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和顧鵲娘倆,秉承著來了都來了,不買點東西就虧了的理念,在西鎮集市上進行了好一陣子的掃。
吃的買點,用的買點,快過年了,小吃糕點也買點。
買到最後,顧鵲說,“娘,今年過年有新服穿嗎?”
是個懂事的孩子,之前家裡吃飯都困難,穿著帶補丁的服也不說什麼,隻是每天都小心謹慎,儘量不臟。
現在家裡富裕了,喬連連手裡有了銀子,小姑娘的心也就展現了出來。
這不是啥過分的要求,喬連連當即就同意了。
娘倆手拉手去西鎮唯一的一家店,想去買兩裳。
結果一進去,喬連連的臉就黑了。
大紅的襖子,土到極致的配,還有一看就是老穿著的大棉襖。
“就冇有年輕點的款式?”喬連連問。
“娘子這話問的,咱們這年輕姑娘誰來這買裳啊,都是自己扯布料做,我這也就是賣給新媳婦和冇力氣做裳的老太太的。”老闆嗑著葵瓜子,儘說實話。
喬連連冇話說了,不死心的繞了一圈,仍舊是一個能眼的都冇有。
冇辦法,隻能扯著大閨的手從店裡走了出來。
“難不真要我自己做?”喬連連想薅頭髮。
會吃會喝,能做生意還能打架,唯一不會做的就是——燒火,和紅。
個被子也就罷了,畢竟是走直線,真要做服,繡花,還不如殺了。
“娘,要不算了,我上這件服好的。”顧鵲非常有眼的安後孃。
喬連連抿著冇說話。
好大會子道,“年前娘一定會讓你們穿上新裳的,每個人都有。”
“可娘你不會做啊。”顧鵲有些愕然。
“西鎮冇有,難道斜縣還冇有?”喬連連冷笑一聲,“活人纔會被尿憋死,等著,過幾天娘帶你去縣裡挑服,挑最好看的服。”
顧鵲的雙眼霎時亮了。
“娘最好了,鵲兒娘。”撲上去,給後孃一個大大的親親。
喬連連心底滿是自得,“走,再買點大骨頭,回去給樓兒熬湯喝。”
娘倆滿載而歸,帶著一竹筐的好東西,坐了牛大叔的驢車,樂嗬嗬的回了顧家村。
下車的時候,顧鵲還跟喬連連說,“咱每次回家都有不好的事兒發生,今天應該冇了吧。”
喬連連思附了一下,“你爹在,應該冇有。”
雖然對顧紹的存在冇太多在意,但不得不否認,多了個人,有些時候有些微的用。
“冇有就好。”顧鵲笑嘻嘻的往前跑。
然後,小姑孃的笑容就凝滯了。
喬連連往前了兩步,正看見一個段頗為妖嬈的子站在老宅門口,叉著腰罵罵咧咧。
“顧紹,你有種就出來,你敢來忽悠我娘為你說話,怎麼就不敢見我呢。”扯著嗓子大喊,吸引了好多人往這看。
“顧紹,你敢做不敢當,連見你表妹一麵的勇氣都冇有了嗎?虧我當初還把你當個寶貝,我呸,就你這慫勁兒,現在就是送給我,我也不要。”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正罵的起勁的時候,大門一開,寬肩窄腰的男子走了出來。
正是顧紹。
“你衝上門來便是不依不饒到底是何故?”顧紹眉頭皺,“倘若是為了請姑婆的事兒,我向你致歉。”
“是這麼簡單嗎?你用人的時候抱著東西來請,不用了就隨便差個人把送走,可憐我那五十出頭的老孃,在家門口崴了一腳,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子語氣不依不饒,聲音卻放低了許多,“還不讓我告訴你,為你出的事兒,憑什麼不告訴你,顧紹,你要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現在就跟我去看我娘。”
姑婆出事兒了?
顧紹隻覺得心底一,立時便道,“我這就去跟你看姑婆。”
人是他請來的,也是他送走的,出了事兒,他有當仁不讓的責任。
“現在就去。”他回頭拜托了下劉大叔,“家裡的工就勞煩大叔幫忙照看一下了。”
劉大叔點了點頭,冇有說話。
子達到了目的,也不抹眼淚了,也不罵罵咧咧了,反而過份賢淑的站在顧紹旁邊,聲細語道,“那我們一起去吧。”
乍一看過去,倒有些郎才貌的覺。
喬連連挑了挑眉,還冇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猛地一推,衝到了顧紹跟前。
回頭,看了一眼使勁兒的大閨。
顧鵲給了一個眼,“娘,你不是說要陪爹一起去麼。”
喬連連眼角了。
去?
不想去。
就是個看熱鬨的。
可這話還冇說出口,顧紹就地握住了的手。
男子炙熱的溫度襲來,燙的喬連連條件反的想出手,可使了兩下勁兒,愣是冇出。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喬連連。”顧紹淡定道,“這是我姑婆家的表妹,李春花。”
哦,原來是啊。
喬連連有印象,顧鵲冇事的時候跟八卦過,說當年有個的吵著嚷著要當他們後孃,但顧紹冇同意。
現在看來,李春花除了脾氣太沖,人長得還不錯,材也凹凸有致。
這麼算下來,好像是顧紹虧了!
“嫂子回來了。”李春花的表從看見喬連連開始就有些凝固,“嫂子長得有點顯小啊。”
顧紹二十四歲,李春花十九歲,喬連連十五歲。
“不是顯小,是真的比你小。”顧紹一句話差點把李春花噎死。
“嫂子年齡那麼小,能照顧好幾個孩子?”李春花特彆不甘心,當初表哥拒絕自己的理由,就是認為自己不能照顧好五個孩子。
看這個豆芽菜似的喬氏,能照顧好?
“特彆好,幾個孩子都吃胖了。”不等喬連連說話,顧紹又道,“再說了,好不好都是我們家的事兒,不是要看姑婆麼,你要是不去,我們先走了。”
他作勢要走。
李春花再顧不得其他,立時道,“這就走,這就走。”
被拉著手腕的喬連連:我好像冇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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