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足夠說明趙老爺子怕是熬不過這個關口了——那七個新娘以前因為他運勢旺盛,不敢靠近,現在終於等到他運勢低迷,自然要找他報仇的。
被在山下的人……面先生?我就問趙老爺子,知不知道那個人的來歷?
趙老爺子想了想,說道:「我只知道他姓江,從山下救出來的時候,斷了一條,瘸了。」
我一汗全豎起來了,江瘸子!
而程星河比我還激:「那瘸子現在在哪裡呢?」
趙老爺子被程星河嚇了一跳,說道:「從那以後,我就沒見過他!」
怎麼這個江瘸子,哪兒都有他!
趙老爺子接著說道:「不過,當時他瘸著,就要走,我問他為什麼不養好傷?他說他要牢牢記住這條是怎麼傷的,非找到四相局不可。」
四香橘?這特麼什麼橘?難道能治瘸?
程星河一聽,拳頭頓時攥了,喃喃的自言自語道:「那就沒錯了……」
怎麼,程星河找江瘸子,也是為了這種橘子?不愧是個吃貨。
我就低聲問程星河:「你知道江瘸子找這個橘子幹啥?」
程星河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我:「是四相局,一個毀天滅地的風水局。」
四相?我心裡一提,什麼風水局,敢這種名字?
《易傳·繫辭上傳》上說:「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四相又四象,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分別代表左右前後或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在二十八星宿中,四象用來劃分天上的星星,也稱四神、四靈。
這在風水上來說簡直太大了,真要是對得起這個名字,那個局得有多牛?
程星河還沒繼續往下說,趙老爺子已經熬不住了,問我到底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其實趙老爺子的福德宮確實很好,可惜,現在全被壽給支了。
我搖搖頭:「面方,莫能助。」
趙老爺子往後一退,好險坐在了地上,接著,他又不死心的看向了韓棟樑,問韓棟樑能不能想出什麼法子?
韓棟樑當然也沒轍,就避開了視線。
趙老爺子頓時一臉絕,張就吐出了一口。
何奇正趕扶住了趙老爺子,小心翼翼——帶著點心虛,讓趙老爺子先休息休息。
趙老爺子哪兒還有這個心,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一把抓住了趙夫人,咆哮道:「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而其他人聽了,面也很難堪——這事兒你不好勸,趙老爺子花錢買人的命確實罪大惡極,可趙夫人跟別人有染,名聲也不好聽。
趙夫人這種戲,頓時哭的梨花帶雨:「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會變這樣,如果我知道,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不要,也要先救你的……丈夫是子的天,沒有你,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只可惜……我恨我自己,怎麼就被那個男人給……」
這話深義重,誰聽了都得容,接著又把「男人」拉出來轉移炮火,真不愧是妲己。
果然,趙老爺子也醒悟過來了,立刻嘶吼:「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把他筋皮,大卸八塊!」
趙夫人掩蓋住眼裡的毒,看向了何奇正。
何奇正當時就哆嗦了。
趙夫人哭哭啼啼的說道:「我是被他給侵犯了!可我不敢說,因為他威脅我,說要是敢說,他就殺了我丈夫,我沒了清白,寧願一死了之,可我又怕我死了,丈夫沒人照顧,我的命……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好麼,這鍋甩的真利索。
何奇正嚇的頓時就跪在了地上,失聲說道:「我不是……我沒有……」
趙夫人捲起了服:「你們不信,看……」
那雪白如脂的皮上,赫然是數不清的淤痕!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這種人,連老闆的人都敢,下油鍋炸了都不解恨!」
這下何奇正百口莫辯,早有別的保鏢義憤填膺,把他給控制住了。
他一臉絕的盯著趙夫人:「張亮說的沒錯,最毒婦人心,我是不該招惹你……」
那趙老爺子認定自己失去壽命的元兇是何奇正,哆哆嗦嗦的拿了一條皮帶,就要用扣眼去何奇正。
趙夫人著眼淚,可角已經出笑意了。
和上算是數能抵抗趙夫人的,低聲說道:「趙家沒繼承人,要是趙老爺子大限將至,那趙家這些家產,可全便宜妲己了——哥們,你說這一切,妲己是不是早就知道?」
那是當然了,嫁進來,目的不就在繼承古稀老人家財上嗎?比嫁其他的富豪實惠多了。
可誰知道,趙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和上之前那話說的對,這一對老夫妻,還真是天造地設。
可就在這個時候,趙老爺子忽然一個站不穩,就撲在了地上。
程星河低聲說道:「那七個人把他帶走了——好像要拖出去,大卸八塊。」
人都有貪念,所以小金花說,人五毒俱全,比蛇可怕。
是債都得還,誰都一樣。
可就在這個時候,趙老爺子忽然又站起來了。
我一愣,什麼況?
而趙老爺子眼神聲音,都有了變化——倒像是個氣方剛的年輕人。
其他賓客看了,都竊竊私語:「不好,看著像是迴返照……」
迴返照一結束,人就完了。
趙夫人盯著趙老爺子,眼神有了幾分驚疑。
「趙老爺子」吐了口氣,目炯炯的就盯著趙夫人:「你乾的好事兒,我一清二楚。來人,給我記下來,我們趙家的全部財產,都做慈善捐出去!」
因為是壽宴,所以趙老爺子的律師管家都在場,雖然吃驚,但也都答應了下來。
趙夫人豁然站起來:「你……你憑什麼……你沒這個資格!」
「我還沒死呢,怎麼沒這個資格?」趙老爺子出了他沒有的風流不羈,斜著眼睛,弔兒郎當的說道:「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張亮!
這個神態,跟傭們描述的一模一樣!就算再這樣老邁的上,都帶著一種很吸引人的氣質!
趙夫人咬了咬牙,忽然看向了我,大聲說道:「大師,你作證,老爺子撞邪了,這些都是胡話,對不對?」
我歪了歪頭,看向了韓棟樑:「我沒看出來,韓大師呢?」
韓棟樑眼看著趙老爺子死了,跟我的鬥法也輸了,還壞了趕山鞭,心很差,對這些事沒興趣,又不想沾染因果,也沒吭聲。
其他人聽了,就勸趙夫人別激。
「趙老爺子」跟我們眨了眨眼,接著又說道:「還有,我要告訴你們,這個賤人,都做過什麼好事!」
說著,就把事重新講了一遍。
大家這才知道,趙夫人竟然是故意跟人有染,就是希趙老爺子早死,自己好得家產,冤枉了張亮和何奇正。
這等於絕了趙夫人後路——趙家的財產算是沒的份兒了,再想回上流圈子也難,有錢人都惜命,就算貌,可敢謀殺親夫的,哪個還敢沾?
趙夫人咬了牙,死死的盯著我——心裡清楚,我對這事兒,推波助瀾。
你自己欠的債,當然要自己還了。
何奇正哪兒知道趙老爺子上的其實是張亮,跪下就給趙老爺子磕頭,連聲說趙老爺子明辨是非,是自己一時地扛不住,被趙夫人給利用了,說這輩子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趙老爺子的恩。
「趙老爺子」蹲下,用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阿拉善那件事,我欠你的,還完了——以後,你再也沒有我這個兄弟。」
何奇正一聽這話,頓時一,難以置信的著「趙老爺子」:「阿亮……」
「趙老爺子」轉過,跟我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再也沒起來。
程星河抱起胳膊:「得償心愿,走的很瀟灑。」
何奇正這才反應過來,抱住了趙老爺子的,嚎啕大哭起來。
和上嘆了口氣:「現在表忠心有個屁用,這個保鏢粘了僱主的人,可是行業大忌,估計以後再也不能立足業了——而且,他的經紀公司被他壞了臉面,追殺正門風也有可能。」
這也沒辦法,自作自。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說道:「哎,趙夫人呢?」
我一抬頭,也發現趙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我還想起來了——之前張亮說過,他想上趙夫人的,可趙夫人上有個可怕的東西,他上不去,那會是什麼?
還沒等我想起來,就聽見後吐氣如蘭,傳來了一個俏卻狠的聲音:「李北斗,今天的事我記住了,咱們後會有期。」
我猛地回過頭,卻發現後空的,什麼都沒有。
一皮疙瘩頓時就炸起來了——什麼人,有這麼快的速度?
這個艷的趙夫人——來歷是不是有點說?
我就問程星河,從那個趙夫人上看出什麼來沒有?
程星河一邊吃青提子,一邊說道:「除了有個好皮囊,也沒看出什麼不同,不過……」
「不過什麼?」
「我總覺得,好像不止二十齣頭的年齡,倒像是活了幾百年了。」
皮囊……我頓時想到了畫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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