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跪在祁君羨面前:“回主子，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祁君羨拿起了穆如酒留在書案上的紙張。

上面的字寫得并沒有多工整，但是能夠看出來，每一筆都寫得很認真。

“上課的時候，有沒有認真學習？”

“回主子，沐小姐因為不識字，在夫子授課的時候，都不知道要拿出哪本書，還是看到同桌拿出的書本，自己才拿出來的，依屬下看，沐小姐似乎確實不識字。”

祁君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角微微勾起。

“你先下去吧，繼續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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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離開祁君羨的書房時，手心里出了一層汗。

這個祁君羨，一句話一個套，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掉進去。

其實穆如酒在祁君羨面前展自己的書法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一開始沒有讓祁君羨看到自己練字，直接展示自己的“最終果”，祁君羨難免起疑。

只有在祁君羨的眼里“慢慢進步”，最終“學會”讀書寫字才不會顯得突兀。

在他的面前展示自己最初的績是很關鍵的一步。

雖然穆如酒對祁君羨可能提出的問題都有心理準備，但是真的應對起來，又是兩碼事。

祁君羨這個人，真的是太擅長給別人挖坑了。

跟他打道，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神，否則很有可能被抓住把柄。

不過，不管怎麼說，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

穆如酒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只要在祁君羨面前展自己的學習進程，之后學會讀書寫字就順理章了。

第二天，穆如酒早早地起了床。

用過早膳之后，穆如酒告別了祁君羨，再次去往皇家私塾。

因為自己的計劃功了一小步，穆如酒今天是很高興的。

高興的后果就是，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沒來得及拿出課本的時候，昨天的李虎就走到了的面前。

“沐酒，我們的點心呢？！”

穆如酒眨著大大的眼睛，一臉的茫然:“什麼點心？”

李虎使勁拍了一下穆如酒的課桌:“別給老子裝蒜！老子說了，今天要給我們哥幾個帶甜點！你不會是忘了吧？”

說最后一句話時，李虎的語氣顯然已經是帶上了威脅。

哦……

穆如酒這才想起來，昨天這幫小屁孩兒說要讓帶點心來著。

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

穆如酒膽怯地低下頭，聲音弱弱的:“我、我沒有錢……”

李虎聞言，氣急敗壞，大聲對穆如酒吼道:“你他媽的耍我們幾個是吧？！你找死呢？！我跟你說，今天你不給我們幾個拿出點心，老子就了你的皮！”

說著，李虎的幾個小跟班也面不善地盯著。

穆如酒環顧四周。

因為來得比較早，所以學堂里還沒有幾個學生，唯一的幾個學子聽到這邊的聲音后，都將頭埋得很低，假裝沒聽見。

看來，這個李虎還真是“作惡多端”啊。

李家的……

穆如酒瞇了瞇眼睛。

李家的，而且在朝廷中居高位。

穆如酒大概猜到是誰了。

眼珠轉了轉，穆如酒的眼中閃過一明的。

再次抬頭看向李虎的時候，穆如酒淚閃閃，十分害怕眼前的男子。

“我、我馬上想辦法，一定會給你把點心帶來的！”

李虎聞言，頭抬得老高，又警告了穆如酒幾句，這才牛氣哄哄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穆如酒走出了學堂。

走得很快，還故意謹慎地環顧四周，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直到走到學堂外面的庭院，穆如酒看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陳婉同學！”

陳婉聽到有人喊，循聲去。

看到來人之后，不皺眉:“你是誰？”

陳婉的學堂比穆如酒要高一級，所以并不認識眼前的孩兒。

穆如酒靦腆地笑笑:“陳婉同學你好，我是沐酒，是紀符言的同學。”

一說到紀符言，陳婉的眼神亮了一瞬。

又上下打量了穆如酒一眼，陳婉不屑地問道:“你就是占了婷樂公主座位，坐在符言邊的沐酒？”

雖然沒見過這個人，但是陳婉可是聽說了，這個賤人居然一來私塾就坐在了符言邊！

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穆如酒聞言，笑得:“是，我是符言的同桌……”

陳婉恨恨地看著穆如酒，這個賤人，居然敢這麼親近地符言的名字！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婉沒好氣地說道。

穆如酒急忙擺擺手:“哦，沒事沒事，只是聽他們說陳婉小姐貌若天仙，剛才看到你走過來，我一眼就看出來是陳婉小姐了！”

陳婉冷笑一聲:“算你長眼。”

穆如酒低下頭笑笑。

像是想到了什麼，穆如酒急忙說道:“不好，來不及了，我還要去取符言的東西呢！”

這話不說不要，一說出口，陳婉當即將穆如酒攔了下來。

“哎哎哎，你等一下，符言的什麼東西？”

穆如酒猶豫了一下，臉紅紅的，十分害地說道:“是我在聽云閣給他定制的筆。”

“聽云閣？”陳婉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整個京城最奢侈的書坊，在那里隨便買一件文房所用的什，都是天價，這個人居然給符言在那里定制了筆？

穆如酒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呀，哦，這里還有憑證呢。”

將疊得方正的一張紙條在陳婉面前晃了晃，穆如酒笑得靦腆:“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定制的，陳婉同學，你說符言他會喜歡嗎？”

小賤蹄子！

陳婉心里已經恨得牙了，但是面上卻裝作大度的模樣:“哎呀，聽云閣離這里還遠的呢，你沒有馬車，來來回回要一個時辰呢。”

穆如酒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啊？那可怎麼辦呀？我原本想要今天將筆送給符言的。”

陳婉“心”地說道:“你別急，這樣吧，我的馬車還沒走，要不然，這個筆我代你去取吧。”

穆如酒聞言，猶豫地看著陳婉:“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陳婉一把奪過穆如酒手上的紙條，笑著說道，“我們是同學嘛，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穆如酒十分，笑著對陳婉說道:“陳婉小姐謝謝你，拿到筆之后，你就來‘辰字堂’來找我！”

辰字堂，就是穆如酒所在學堂的名字。

皇家私塾分為十二個學堂，每個學堂按照不同的時辰命名。

“嗯，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

說完，陳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陳婉離開的背影，穆如酒看見一道黑影閃過，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