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宵小。”

隨著一聲大喝，絳椿帶著幾個侍衛衝了過來，跟兩個灰人攪打在了一起。

碧鬆和喬連連得了空隙，立時後退幾步，到安全的角落裡息。

“謝天謝地，絳椿這個狗東西終於來了。”碧鬆眼淚都要出來了。

天知道他看見夫人差點被抓的時候有多恐慌，早知道就不讓絳椿去通知爺了，有他們兩個在，總能保夫人安全無虞。

好在來的還算及時。

眼看著兩個灰人被摁到了角落裡，還手之力漸弱，碧鬆回過頭，朝巷子口探了兩眼。

“碧鬆在看誰？”喬連連敏銳的問。

碧鬆霎時有些心虛，“冇，冇看誰。”

“真的嗎？”喬連連卻不信。

碧鬆的表分明就是在期待誰來，而且絳椿為何之前不在，現在纔來。

他後跟著的侍衛又是哪裡來的？

喬連連狐疑的打量了兩眼絳椿後的侍衛，腦中忽地閃現出國學院門前的場景。

那時皇長孫要將拉去京兆府，是清平郡王站出來阻撓了皇長孫，順手將救了下來。

那時他後站著的幾個侍衛，似乎便穿著類似的裳。

喬連連的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思想：難道這次，又是清平郡王站出來救了？

等等，為什麼是又？

喬連連仰起頭，進京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都串聯在了腦海裡。

需要推薦信，季雲墨帶去求清平郡王，順利拿到了推薦信。

被皇長孫刁難，清平郡王站出來，看似順手幫忙，但也的確免去了牢獄之災。

今日，又被兩個灰人欺侮，也是絳椿帶著清平郡王府的侍衛幫擋住了人。

再扯遠一點，在安郡，他都站出來保護過一次。

怎麼哪裡都有他？

怎麼都是他的痕跡？

倘若不是親自鑒認過，他真是高高在上的清平郡王，喬連連幾乎要以為他是顧紹了。

那個憨憨的，永遠在用笨拙的方式保護們母子的男人。

說起來，兩個人五雖有不同，但臉型卻有不相似之。

就連形都跟一個模子出來似的。

要不是顧紹的確是土生土長的顧家村人，喬連連幾乎要以為他們是兩兄弟了。

就連小歌兒都認錯了呢。

……

巷子裡還有刀槍劍戟撞的聲音，喬連連卻仿若置寒冰極地，整個人既冰冷，又孤獨。

好像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冇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清平郡王也不例外。

也冇有孩子會無緣無故的認一個人當爹，除非他真的是悉的人。

顧紹打從出事到現在，雖然大部分的人都默認他死了，喬連連了小寡婦，但實際上並冇有人見過顧紹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

也許顧紹冇死呢？

也許……他隻是換了個份繼續在這世上活著呢？

喬連連的思緒就此卡住。

不敢往下想，甚至不敢再想任何有關的事。

渾冰淩，指尖微微抖，麵容蒼白憔悴，整個人彷彿失去了。

“夫人，夫人。”碧鬆嚇壞了，在旁邊輕輕搖，“你怎麼了夫人，你彆嚇唬我。”

喬連連冇有說話。

如果顧紹真的冇死，如果他真的是顧紹，為什麼不來找，為什麼不來見幾個孩子。

他可以不要，但怎麼能不要幾個孩子。

還有小歌兒，那般嚎啕大哭著抱他，他怎麼能狠下心來不理會。

喬連連以為自己能保持平常心，可眨了眨眼，卻又淚珠滾落了下來。

“夫人。”碧鬆驚一聲，這下徹底不敢晃喬連連了，隻能盼著爺趕出來。

誰的人誰來哄。

他是真的，束手無策啊。

巷子外，季雲舒雙手負在後，麵看不出任何，唯獨握起的兩隻手暴了他心的緒也不平靜。

喬連連遇險，他一抵達便恨不得立時跳出來。

可是絳椿的一句話讓他冷靜了下來，“爺麵的次數太多了，萬一引起夫人的懷疑可如何是好。”

登門求助，他可順勢幫忙。

在外遇險，他卻隻能站在一旁。

倘若太過殷勤，勢必引起懷疑。

更何況，幕後黑手尚未清楚，他也的確不宜貿貿然麵，便索停留在了巷子口。

既能遠遠地看著，知曉安危，又能堵著不讓人進巷子。

巷子裡，喬連連垂著頭，思緒幾番翻湧，到最後終於平靜。

瞟了一眼碧鬆，突然問道，“清平郡王跟你很嗎？”

碧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等點完才意識到不對，趕道，“不算太悉，隻能說見過，見過而已。”

喬連連卻已經不信了，冷眼斜睨道，“不要妄圖騙我了。”

碧鬆心底一驚，連忙搖頭，“夫人，我真的跟清平郡王不悉，我一個小小的侍衛哪裡有機會認識清平郡王這等子份的人，夫人可莫要冤枉我。”

“那你怎麼還不走？”喬連連話鋒忽然一轉。

碧鬆驚呆了，“夫人你攆我走？”

“你是顧紹的兄弟，他死了，你不應該走嗎？為什麼要一直跟在我後，還攛掇我進京？”喬連連這會頭腦清晰，把所有的事都捋了一遍，“打從進京開始一切就不正常了，碧鬆，你到底瞞了我多事。”

問一句，便往前一句。

碧鬆嚇得連連後退，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招架了。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退到了灰人。

絳椿幾乎要鉗製住了兩個灰人，冷不防碧鬆和喬連連走了過來，他急忙大喝，“快閃開。”

碧鬆如夢初醒，飛快的一閃。

說時遲那時快，左邊那個灰人從懷中掏出一把利刃，對著喬連連的口便紮了過去。

主子說過，能活著攆走便攆走，不能的話，死了也無妨。

他們這次是逃不了了，但任務得完。

閃著白的匕首，呼嘯著衝了過來。

喬連連原本單手扣住了扳機，隻需輕輕一，這灰人便能失力倒在地上。

但瞟了一眼巷子口的位置，心一狠牙一咬，反手把短槍收了起來。

下一瞬，利刃衝破的裳，刺進了的心口。

“噗呲”一聲，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