我出去一瞅,來的果然是張曼。
這大半夜的來幹啥?
張曼一看程星河在涼椅上躺著,來了神:「喲,這不是上次那個小帥哥嗎?你們老闆呢?告訴他,貴客來了。」
貴客,我看你是殼。
我都有點懶得理,不過看這意思,我不出去就不走,只好打了個照面:「這麼晚了,什麼事兒啊?」
張曼一看見我,兩眼發亮:「哎呀,老同學,幾天沒見你可又帥了,最近你在縣城出了名,我這不是為你高興嘛,特地過來看看你。」
說著把一個紙盒放在了桌子上,帶著幾分優越說:「你們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吧?算你們運氣好,不過可別吃饞了,以後可就吃不到了。」
我一瞅,是一盒子爛桃,有幾個都長了,張曼還喋喋不休的介紹:「這可是明山水桃,出口的高級貨,吃吧吃吧。」
程星河都沒下得去,這給人送禮,禮分量有多重,那你在這人心裡也就多重,估在張曼心裡,我就是個垃圾桶。
我就沒好氣的讓有話直說,我這該打烊了。
說著就去拽鐵拉門,歪頭示意趕走,最好把爛桃也一起帶走。
張曼沒想到我這個態度,不十分生氣:「好哇,你逆襲,現在給臉不要臉,連老同學也不認了是嗎?你跟陳世有什麼區別?」
我說你也不是秦香蓮啊,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告你私闖民宅。
張曼不走,眼角餘有點不安的盯著街上。
我順著視線一看,看見一個MPV停在外面,幾個人跟等著大鳥回巢的小鳥一樣,著脖子往這裡,一副滿懷希的樣子。
我心裡頓時明白了——張曼八是去了什麼飯局,我最近出了名,這種尿,肯定要拿這件事出來吹吹牛,可沒準席間真有推辭不掉的人,遇上了什麼事兒,知道我現在忙了「千金難求」,所以讓張曼想想辦法。
張曼覺得跟我是老同學,一張我就得搖尾,可不是昂首就來了,沒想我對這個態度,這要是說讓我趕出來了,面子實在沒地方撂。
我心裡頓時樂了,這不裝遭雷劈嗎?
張曼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臉上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的,果然說道:「我們家親戚家裡出了點事兒,我不是看你還有幾分三腳貓能耐嗎?尋思水不流外人田,才過來找你的,你……」
說到了這裡,張曼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忽然一拍胖手,咋咋呼呼的說道:「我知道,你跟安帥一直不對付,我這有個安帥的驚天八卦,你給我這個面子,我告訴你!這料絕對勁暴!」
特麼還安帥,他是大肚腩帥還是禿鬢角子帥?
不過,我也正想著整治整治安家勇,省的他今天舉報,明天僱人的找我麻煩,天天的癩蛤蟆爬腳面,不咬人噁心人。
於是我就問什麼八卦?
張曼一聽我興趣立刻拿喬了起來:「你幹完了,我告訴你,哎你們出家人不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也算修個功德、」
誰出家人啊,這就是我家,不過後半句說的也是,我現在確實應該做做功德,上門是個緣分,既然是一舉兩得的事,我就答應了。
這把張曼給高興的啊,說讓我現在就去,我說你是真把人當驢使喚,我好幾天沒睡好了,要去就明天下午去,要不我就不去了。
張曼一看我態度這麼堅決,怕真的把我得罪了,只得答應了下來,說好了下午兩點過來接我。
秀蓮一看天晚了,也跟著回去了,對程星河還不捨的。
我關了鐵拉門,說我看秀蓮對你有點意思。
程星河只顧著脖子往外:「我現在對人沒興趣。」
「你對男人興趣?」
「滾。」
我注意到,程星河著的是那個MPV,就問他看見什麼了?
程星河抱著胳膊,說:「這可是個不好對付的——你長點心吧,別讓人給當槍使了。」
我一聽,就問他對方是什麼角,他搖搖頭,說反正是你惹不起的角,說著就歪頭睡著了。
傷好了也不知道謝謝我,真是喝完就罵娘。
不過我也沒有踹他的力氣了,回到房裡就是悶頭大睡——這些天實在是有點累,瀟湘可能也在心疼我,想讓我好好休息,破天荒沒有在我夢裡出現。
第二天我是被喇叭聲吵醒的,瞇著眼睛往窗戶下面一看,發現是昨天那個MPV。
嚯,一看錶確實已經一點半了,這一覺睡的可真是夠瓷實的——也是年輕,又吃過蛟珠,覺力已經重新回來了,神特別好。
於是我就下了樓,看見一對中年夫妻站在門臉里,都盯著門臉左看右看,張曼大大咧咧的蹲在一邊,正在逗小白腳,小白腳不怎麼待見,很傲的轉走了,搞得張曼很尷尬,訕訕的說什麼貓隨什麼主子,都這麼給臉不要臉。
我咳嗽了一聲,就問他們,為的是什麼事兒?
那個妻子聽見問,眼睛頓時就給紅了,連聲要我救救兒子。
原來兒子今年十二了,平時活潑好,可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月頭出去玩回來,神就不好,老想睡覺,結果一睡下,就起不來了,怎麼喊也喊不醒。
他們夫妻倆急的呀,四求醫看病,可到了醫院一看,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大事兒來,就說這孩子像是睡著了,其他的沒什麼異常。
可不管打針還是怎麼著,孩子就是不醒,跟話故事裡的睡人一樣,有一些歲數大的親戚,說孩子歲數小,別是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丟了魂吧?就讓找找專業人士給看看。
結果這兩口子不知道找了多先生,也沒看出個好歹,孩子說啥就是不醒,跟植人似得,急著兩口子抱頭痛哭。
這不是最近聽說我在縣城裡面出名了嗎?可惜來也不上,幸虧上張曼,這麼手眼通天的,不然真不知道上哪兒哭去。
說著就求我看在張曼的面子上,救救他兒子,要多錢,他們願意湊。
可那個丈夫咳嗽了一聲,像是讓妻子注意說話分寸。
張曼聽出話頭不對,像是怕這對夫妻說出啥來一樣,連忙搶了話頭,說我同學可仁義了,答應了幫忙,就一定會做到,你們放心吧。
我就給這兩口子了氣,這兩口子看來家庭條件好,兩個人財帛宮都很隆——這個男主人,還是吃飯的,遷移宮隆,看上去還像是要飛黃騰達的模樣。
只不過,他遷移宮上出現了一個黑痣,這個黑痣就宛如一個污點,說明他做過什麼見不得的事,有可能會影響仕途。
我一尋思,吃飯的人正氣在,邪一般不敢靠近,最奇怪的是,我在他們兩口子上,看到了一種若有似無的灰氣。
說是煞氣,也不像,我還真沒見過,難道我又能看見新的氣了?
看來他們家事兒沒那麼簡單,我就答應上他們家去看看。
妻子倒是開心的,但是丈夫卻像是有點不樂意,可也沒有多說什麼。
上了車,我就問他們,家裡除了孩子不醒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怪事兒?
那個妻子想了想,立馬說道:「對了,自從孩子出事兒以後,我老是做一個怪夢,夢見一個老太太……」
「別說了!」開車的丈夫忽然大聲說道:「你做個破夢還往外說什麼,跟小瑞的事兒本沒關係!」
這一聲把張曼都嚇了一個哆嗦,妻子只好不吭聲了,有點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這個丈夫的表現也太反常了,不像是急著救孩子的樣子,看來這裡面果然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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