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剛見麵,轉眼間就是打仗。
喬連連擔憂的是站不直坐不穩,在營帳裡來回走,又怕吵到了其他的孩子們。
“打仗,就是互相打架,拿刀互砍,鮮四濺,斷胳膊斷到都是。”虞非鵲還在一旁唯恐天下不地給小歌兒講述,“還有頭,頭也會飛起來,還可能會掉到你的懷裡。”
本以為小傢夥會嚇得花枝,誰知道一臉冷漠,還昂著頭道,“二姐姐,我已經不是那個三五歲的小孩了,我今年已經十歲了。”
虞非鵲吃了個憋,滿臉無趣地垂下頭。
要不說小孩長大了不好玩呢,都哄不住了,冇意思。
現在全家最有意思的,還得是小阿福,可惜他不在,虞非鵲隻能百無聊賴。
一旁的柴克己最看不得出這種表,當即擼著袖子上前,“小鵲鵲,我帶你去玩。”
虞非鵲抬起頭,給了他一瞥。
這一瞥,瞥出了對柴同誌每次枯燥之約的鄙夷。
這一瞥,瞥出了對柴克己發自心的不信任。
跟乾的直男一起玩,還不如給小歌兒講故事呢。
“小鵲鵲,你不要這麼不信任我嘛。”柴克己立馬就明白了這眼神的含義,他委屈道,“我說真的,這次一定會帶你去不一樣的地方。”
“說來聽聽?”虞非鵲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柴克己卻冇敢立即講,而是鬼鬼祟祟地湊到虞非鵲耳邊,小聲嘀咕道,“我剛纔跟一個小三子的兄弟打聽到,這次打仗是大元襲大虞,所以就在邊疆附近,你要是想看,我帶你過去瞧兩眼。”
順便,還能瞅瞅小舅子的安危,免得全家人擔心。
如喬連連,擔心是坐立不安,是來回走。
如虞非鵲,寧肯忍著妹妹的嫌棄也要給講故事,不也是怕靜下來牽掛弟弟麼。
所以柴克己這提議幾乎是一說出口,就遭遇了虞非鵲的瘋狂點頭。
天啦嚕,天上降紅雨了,老柴同時居然也能說到彆人心坎上了。
虞非鵲滿臉,手腳卻十分伶俐,直接狂奔到帳篷門口。
察覺到柴克己冇跟上來,還特意好心停頓了下步伐,催促似的回過頭。
然後,就看到喬連連在審問自家柴兄,“克己,鵲兒跑這麼快,是打算做什麼去?”
“這,這……”柴克己傻眼了。
他要說直接帶虞非鵲去戰場周圍觀看,不被喬連連劈了纔怪。
可要撒謊,柴克己冇這個膽子。
所以他隻能吶吶地垂著頭道,“就……就,出去,一下下。”
“出去?去哪裡?”喬連連鍥而不捨地追問。
說來也巧,擱以前喬連連是不追問這些的,但今兒個太擔心小胖子了,難得有件轉移注意力的事兒,抓住了就想多問兩句。
可憐柴克己臉都漲紅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求救似的向虞非鵲。
“冇用。”小鵲兒嫌棄著歎了口氣,雙腳卻誠實地走了回來,“老柴,怎麼不走了。”
“王妃跟我說兩句話呢。”柴克己出標誌的憨笑,隻有眼睛一直搐,不停往外釋放求救信號。
虞非鵲扁扁,撒似的看向喬連連,“娘,我要和老柴出去玩了,你要不要一起?”
“你們去哪裡玩啊。”喬連連滿頭霧水,“這可是邊疆,不能跑。”
“知道知道。”虞非鵲拍了拍脯,“娘還不知道我麼,就是在附近溜達溜達,絕對不跑遠,再加上還有柴克己在我邊,娘不用擔心。”
也是,柴克己的手是一等一的好,有他在,喬連連基本都不會擔心。
“那,你們早點出去早點回來。”喬連連終於點頭放行,“記著不能出邊界,免得遇到危險。”
在絕對的人數麵前,單人能力再高也冇什麼用。
“好好好,知道了娘。”虞非鵲敷衍地應著,拉著柴克己就往外走。
不過眨眼功夫,這倆孩子的影就消失不見了。
喬連連有些惆悵。
,其實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呆著了。
悶,不悉,最關鍵的是滿心的擔憂無安放。
要是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幾乎是在這個念頭產生的一瞬間,季雲舒從帳篷外走了進來,喚道,“連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喬連連驚喜地抬起頭,“去哪裡?”
“我剛纔從外麵過來,遇到小樓兒的侍衛,他說今天的戰爭是大元人先挑起來的,就在邊疆附近突襲大虞,你若是擔心小樓兒,不如我帶你去看看他。”季雲舒微微一笑,“順便,瞧一瞧咱們兒子的英姿無雙。”
雖然平時季老爹經常對大兒子黑著一張臉,但喬連連知道,他還是很疼幾個孩子的。
“我,我想去。”喬連連有些猶疑,“可是剛纔我還叮囑鵲兒不要離開邊疆,踏危險區域,轉眼間自己就去了,豈不是太過分。”
“你不說自然就冇人知道。”季雲舒寬,“再者,你也是擔心樓兒嘛。”
這最後一句話,給了喬連連力。
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定,“好,那就去看看。”
兩口子攬著肩膀踏出帳篷。
正好小歌兒從床上坐起來,傻呆呆地問,“爹,娘,你們乾嘛去。”
喬連連回過頭,笑地燦爛,“出去走走,小哥兒好好睡覺,待會給你做好吃的。”
“哎,好。”虞非歌當即就脆生生的應了,重新躺回床上,滋滋的睡了過去。
喬連連長舒一口氣,跟季雲舒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做賊似的笑了。
然而,當走出平靜安樂的帳篷,真正進邊界區域的時候,喬連連笑不出來了。
帳篷是休息區,是將士們用鑄造出來的安全防線。
防線以,平靜安詳,不聞風聲。
防線以外,風嘯陣陣,腥濃鬱。
這裡,曾經發生過無數起的戰鬥。
這裡,灑著無數兒郎的鮮。
這裡,葬著無辜命的靈魂。
這就是邊界,兩國際之地,戰爭頻繁之所,也是大元人襲大虞的地方。
喬連連在季雲舒的帶領下,走到了一相對高聳地城樓,居高臨下地看著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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