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江舟笑笑:“小姐問這個干什麼?”
“隨便問問而已。”
車外江舟的聲音頓了頓,隨即說道:“京城最大的當鋪,應該是開在長安街最繁華地帶的‘天地居’,小姐若是想去,改日屬下帶小姐去看看。”
“不用不用,今日跟同學聊到這些,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穆如酒笑著拒絕。
江舟便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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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跪在男人面前,劉海遮住了一只眼,看不清容貌。
祁君羨修長的指骨微頓:“你說,跟蹤一路,真的只是一張憑證?”
“是。”江青低聲應道,“原本屬下以為是跟陳家嫡通風報信,但是屬下跟蹤了一路,發現陳家那位真的只是去聽云閣取東西,只不過……”
“不過什麼?”祁君羨神漫不經心。
“只不過,東西沒有取到,陳家那位回到私塾的時候,跟小姐吵了一架。”
祁君羨低笑一聲。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江青閃離開。
祁君羨手持一漢白玉的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麼。
停筆的時候,偌大的宣紙上,只寫了一個“酒”字。
“皇叔——”
穆如酒蹦蹦跳跳地來到書房。
祁君羨聞聲,不聲地將寫的東西用書遮住,勾一笑。
“皇叔,我下學了!”穆如酒聲音俏。
祁君羨溫和地笑笑:“今日學堂里可有什麼事?”
穆如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有啊!今天小酒又認識了很多很多字,紀同學夸小酒有天賦,說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日常的文字認全了!”
祁君羨挑眉:“還有呢?”
穆如酒想了想,繼續說道:“哦!今天的午膳吃的是鱖魚,味道特別鮮,皇叔,我們改天也吃這個好不好?”
祁君羨不答,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小酒沒有其他事要說嗎?比方說……有沒有同學欺負小酒之類的?”
穆如酒聽到祁君羨這樣問,愣怔了一瞬間,隨即笑將起來:“怎麼會?私塾的同學都很友好的,沒有人欺負小酒~”
祁君羨微微挑眉。
不跟他說這些事。
既然不說,他也不會花心思打聽,只是笑道:“這樣的話,皇叔就放心了,若是有人欺負小酒,小酒一定要告訴皇叔,知道嗎?”
“好!”穆如酒乖乖地應道。
心里卻是已經罵開了他:貓哭耗子!惺惺作態!
穆如酒可不會相信祁君羨會給自己撐腰,說不定到時候還會背后捅兩刀,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說,這樣還能不破壞好不容易跟祁君羨建立的。
現在祁君羨對更多的還是防備,必須小心謹慎,先獲取祁君羨的信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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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祁君羨一起用晚膳的時候,穆如酒才想到一件事:祁君羨似乎很久沒有上朝了。
每次去上學之前,路過書房都能看到祁君羨在那里批改公文,但就是不上朝。
其實原因穆如酒也猜得到——當朝攝政王“遇刺”,自然是要休養些時日的。
祁君羨是聰明人,肯定能猜到要殺他的人就是謝琛的人。
而他現在不去上朝,就是在警告謝琛,或者說,是威脅他。
從前穆如酒為后的時候,為了防備祁君羨用了不方法,但是行刺這種方法,穆如酒是不會做的。
太蠢了。
祁君羨又不是傻子,他遇刺誰最得利,一想便知,這樣的話,主權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上。
如果祁君羨愿意,他甚至可以偽造一些有指向的證據呈給謝琛,如果真是那樣,就算謝琛僥幸離嫌疑,也不免被祁君羨咬掉一塊。
只是,沒有了的謝琛,終究是沉不住氣了。
祁君羨的地位已經嚴重影響了他,于他而言,祁君羨留不得。
不過眼前的局勢,是穆如酒愿意看到的。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有在,要傷的那只“虎”,一定是謝琛。
依照穆如酒對謝琛的了解,祁君羨這麼久不去上朝,謝琛肯定提心吊膽。
祁君羨沒有死在回府的路上,這本來就是謝琛的失誤,如果祁君羨掌握了謝琛行刺的證據,那麼謝琛的帝位,可就坐不安穩了。
所以,謝琛這幾天,應該會派人來“探”一下祁君羨。
這樣想著,江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祁君羨邊。
“主子。”江舟神嚴肅,在祁君羨耳邊說了什麼。
穆如酒不聲地吃著飯,大概能猜到江舟說了些什麼。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來“探”傷的攝政王了。
說是探,實際上只是為了探探口風。
祁君羨輕笑,卻是沒有任何作。
“讓他在外面等著,就說本王在休息,不宜打擾。”
祁君羨沒有刻意地低聲音,穆如酒聽得清楚。
得,這是要給來者一個下馬威啊。
穆如酒等著看戲,也不急,只是眼地看向祁君羨:“皇叔,是來客人了嗎?”
祁君羨笑笑,了穆如酒的頭:“無關要的人而已,小酒吃飽了?”
穆如酒乖乖地點點頭。
“今天課上學了些什麼,跟皇叔說說看。”
“好。”
穆如酒眉眼彎彎,跟祁君羨乖巧地匯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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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李裘坐立不安。
江舟站在李裘旁邊,跟看犯人似的盯著他,姿筆。
“呃,勞煩問一下,攝政王休息多久了?”
李裘瞇瞇眼笑著,有些討好似的問著江舟。
“主子剛剛睡下不久,李大人若是著急,就先離開吧。”江舟冷聲。
“不不不,下今日就是來拜謁攝政王的,沒有其他事。”
說著,李裘腦門上的汗,又坐回了座位。
桌上的茶添了幾回,李裘喝得只想如廁,但是卻苦于禮數,沒有聲張。
大概又喝了三杯茶。
李裘終于憋不住了,憋紅了臉對江舟笑道:“江大人,不知下可否借凈房一……”
“李大人,本王來遲了。”
李裘的話還沒說完,不遠,祁君羨的聲音傳來,男人向著正殿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