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帝都大學開學的日子, 度過了寒假的蕭條, 學校外的小吃街再次熱鬧起來。許久不見的同學們,下了課就直奔這裡而來,隨意找一家暗點,吃著飯聊著分開的這段日子裡發生的趣事。
518的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韓悠甚至已經訂好了校門口最火的那家烤店,結果等下了課,陳魚卻頭也不回的跑了。
“剛才說要去哪裡?”韓悠問旁邊幫陳魚抱著課本的方菲菲。
“好像是回家。”方菲菲不大確定的說道。
“不是剛從家裡過來的嗎?”韓悠疑道。
“過了一個寒假的西施已經不是以前的西施了。”張木碗忽的歎道。
“怎麼說?”方菲菲不解的看向張木碗。
“有男朋友了啊。”張木碗不歎, 世事無常,對最懵懂的西施,居然會是他們寢室最早單的。
“是了。”韓悠恍然想起來, “我早上還問什麼時候把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呢。”
“怎麼說?”張木碗和方菲菲好奇的問道。
“說……男朋友, 暫時還不能見人。”韓悠無語道。
“……”這是同樣變的無語的張方二人。
陳魚出了學校大門,攔了一輛車就直奔大院而去。這麼急急忙忙的趕回去,是因為今天晚上吳老要幫樓銘分離煞氣。
昨天樓部長帶來的六件法裡只有一件勉強能用, 但是今天下午大師帶來的兩件法, 品質卻都非常不錯, 吳老考慮了一下, 決定今天晚上就手幫樓銘分離煞氣。
吳老之所以會這麼著急的手,主要是因為樓銘的煞氣剛被發簪淨化過, 靈魂的煞氣空前的穩定。因為看不樓銘靈魂煞氣的變化,吳老怕遲則生變,所以決定越早越好。
陳魚下午的時候才得到的消息, 知道爺爺晚上要給樓銘分離煞氣,這才著急忙慌的往大院跑。
陳魚下了車,一路跑進樓家小院,一眼就看見了穿著一休閑服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樓銘,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
“陳小友來了。”大師看見忽然出現的陳魚,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大師,樓伯伯,三哥。”陳魚走了過去,挨個打招呼。
樓部長點了點頭,樓銘則有些心疼的看著陳魚額頭冒出的細汗,他心裡清楚,陳魚是為了自己才這麼著急的趕回來的。
“吃過飯了嗎?”樓銘問道。
“吃過了。”陳魚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撒謊!
急這個樣子,肯定沒有心吃飯,不過樓銘並沒有拆穿陳魚,而是讓田飛去拿了一些點心過來說道:“吃過了就再吃點點心。”
“嗯。”來之前陳魚沒覺得,現在看見點心才反應過來,連塞了好幾塊點心之後才問道,“我爺爺呢?”
“吳老在樓上做準備。”樓銘回答道。
所謂準備,自然就是為一會兒要進行煞氣分離所做的準備。早在一個小時之前,吳老就帶著要用的法上樓去了。他既不要人幫忙,也不讓人旁觀,一個人在房間裡搗鼓了半天又沒有任何的聲響,不竟讓人等到有些心焦。
樓部長看向正在一旁吃東西的陳魚,問道:“陳家丫頭,分離煞氣這件事,吳老到底有多大把握?”
多大把握這個問題樓部長也問過吳老,但是吳老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只是說盡力而為。
可是今晚的煞氣分離,和以往的煞氣封印截然不同,是需要先把樓銘的魂魄勾出外,然後再從靈魂部分離出煞氣來。手之前吳老就再三強調過,如果分離不功很可能會危及到樓銘的生命。
雖說他們都讓吳老不用顧忌放手一搏,但危及到樓銘生命的事,樓部長又怎麼能不擔心。想到家裡對此事還毫不知的妻子,樓部長的眉頭這一整天都是擰著的。
“爸,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樓銘看向父親,輕聲安道。
“你倒是樂觀。”樓部長見兒子跟個沒事人一樣忍不住埋怨道。
樓銘輕笑一聲,轉頭看向旁的某人。過往三十年的日子裡,他每一日都覺得生活索然無趣,不也平穩的活到現在了。而如今,他對生活終於有了憧憬,第一次有了求生的**,想來上天不會讓他止步於此的吧。
“樓伯伯,”陳魚認真的解釋道,“因為三哥的況比較特殊,我爺爺以前也沒有遇見過類似的況,這個煞氣分離的方法也是我爺爺針對三哥的況臨時制定的,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功的可能有多。”
“但是……”陳魚話鋒一轉,臉上滿是對自己爺爺的信任,“如果完全沒有可行的話,我爺爺本就不會提出這個方案來。”
“是啊,”大師也幫腔道,“吳老的修為,在玄學界可以說已經是登峰造極了,我們應該有信心。”
樓部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心裡的擔憂卻並沒有毫減。
“三哥,你放心,我爺爺……”
“我相信吳老。”樓銘打斷了陳魚未出口的話,他不想讓陳魚在自己父親的面前說出一些類似保證的話來。
“嗯!”陳魚重重的一點頭。
陳魚的心裡是相信著自己爺爺的,雖然很多事上他不大靠譜,但是事關生死的事,吳老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眾人又等了一會兒,二樓終於有了靜,眾人轉頭去,只見吳老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吳老的目淡淡一掃,發現陳魚已經到了,這才轉頭對樓銘說道:“可以開始了,上來吧。”
“好。”樓銘毫沒有猶豫,起就往二樓走去。
“樓銘!”樓部長和大師忍不住站起來,不管之前他們做了多心裡建設,真到了要開始的時候,心裡終歸還是不放心的。
“放心,我上去了。”樓銘回過,淡淡一笑,淡定從容的樣子不仿佛只是在道晚安。
陳魚一直等到樓銘和吳老回了房間,才轉往客廳外走去。吳老在小樓的院子裡布置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可以在短時間攔住所有的煞氣。
“陳魚小姐。”陳魚一走出客廳,田七就把裝有發簪的盒子遞給了陳魚。
這個陣法是為了以防萬一準備的,雖然吳老在二樓的臥房裡也布置了陣法,但是萬一樓銘的煞氣太過厲害,沖破陣法外溢了出來,那麼就需要陳魚在院子外頭進行二次攔住,並且用手裡的這發簪進行淨化,確保不會傷害無辜。
如果不是因為分離煞氣的時候對靈氣的消耗太過巨大,吳老怕後繼無力,其實本不應該在大院裡進行煞氣分離的。
陳魚握著發簪,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抬頭著二樓的窗戶,心頭一點點的張起來。
“陳魚小姐,三不會有事吧。”一旁的田飛代表助理群問道。
“不會的!”陳魚說的斬釘截鐵,仿佛只要這麼說了事就真的會這樣一般。
二樓,樓銘的臥室。
“準備好了嗎?”吳老看向站在三件法中央的樓銘問道。
“準備好了。”樓銘點頭。
“那我開始了。”吳老站在樓銘的前,虛空畫出一道招魂符,而後手指輕點樓銘的額頭,等招魂符閃出金的時候,點在樓銘額頭的手指,忽的曲起,仿佛勾住什麼東西一般,輕輕的往外一拉。
“砰!”
原本站的筆直的樓銘忽然砰的一倒在了後的床上,而樓銘原本站立的地方,則留下一道明的影。
勾魂……功了!
“這是……”樓銘抬了抬手,又轉去看那個躺在床上的自己,滿臉的新奇。這就是靈魂離的覺嗎?
“接下來,我要分離你的煞氣了。”吳老的臉有些嚴肅。
“麻煩您了。”樓銘向吳老微微欠。
樓銘的靈魂被勾出來的瞬間,吳老就發現了樓銘的靈魂上有封印,而環繞樓銘周的煞氣正是從封印的隙一點一點溢出來的。
這個發現讓吳老喜憂參半,喜的是樓銘的煞氣有一部分是環繞在靈魂周圍的,所以他並不需要傷害到樓銘的靈魂就能把這些煞氣分離出來。憂的是,恐怕封印之下的才是煞氣的源頭。
吳老沉了片刻,決定先把環繞在樓銘靈魂周圍的煞氣分離出去。吳老最先拿起的是樓部長尋來的玉佩,吳老用靈力牽引,一點一點的把煞氣封存進去,碧綠的玉佩在吸收了煞氣之後,瞬間變的通紅起來。這個過程耗費了整整一個小時,即使有源源不斷的靈氣補充著,也讓吳老累的滿頭大汗。
分離煞氣,比他想象中的要難,而且……這些煞氣還並沒有和靈魂纏繞在一起。
吳老休息了一會兒,再抬頭時,卻發現剛剛被自己吸收的一幹二淨的煞氣,忽然又冒出了些許。吳老仔細觀察了片刻,發現是從樓銘口的封印外溢出來的。
按照這個外溢的速度,吳老估計了一下,要達到剛才煞氣沒被分離前的程度,也就一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自己千辛萬苦分離一次的煞氣,只能持續一年,一年之後,樓銘又會恢複原狀。
生人的魂魄本就不能隨意勾出外,離的次數多了,魂魄會變的越來越不穩定,更何況樓銘的魂魄裡還封印著這麼危險的東西。所以吳老並不希一年之後,甚至以後的每一年自己都需要為了樓銘分離煞氣。
吳老看著還剩下的兩件沒用過的法,目落在了樓銘的口---封印所在的位置。吳老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把隙擴大一點,然後盡可能的幫樓銘多分離出多一些煞氣來。順便可以估計一下樓銘的到底有多煞氣,需要多法才可以全部封存掉。
吳老猶豫著,蘊含著靈力的手指試探的就要去封印,就在他的手指離封印還有一寸的時候,一巨大的阻力忽然從封印彈出。吳老猝不及防,被推的後退了三四步。
“吳老,您怎麼了?”一直安靜站立著任由吳老分離煞氣的樓銘,見吳老忽然臉慘白的後退了幾步,急的就要上前。
“你別!”吳老大聲呵斥道,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樓銘的後背。
只見樓銘的靈魂忽的冒出一圈悉的金,接著,一個穿著古風長袍的影從樓銘的靈魂裡分離了出來。
男子閉著雙眸,長相和樓銘有八分相似,長發無風自,沒有任何語言,只是安靜的站著,自有一種仙風道骨的覺。
這是……一雙魂?
在吳老不可置信的目下,男子終於張開了眼睛,一雙眸流溢彩,仿佛能看到人靈魂深。
“前輩!”吳老不自覺的稱呼道。
樓銘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他詫異的轉過,在看見男子的瞬間,忍不住嚇了一跳:“你是誰?”
男子眨了眨眼,仿佛剛剛睡醒一般,他怔了一下,轉頭看向樓銘,打量了一會兒之後忽的笑了:“我是前世的你,或者說很多世以前的你。”
“你是我?”樓銘徹底愣住了。
男子笑著點頭,然後轉看向另一邊的吳老問道,“你是想要把玄煞封進法裡嗎?”
“是。”吳老不知道怎麼的,看見這個人就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尊敬覺。
“法的品階不大好,收不了多,不過聊勝於無吧。”男子話音一落,袍袖輕甩,樓銘口的封印忽然解開,源源不斷的煞氣忽的飄出,直到裝滿了剩下的兩件法。
吳老看著自己辛苦了半天的事,對方一個抬手就搞定了,如此強大的修為,讓他心頭忍不住又是一驚。
“蹭!”
在幾人不注意的時候,原本一直安靜的矗立在角落裡的保險箱忽然了一下,隨即一道劍穿出,青銅劍穿保險箱飛了出來,在空中轉了一個彎之後停在了男子前,嗡嗡的著。
“你們找到青銅劍了?”男子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修長的手指抬起,了激的青銅劍,青銅劍開心的嗡嗡直響。
“這是你的劍?”樓銘問道。
“也是你的。”那你轉頭笑道。
“所以你就是我?”樓銘有些懵了,“如果你就是我,那為什麼你沒有轉世投胎?”
每個人的靈魂只有一個,如果上一世的靈魂沒有投胎,那麼自然就沒有這一世的自己了,所以兩者是不可能同時存在的。
“確切的說,我只是你的一段記憶,沉睡在靈魂深,用於封印煞氣。”男子解釋道,“以防止煞氣暴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除夕那天,忽然出現的金……”吳老恍然大悟道。
“是我,我一直沉睡著,只有當煞氣不可控制或者有人能醒我的時候,我才會蘇醒。”男子說道,“那天……煞氣暴之後,我還知到了青靈簪的靈力。”
“是那發簪。”
相對於吳老的震驚,樓銘卻要理智的多,他看著男子,這個自稱是自己前世記憶的男人出聲問道:“如果你是我前世的記憶,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的煞氣是如何來的。”
“我不知道。”男子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你不是我嗎?”樓銘忍不住質問道。
“我只是一段記憶,只記得前世的你想讓我記得的東西。”男子說道,“我記得要封印煞氣,也記得要如何化解,但是我不知道煞氣的來。”
“你知道如何化解煞氣?”吳老和樓銘同時驚呼出聲。
“當然,我就是為此而存在的。”男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