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向了他老婆:「你遲遲魂不散,就是因為被冤枉賊不甘心是吧?現在事說穿,我們肯定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的。」
「不,我的死不是意外!」包工頭他老婆聲嘶力竭的就喊道:「是這個娘們害死的我!不論如何,我都得讓償命!」
「哎呀。」程星河低聲說道:「還是這的謀財害命?看著像是潘金蓮,沒想到是孫二娘啊!」
「你放屁!」包工頭頓時了一腦袋的青筋,還想說話,看意思是誓死保護他老婆的尊嚴,被我給拽後面去了。
原來那鑫利水產的老闆趙鑫利,平常沒別的好,就喜歡玩兒人,可家裏管得嚴,他就借口跑滴滴,老開著寶馬x5出去接單,就為了加乘客的微信約起來。
而這個包工頭的老婆特別慕虛榮,單位里別人有的包啊,化妝品啊,也非得弄上不可,當初以為包工頭有錢才嫁給包工頭,沒想包工頭拿回來的還不夠買包,對此很有怨言,天天看著人家的包別提多難了。
一天趙鑫利接到了包工頭老婆,那天下著大雨,包工頭老婆眼瞅著別人都有豪車接送,自己卻打滴滴,心裏不平衡,趙鑫利早看出來了,一個有財一個有貌,倆人很順利就勾搭上了。
這以後,包工頭老婆實現了買包自由,天天都過的十分瀟灑,幾乎要橫著走路,對張曼之類的本正眼都不看,加上趙鑫利在黑道上認識不人,更是助長了的氣焰,算是小人得志,看誰不順眼一個電話就讓趙鑫利小弟,樓下那老頭兒就是這麼被打的。
這倆人在一起,算得上如膠似漆,直到那天,包工頭說出門買建材,他老婆十分開心的就趙鑫利過去,又看上新款的包了。
當時趙鑫利正在理貨,說沒時間過去,他老婆一下就不高興了,說包是限量版的,再晚點來就沒有了,連著打了十來個電話。
趙鑫利沒轍,因為正在理貨,就帶著那些現金出來了,現金不,放車上不放心,自然就帶進了包工頭家裏。
倆人正要辦事兒呢,沒想那天包工頭沒買到建材,給提前回來了。
包工頭老婆倒是不怕——在家裏說一不二,給他個綠帽子戴他又能怎麼樣?
可趙鑫利害怕,他為什麼認識黑道,因為他老丈人是混黑道的,要是包工頭嚷出去,他老丈人知道了,還不得把他沉福壽河裏去,於是趙鑫利當機立斷——我得走。
按理說一般人不敢從七樓下,可趙鑫利的老丈人比七層樓還可怕,他就踩著排氣管下去了,包工頭老婆還很心大,說他上次送的金項鏈想改一下款式,急急忙忙的塞給他,讓他帶著去商場,改完了再送回來。
沒想到了樓下,一家人正好開窗戶,直接把他給推下去了。
當時天還很冷,他本來穿的就單薄,這一摔進灌木叢整個人是彈不得,但還有一點活氣兒,這時他就看見,七樓的包工頭老婆正在盯著他看,他就盼著能個120,救救他。
可包工頭老婆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就回去了。
趙鑫利眼瞅著,自己一開始還能噴出點白氣,但後來白氣越來越,眼前也越來越模糊,一開始是冷的,可後來越來越麻木,他就這麼整整的堅持了三個鐘頭,連凍,帶失,還有摔傷,就在絕之中瞪著眼死了。
臨死之前,他還死死的盯著包工頭家的窗戶,發誓絕對不會放過包工頭老婆——自己明明就是害死的!
我聽到了這裏,簡直聽出了一皮疙瘩,這趙鑫利死的也太慘了點吧?
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包工頭老婆為了撇清跟他的關係,竟然跟警察說他是個賊——他上正好有包工頭老婆的金項鏈,可以說是人贓並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包工頭老婆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一,漢子敗,還咋做人,二,屋裏還有趙鑫利留下的那好幾十萬現金呢!
趙鑫利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了一個賊,他家裏人來認,知道他是這麼死的,他爹氣的犯了腦栓,了植人,他媽整天哭哭啼啼,以淚洗面,本不敢再見人,他老婆就更別提了,前兩天還在抖音朋友圈秀恩,說自己的老公對自己特別好,今天老公就了東西的心理變態,一下就抑鬱了。
他們家倆孩子就更別提了,好一對龍胎,就這麼沒了爹媽,沒爹的孩子像草啊!
一個男人是家裏頂樑柱,他死了,家也就散了。
再加上他乾的事兒這麼丟人,家裏人沒人樂意給他燒紙——一旦沒人給他燒紙,那他也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本上不了迴。
不過,他也不想上迴,他不甘心自己就帶著這個名頭土,也太便宜那個娘們了!
說到這裏包工頭老婆忍不住就嚎啕大哭了起來,說:「我也知道,玩兒別人老婆不對,可我就好這一口啊,再說了,我跟著娘們兒玩起來之後,吃的喝的,哪一點虧待過了,就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在樓下,最毒人心啊!就沖這個,我不管是灰飛煙滅還是魂飛魄散,都得要償命!」
而包工頭聽了這話,一隻手捂著心臟,就一屁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起了氣,還往上,我知道他是犯心臟病了,而犯心臟病的人都會隨攜帶葯,就幫他掏出來喂進了裏。
他吃了半天才緩過來,接著又是捶頓足的大哭:「老婆,我對不起你啊……」
程星河算是開眼了:「這腦袋上都綠青青草原了,怎麼還對不起老婆?武大郎都不如他豁達。」
「他不是說這個老婆!是原配!」張曼不知道啥時候來的,顯然已經支著耳朵聽了半天了,趕湊了上來說道:「你們不知道,這個老婆當初是他的小三,為了這個老婆,他跟農村的原配離了婚,把原配趕回老家去了,還讓原配凈出戶,他就拿著財產買了這個房嘛。」
我說呢,綠人者人恆綠之,這都是報應。
而包工頭老婆那呢,話也說完了,神忽然委頓了下來,躺在了床上,不吭聲了。
張曼看見了,連忙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趙鑫利的怨氣散了。
趙鑫利一個新死的鬼,雖然是個橫死的,但其實確實也是因為自己咎由自取,怨氣本比不上啥冤死鬼,他能粘在活人上這麼久,飽活人的氣炙烤,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都是因為這一口被冤枉賊的怨氣吊著。
可現在他已經把他的冤說出來了,怨氣自然也就散了,怨氣一散,他就沒法憑附在包工頭老婆上了。
程星河盯著牆角,低聲說道:「還哭著呢,沒完沒了,看著竟然也怪可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誰也沒辦法。
我就讓程星河問問,現在話也說開了,他有什麼打算?
就看他現在這個虛弱勁兒,他不走也留不下,不過他確實死的慘,權當我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程星河蹲在了牆角,就嘰嘰喳喳的說起了話來。
說也奇怪,他說的話,我雖然能聽見聲音,卻聽不懂,好像一門外語一樣,難道那就是所謂的「鬼話」?
張曼瞅著程星河那樣子,小心翼翼的就問:「李北斗,這小哥真的能跟鬼說話啊?是不是咋呼人呢?我怎麼這麼瘮得慌啊!」
你都看見了還問。
張曼這才對我出了刮目相看的表,連忙說道:「李北斗,你還真有點能耐啊?哎,上次就跟你說過,我也有事兒找你幫忙……」
給你幫忙?一不落好二不給錢,我傻啊?不過,張曼這麼一說話,我還真不由自主的從臉上看出來,印堂上一道子黑氣,貫穿了眉心和鼻尖,像是要有飛來橫禍,要見的那種。
這個黑氣是從財帛宮起的,說明也是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事兒。
我就說你要是想解決,最好行善積德,別把錢看的太重,我就只能幫你這麼多。
張曼一聽很生氣,又對著我破口大罵,說我有點能耐就翻臉不認人,無無義,早晚要倒霉。
這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我也真是太看得起了,口德都不積,你還能積下啥?
當然了,後來我才知道,張曼為了錢,膽子竟然那麼大。
這時程星河那也通完了,說這個趙鑫利說了,要讓這個的上他們家登門道歉,並且開個發佈會,說清楚他不是賊,給他洗清名譽,還有,把那幾十萬的貨款,還給他們家——他人沒了,怎麼也得留點錢,不然對不起家裏孤兒寡母。如果這些事全做到了,那就能放一馬。
比起要償命,這個條件可以說是很優厚了——他也清楚,如果名譽不澄清,他就算要了的命又怎麼樣?難道生生世世都要背著賊的名聲讓家人蒙?
在他看來,當西門慶的名譽比當賊好多了。
這時包工頭他老婆也醒過來了,知道了這些事之後,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就問我們,要是不答應又怎麼樣?他現在不是元氣大傷了嗎?還能這麼纏著不?要是他不纏了,那憑什麼壞自己名聲,又還錢?
難道這一陣的罪白了?不給補償費?
我也是開了眼了,沒見過這麼狠的人!對自己都這麼狠,這個勁兒放在正道上,沒準早就是個強人了吧?
這一瞬,我冷不丁就覺出來,屋裏一子冷氣撲了過來——可屋裏沒開窗戶也沒開門——對著那人就撲。
那的嚇的尖,程星河就對笑了笑,擺了擺自己手裏的手機:「你不承認也不行了,剛才這些話,我都錄下來了。」
那的一看,竟然是趙鑫利附的時候把話全說出來了,臉不由綠了——程星河要是真的發出去,一樣要被調查。畢竟見死不救,致人死命。
這才勉強的答應了下來,程星河跟我點了點頭,意思是趙鑫利已經願意走了,我就再次用了清宅法,鋪了一地糯米,把他從紅線上送出去了。
拴在門把手上的鈴鐺一聲脆響,事兒算是了結了。
不過……那個人臉上的黑氣還是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濃重了,看來這事兒的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天自然會給懲罰。
包工頭對著我千恩萬謝,我看了他的面相,門斷裂,估計他們倆這夫妻生活也快要到頭了,就沒多說,讓他好自為之。
包工頭激不盡,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得,說道:「對了,昨天有人上工地找你,你見到那人沒有?」
找我?我就問是誰啊?
包工頭說道:「是個瘸子,怪怪的。」
我和程星河一下全激了起來,異口同聲的問:「什麼時候?」
包工頭讓我們嚇了一跳,連忙說道:「當時你已經跟著小和總下到了井裏去了,我們都沒法去你,他嘰咕了幾句,就走了,看著有點瘮得慌。」
我就讓他說說,那瘸子說啥了?
包工頭就告訴我:「他聽說你下了井,本來還擔心的,要把你撈上來,可是他看了看井口,忽然就笑了,說他這次終於沒找錯,就是這個。」
就是這個……說的是我?
我頓時爬了一的皮疙瘩——難不,他之前找那麼多辰命人,全沒找對,所以才都死了,而他千辛萬苦尋找的那個辰命人,其實是我?
對了,瀟湘也說過,要找的人只有我,我到底哪裏跟別人不一樣了?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古玩店老闆。
我就接起來問他找我什麼事兒?
古玩店老闆十分激的大聲說道:「你趕回來吧!出大事兒啦!」
啥?我的心頓時就提起來了,門臉能出什麼大事兒?showContent(「290017「,「7041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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