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化解麻煩，丟糧「再說回當今的況，目前隻收小商賈的稅，對夜家來說，暫時省了一筆。但你們也都清楚，這是殺取卵，如此行徑，小商賈紛紛畏懼，不敢再來。那到時候又會到誰？」

夜莫臣臉微僵，「反正以夜家和皇室的關係，怎麼也不到咱們家？」

「是嗎？我倒是覺得殺一個夜家，正好就能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隻是牽扯眾多，他們不便手……但如果真把人急了，什麼事都說不準。」夜染淡淡道。

一眾族老臉微變，竊竊私語。

夜家富可敵國，大家心底頗為不安。當年為了和皇室聯姻，捐獻了一大筆金銀，還做了採辦皇商。

採辦朝廷需要的東西。

其一是皇宮裡的茶和綢，其二則是軍糧。

全部從夜氏商行採購，而夜家給的進價，本不賺錢。甚至如果遇上災年，本增加了，還得倒一些。

早年朝廷窮到這筆錢也撥不出來，欠了夜家好幾年，近兩年才還清。

如此所為，當然是為了讓皇室做靠山。

夜後十分聰慧，這兩手準備，讓軍隊和大皇宮都離不開夜家，以保證即便不在了，朝廷還得用夜家……

皇室覬覦夜家的財富，但他們不可能直接搶。

皇帝隨便搶百姓的家產，那可真是天下之大稽，民心盡失。

但這樣不等於，朝廷就真的拿夜家沒辦法了。

對付一個商人，最好的手段是在生意場下手。

若朝廷幫著同行對付你，你是九州首富也沒用……

當然了，夜家也不是沒有反製手段。

如果朝廷真的對夜家手，那夜家可以投奔別的王族，也不至於坐以待斃。

但若走到這一步，對於皇室和夜家來說，都是兩敗俱傷。

而今雙方合作共贏很好。

皇室現在拿小商人開刀，也是不想得罪他們。但這非長久之計，遲早得麵對。

「與其到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到自家倒黴，不如現在就把規矩定好了。據我所知，外地的貨京售賣，價格往往上漲四五倍，甚至十倍也有。京運河水利便利，運輸本極低。二十稅一，照賺不賠，本不會折本。」

夜染話音一頓，「另外我要提醒一句，韓家對夜家一直蠢蠢。他們早就想將我們取而代之，真不要以為咱們很安全。」

「殿下說的對。說實話，國庫充裕，我們才賺的安心。不然總是擔心會被搶……」夜莫德苦笑一聲。

「就是，怎麼能說殿下不為夜家考慮呢？我覺得你們纔是短視，也不想想夜家多人覬覦！這都是為了夜家的未來。」

「大家都是為了夜家著想，公主和夜掌櫃都說的有道理。大家別人攻擊，和平友好！」

一眾族老紛紛附和。支援和反對，各佔一半。

當然了，夜莫臣這邊的人還是稍稍多些……

但也沒用。

因為即便是反對的人，也不能說，公主不為夜家著想。最多說的想法不對。

隻要站穩了這一條，就立於不敗之地。

夜莫臣本是想藉此事，讓大家對夜染不信任，抵掌控夜家……

結果吵倒是吵起來了，卻沒達到他的目的。

夜莫臣一顆心漸漸沉下去了。他還真是小覷夜染了，這個人不簡單。

正在此時，一個管家急匆匆跑了進來，行禮稟報：

「公主殿下，諸位族老管事，大事不好，軍糧不見了。」

話音一落，正吵一團的眾人都愣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夜莫臣臉難看。

夜家產業眾多，糧為其一。夜家是九州數一數二的大糧商，糧行由夜莫臣親自掌控。糧食出事，他得負責。

「今年的軍糧湊齊後運到九通郡，便清點糧倉。正等兵部的人來接，結果有一天清點之時，發現所有糧食不翼而飛。」那管事跪下磕頭：

「我們立即向當地郡守稟報，封城尋找，但足足找了十天，將九通郡都翻了一個底朝天，還是一無所獲。」

夜莫臣臉一黑。糧食好好端端的在倉庫都能丟？都是幹什麼吃的？

「為什麼十天前丟了，今天才來通報！」夜染皺眉問道。

夢境裡對此事沒什麼印象，畢竟數年後才掌控夜家，在此之前，夜家的事，還無法過問。

那管事巍巍看了一眼夜莫臣，才小心道，「葉如豪公子讓小的們先下來……但現在還有兩天就是接軍糧的日子……小的實在擔罪不起……」

夜如豪，夜莫臣的兒子，是此次軍糧的負責人。

他怕丟了糧食，惹得父親怪罪，便命眾人封口，想先找到糧食……

結果糧食找不到，而糧日期近，眾人知道瞞不住了，這才來稟報……

「這個孽子！」夜莫臣氣的臉發黑，沖著夜染行禮道，「殿下恕罪，小兒辦事不利，我一定會儘快湊齊軍糧。絕不延誤。」

他話音一落，剛才屢屢替夜染說話的大管事夜莫德便拆臺道：

「六哥，一百萬擔糧食，這可不是小數目。今年秋收還未開始，收不到糧食。而我們自家商行，每年這個時節已經清倉餘糧……如今所剩無幾，本湊不齊一百萬擔。」

陳糧不好賣。

積的都會儘快清賣，等秋收的時候再買新糧。

夜家此時的糧食庫存，就算全掏空，也湊不齊一百萬擔。

夜莫臣努力出一抹笑容，「夜家各地糧倉想必還有餘糧，全部調過來，能湊一小部分。剩下的，可以去找幾大糧商購買，隻要價錢好商量，糧食肯定能湊齊。」

「那我們夜家豈不是虧大了？」

「對啊，給朝廷的軍糧本就是本價，本不賺錢。現在還要從別人那裡購買，那豈不是倒一大筆？」

「就是！夜莫臣，這筆錢你自家出嗎？」

眾人七八舌，哪怕是和夜莫臣一派的族老也不吭聲了……

夜莫臣被圍攻的十分狼狽，他把帶頭那幾個狠狠記在心底。要是往日，夜莫德本不敢這麼得罪他……

這些人，不就是想抱夜染的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