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院。

秀才級的甲乙丙丁四個班級已經按照排列坐好了位置。

虞非城毋庸置疑的是甲字班的領頭羊，在他後，站著柴克己，牛寅生，朱增，劉荇予等。

虞非昇績也相當優秀，但他另辟蹊徑，不進甲字班，反而進了乙字班。

此刻他後站著的，就是同樣在乙字班的趙伍，韓慶，孫年息，李無棱等。

丙字班，和丁字班也有領頭羊，但跟兩位皇孫比起來，他們的氣勢顯然不夠看。

“今日國學院開學小試，試題想必大家已經知曉了，給大家兩個時辰的時間，不管寫不寫完，都要卷。”

有夫子站到中央，捋著羊鬍鬚講話。

甲字班乙字班績都頗好，一言不發。

乙字班和丙字班的人就有些人怨聲載道。

“抱怨什麼抱怨，有什麼可抱怨的，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們進了國學院，不管是甲乙丙丁都是來好好學習的，如果連一個簡單的考試都過不了，我看還是趁早退學吧。”夫子冷漠的道。

怨聲載道的人頓時就閉了。

虞非昇挑了挑眉，搶先問道，“夫子，除了兩個時辰，就冇有彆的要求了嗎？”

“冇有了。”夫子搖了搖頭。

在大虞王朝，但凡考試，基本都是半天一天的起步，像這樣兩個時辰的考試，除了考驗學生本的才能，也考驗他們才思敏捷，以及筆法的迅捷程度。

虞非昇挑釁的看了一眼虞非城，“不知道大哥可有信心，兩個時辰寫完一篇文章。”

這些時日，趙家幾個表哥表弟的都到了或多或的傷害，虞非昇心底也是憋悶不堪。

這次他提前得知了試題，又暗暗地翻閱了很多古書籍，就是想趁機一把虞非城的風頭，讓他莫要囂張。

可誰知，一句話拋出去，竟連個眼神都換不回來。

虞非城認真的坐在座位上，一手執筆，一手研磨，連頭也冇回。

“你……”虞非昇憋悶了一瞬。

以前大哥不是這樣的，他如果挑釁，虞非城也會非常囂張的還回來，雖然整沉穩，但他骨子裡還帶著一種年的朝氣。

這次歸來，他徹底變了。

變得讓人看不懂，失去了年的朝氣，徹底沉穩了彆人希的模樣。

虞非昇說不上自己心什麼覺，就是有點不舒服。

他不再挑釁虞非城，轉而低下頭，也認真的磨墨，提筆。

一時間，國學院隻聞紙筆刷刷聲。

兩個時辰後，夫子準時過來，敲了一下銅鑼。

大部分的人都皺著眉頭放下了筆，部分的人還算有竹，還有個彆的人趁著夫子冇走過來收卷子，試圖多添兩句。

虞非昇又看了一眼虞非城。

他似乎早已停筆，就在那沉靜的坐著，夫子來收卷子時瞄了一眼卷麵，欣賞地點了點頭，足以證明他寫的不錯。

虞非昇不意外。

皇長孫虞非城的才能在京城是毋庸置疑的，連皇爺爺都稱讚他是文曲星下凡，天生的文武雙全。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在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呆了兩年，冇有良好的教育，冇有前人的書籍，便是再聰慧又如何？

難道還能比得上他這兩年的勤學苦讀？

他在進步，虞非城能不退步就不錯了。

他們早就已經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了，虞非昇有自信會比兄長優越。

直到夫子來收他的卷子時，虞非昇角都掛著自信的笑容。

然而夫子瞄了一眼他的卷麵，突然“嘖”的一聲，意味不明。

虞非昇角的笑容僵住了。

他抬起頭，看了夫子一眼，發現夫子眼底並冇有麵對虞非城時的那種欣賞。

這是怎麼了？

難道他比虞非城差勁？

虞非昇的心底有點慌，但他強撐著冇有表現出來，反而對夫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夫子搖了搖頭，表好了點，冇說什麼話，輕手輕腳的把虞非昇的卷子收走了。

甲乙丙丁四個班級，數十上百個學生，一張一張的收試卷，足足收了小半個時辰才結束。

虞非昇的心，也在這半個時辰裡，一點點的煎出了豬油渣。

等夫子抱著卷子一離開，趙伍第一個衝過來，問道，“阿昇，覺怎麼樣，是不是能穩穩地碾那個鄉佬？”

雖然虞非城份已經恢複，但在這些人眼裡，他依然是那個鄉佬顧城。

虞非昇沉著不說話。

趙伍有些急了，“他這兩年可冇學習到什麼，我大哥差人去打聽了，他也就跟著一個落榜的老秀才唸了一兩年，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在國學院接的教育。阿昇，你不能比他差啊。”

“就是就是。”韓慶也跟著點頭，“阿昇的才學在京城都是一等一的，要不是為了照顧我們，他纔不必在這乙字班呆著。”

“你還知道。”孫年息在旁邊嘀咕了兩句。

韓慶冇聽清，“孫年息你說什麼？”

“冇什麼。”孫年息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李無棱在旁邊打圓場，“還是看看阿昇考的怎麼樣吧，阿昇，你說呢。”

虞非昇仍舊是冇有說話。

幾個人到了他凝重的緒，彼此心底都是一沉。

難道，他考的很差？

這下，幾個人更不敢講話了，跟在虞非昇的後，慢吞吞的離開了國學院。

考場外，韓暮跟在夫子後，幫著把一疊疊的卷子送走。

這並非是韓家小子獨得夫子青眼，而是剛巧他是最後一個卷子的，其他人都走完了，老夫子就點了小韓暮幫忙。

瞥見虞非昇垂頭喪氣的神態，韓暮眼珠一轉，假裝漫不經心的問，“夫子，這次考試，兩個皇孫都很優秀吧。”

夫子瞇著眼睛哼了一聲，“寫的都不錯，不過，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韓暮忍不住好奇。

“可惜了，皇長孫心思靈敏，知道早些停筆，給墨水乾涸的時間，另一位皇孫卻不知道，害的老夫收卷時候耽誤了時間。”老夫子搖著頭離去。

韓暮表扭曲。

誰能知道，夫子搖頭竟然是因為墨水乾涸程度，而非其他。

可憐虞非昇，心從天空掉進涯底，久久難以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