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在鬼門關接了陳魚和樓銘, 帶著兩人做完生魂登記之後, 就找了一家咖啡廳喝茶。
什麼?你們問咖啡廳為什麼要喝茶?
地府連咖啡廳都有了,賣茶有什麼可稀奇的。
樓銘頗有些好奇的看著被子裡的茶水,著茶水裡淡淡的靈力,約知道了這些茶水的作用。
“地府已經發展這樣了嗎?”自進地府以來陳魚就很是驚訝,“簡直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啊。”
“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向南解釋道, “我們點的靈茶是地府的一等茶品,所以看起來和現實世界的茶水沒有什麼區別,但其實地府大多數的食都只是帶有輕微的靈力卻沒有味道的。”
“沒有味道?這樣啊。”陳魚這才平衡了一些, 接著又問道,“那這種有味道的茶一杯賣多錢?”
“按照現實世界折算的話,這樣一杯茶大概十萬塊。”向南說著。
“噗!”陳魚嚇的的剛噴了幾滴茶水, 就連忙用手捂住了, 十萬塊錢一小杯,這噴一口就得好幾千啊。
樓銘在一旁看的好笑,過餐巾紙遞給陳魚, 一邊和向南客套道:“讓你破費了。”
“不妨事, 不妨事, 你們難得來一次嘛。”向南笑著說道。
“那怎麼能行?”陳魚急忙搖頭道, “公務員的工資又不高,等我們回去了, 我就給你多燒點紙錢。”
“其實還好。”向南意味深長的說道,“工資雖,不過外快不錯。”
“……”陳魚和樓銘瞬間沉默了, 這地府的公務員也如此漆黑……
“那個……”陳魚覺得這個話題不宜再繼續於是轉移話題道,“我們這次來,是找我爺爺的,他是不是已經從冥界出來了?”
“我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工作,倒是沒有聽說吳真人從冥界回來的事。”向南說道。
“那有沒有辦法查一查,昨天晚上我爺爺給我們托夢了,我想他應該是從冥界出來了。”陳魚說道。
“那應該是從冥界出來了,我找房屋管理的同事打聽一下,看看吳真人有沒有來忘川注冊申請房產。”向南說道。
冥界和忘川除了隔了弱水三千之外,還隔了一層結界,死後的鬼魂如果想要往現實世界托夢,一般都會來沒有結界的忘川。也正是因為如此,向南在聽到陳魚說吳老給他們托夢之後,才會覺得吳老已經回了忘川。
向南給房屋管理的鬼差打了一個電話,對方回複,吳老並沒有在忘川登記申請臨時住所。向南一愣,接著又打給了戶口管理局,戶口管理局的鬼差表示,吳老如果再不去登記,他們就要把吳老拖進黑戶了,並提醒道,為黑戶以後住房,投胎,都會到限制。
“……”地府的管理也是很嚴格的。
樓銘:“如果這兩都查不到爺爺的消息,是不是表示,他老人家還在冥界沒有出來?”
“極有可能。”向南驚歎道,“不愧是施施的爺爺,竟然能夠過結界給兩位托夢,真是厲害。”
“厲害個屁啊。”陳魚頓時暴躁了,“昨天晚上莫名其妙托個夢給我們,擺明就是想讓我們來地府嘛。結果我們來了,卻找不到他人,這什麼事???”
“也許……”樓銘非常有理由的猜測道,“爺爺是想讓我們去冥界找他。”
“冥界?”陳魚轉頭問向南,“冥界怎麼進去?”
“那個……除了極其特殊的幾位鬼差之外,其餘人等想要進冥界,都必須要有冥王的手諭才可以。”向南尷尬的說道,“而且……似乎……從來沒有過生魂冥界的先例。”
“也就是說要冥王的手諭才行了?”陳魚完全忽視了向南後半句話。
“嗯。”向南點頭。
“手諭怎麼拿?”陳魚問道。
“……”你們還正打算去啊,向南了額頭的汗說道,“沒有重大事故是不能申請冥王手諭的。”
“怎麼會這樣。”陳魚失道。
一界之主自然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樓銘倒是並不奇怪,他想了想又問道:“這忘川可有可以隨意出冥界的鬼差。”
“有……”樓銘這麼一問,向南當即反應過來,“黑白無常可以。”
還好不是牛頭馬面!
這是樓銘和陳魚在聽到黑白無常之後共同的想法。
樓銘和陳魚雖然修為都不錯,但是也不能在地府久呆,有了方法之後當即就離開了咖啡廳,去了黑白無常常去的酒館。
黑白無常很好認,兩人一黑一白一人一套的純西裝很是搶眼,更別提兩人周那濃鬱的寒靈氣了。
“你們是黑白無常嗎?”樓銘還在想著要怎麼得而不是禮貌的打招呼呢,陳魚卻一馬當先的跑過去直接問了。
“喲!這不是小吳的孫嗎?”黑無常立刻認出陳魚。
“對對,小吳的孫。”白無常說到一半,忍不住吐了一句髒字,“這小吳怎麼的這麼別扭。”
“小吳?”陳魚實在無法把小吳這麼低調,弱小,萌噠噠的字眼和自己的爺爺聯系在一起。
“就是吳禮那個糟老頭。”黑無常罵道,“一把年紀了還要裝,老不死的。”
陳魚雖然也承認自己爺爺是個糟老頭,但是卻不能容許別人罵,聽了黑白無常這麼說,頓時鼓著腮幫子懟道:“我爺爺才七十幾歲,你們都不知道幾千歲了,有什麼資格說我爺爺是糟老頭。你們穿的這麼年輕,你們才裝呢。”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確定了,一定是山派出來的沒錯。
“施施……”樓銘見陳魚和黑白無常吵起來了,頓時嚇了一跳,這可是在地府,黑白無常又是久負盛名的鬼神,這要是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兩人。
樓銘怕陳魚吃虧,急忙走了過去,不著痕跡的把人擋在後,然後朝黑白無常賠禮道,“黑尊者,白尊者,施施子急,卻不是有意的,兩位尊者見諒。”
“樓銘?”黑無常問白無常,“這一世是樓銘吧。”
“是。”白無常回答道。
“這忽然沒了煞氣,還真有些不好認了。”
“沒錯。”
你們這樣當著當事人的面聊當事人,是不是有些詭異?
好在兩位也沒有聊太久,接著黑無常就問樓銘道:“你們是來找吳老頭的還是來找冥王的?”
什麼意思?樓銘一下愣住了,找吳老還可以理解,為什麼黑白無常會認為自己要找冥王?
“我們找爺爺,也找冥王。”陳魚說道。
“嘿,有趣了。”黑無常激的和白無常八卦道,“這徒弟喜歡上徒弟,師傅又看上了師傅的兒,這輩分有點啊。”
“確實很。”白無常點頭道。
“你們說什麼呢?”陳魚聽迷糊了。
“你們想去冥界吧。”黑無常猜測道。
“是。”樓銘回答道。
“想讓我們帶你們進去?”白無常也猜道。
“是。”樓銘欠道,“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這就沒什麼必要了嘛。”黑無常說道,“你要是想去,站在奈何橋上喊兩嗓子,冥王也就給你打開結界了。”
黑無常這話弄的兩人都是一愣,陳魚則是完全的蒙圈,難道三哥喊兩嗓子就能喊開結界。
而樓銘確是在怔了一下之後反應了過來,結合黑白無常前面所說的話,樓銘對於冥王的份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雖然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多謝兩位。”樓銘想通之後朝黑白無常道謝。
“客氣。”黑白無常從始至終對著樓銘一直都很客氣。
“我們走吧。”樓銘拉著陳魚就往外走。
“三哥?”出了酒館,陳魚有些不解的看向樓銘,這黑白無常還沒答應呢,自己兩人怎麼就出來了?
“我大概知道爺爺為什麼找我們了。”如果冥王真的是自己猜測的那個人的話,樓銘大約就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可能的劇發展了。
想到後續的可能,樓銘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什麼事啊。
盡管一頭霧水,但是對樓銘完全信任的陳魚跟著樓銘走到了奈何橋上。
一條忘川,六道回,奈何橋分兩個方向,象征六道回,因為孟婆的湯被吳老打翻之後還在熬,所以兩人沒有看見橋上的孟婆。
樓銘帶著陳魚站在橋上,著河對岸明的結界,忽的散發出淡金的魂力。
“三哥?”陳魚詫異的看了一眼樓銘,來之前三哥不是還囑咐過自己不能隨意用力量的嗎?怎麼他自己忽然用魂力了?
淡金的魂力在到結界的瞬間,一道金的芒忽的從結界亮起,最後形了一條金的靈力橋,橫在忘川和冥界之間。
“這是?”陳魚看著腳下的金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我們走吧。”樓銘也沒有解釋,拉起陳魚的手抬步走上了金的橋,兩人所過之,金消失,最終停留在冥界的結界
樓銘沒有停下腳步,他循著靈力的知一路來到冥王的府邸。漆黑的鐵門在樓銘走近的瞬間轟然開啟,樓銘臉微,抬步走了進去,穿過庭院,進大廳,直到看到那抹悉的背影。
“弟子,拜見師尊。”樓銘眸,發現冥王真的是自己師傅的時候,激的險些落下淚來。
陳魚雖然弄不清楚狀況,卻也跟著樓銘一起拜了下去。
“起來吧。”冥王轉過,欣的看向魂力醇厚不見半點煞氣的弟子,千年的回,總是解決了,不枉費他一片苦心。
就是……怎麼每一世都栽在這丫頭手裡???
三哥的師尊怎麼看自己的眼怪怪的?陳魚不解的眨眨眼。
驟然相見的震撼過去之後,樓銘開始和師尊敘舊。
“師尊,您怎麼當上冥王了?”在印象裡師尊向來是淡泊名利的,樓銘怎麼也沒想到師尊會跑去當,而且還當了冥王。
“還不都是因為你。”冥王只要一想到自己這一千年來的心就難的不行。
“我?”樓銘詫異了。
“你是不知道,你死後第一次投胎,投的可慘了,才活了五年就掛回了地府。”冥王說道,“我這一看,不行啊,按這速度,就算你五年一個回,這旱魃的煞氣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清除呢。我就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讓你投個好胎。正好當時的地府缺城隍爺,而你師父我又有些功德,於是就謀了這個職位。”
“本來只是想走個後門給你安排個稍微好一點的父母。”城隍爺說道,“結果誰知道這城隍爺坐著,坐著,不知不覺就升職加薪變冥王了。”
“……”樓銘又是又是無語,“辛苦師尊了。”
“別提了!”一千多年的心酸向誰訴說。
樓銘還要再說什麼,外面忽的一陣吵鬧,一道清亮的年聲在外頭一陣一陣的喊道:“苗苗,苗苗……你出來,你聽我解釋。”
“這是?”樓銘疑的看向冥王。
“不必理會,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的臭小子而已。”冥王說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樓銘一愣,向南似乎說過爺爺喜歡上了冥王的兒,難道……
樓銘還沒來得及想完,就聽外面又接著喊道:“苗苗,當年我把招魂鈴給你的時候,說過的話都是真心的,我吳禮可以對天發誓。”
招魂鈴?吳禮?陳魚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爺爺?”
陳魚太過驚喜,比大腦更快的做出反應,噠噠的就跑了出去,推開漆黑的大門,一臉欣喜的對上了一個俊朗清秀的年。
這是誰??
“施施,你什麼時候來的?”猝不及防的看見自家孫,吳年也是一愣。
“老……老頭??”陳魚目瞪口呆,這年的廓依稀間和自家爺爺確實有幾分相似。
“不……咳……”吳年條件反的就要抗議老頭的稱呼,但奈何自家孫喊自己老頭,似乎有些無力反駁了。
“真的是你啊,你怎麼變這樣了?你在這裡幹嘛?苗苗是誰?”陳魚一連串的問題砸過去。
“咳……”吳年尷尬的紅了臉。
自己這段時間沒做傻事,也不介意被人看見,但是被自己孫撞見了,饒是他銅牆鐵壁般的臉皮也著實有些hold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