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木屋藏在森林深,木屋外面的樹上吊著兩個人,那是葉滔和淩薇,大的麻繩將他們的手和腰綁得結結實實,高高懸在半空中,繩索的另一頭綁在木屋前面的木樁上,殷天越坐在旁邊,手裡揮舞著一把鋒利的斧頭,森森的瞇著眼,靜靜等待蘇慕的到來。
葉滔和淩薇的都被黑的髒布堵了起來,兩人無法再發出聲音,淩薇的頭巾飄落在樹屋的樹頂,奇醜無比的臉頰完全在空氣裡,但並沒有心思理會這些,明的眼睛一直憂鬱的看著殷天越,當他發現蘇慕沒來的時候,本不給任何說話的機會,只是了一聲他的名字,就挨了他狠狠一個耳。
然後,殷天越就發了瘋的要殺,葉滔與他打起來,可是沒幾招就被打退,殷天越揮舞著斧頭,殺氣騰騰的近,要殺了葉滔和淩薇,葉滔急中生智,說他們都是九兒的朋友,如果他殺了他們,九兒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殷天越聽到這個名字,頭又開始痛,陷一種強烈的糾結中,當時正好淩薇的手機響了,他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接聽了電話,威脅蘇慕馬上親自趕過來,也許是在電話中得到了安,他的緒略微平靜下來,他沒有殺葉滔和淩薇,而是將他們綁了起來。
吊在半空中的葉滔眉頭皺得的,眼睛盯著殷天越後的小木屋,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蘇澈和馮虎都在小木屋裡,雖然昏迷不醒,但他們還好好的活著,而火狐並不在這裡,剛才,殷天越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跟火狐大吵一架,從那些爭吵中,葉滔了解到一些況——
原來火狐在希臘一戰中變殘廢,以前又被蘇慕毀容,漸漸,殷天越厭惡了又殘又癱又醜的火狐,他想讓火狐給他煉制解藥,所以才會救,可是火狐死活不肯,怕恢複本,他就不再管,他一怒之下,擺了火狐的控制,放棄搶奪楚家,準備帶著一大箱錢財遠走高飛。
也許是因為他很久沒有再被火狐注迷藥,所以恢複了一些記憶和本,想在臨走之前見蘇慕最後一面,弄清楚事的真相,沒想到蘇慕沒有來,來的人是葉滔和淩薇,殷天越本不給淩薇說話的機會,當場就雷霆大怒,想要殺人,如果不是葉滔急中生智喊出“九兒”的名字,然後那麼巧,蘇慕打來電話,恐怕他和淩薇現在已經了斷頭魂。
葉滔非常後悔,自己第一次對蘇慕如此強勢,沒想到居然是錯的,原來殷天越真的沒有惡意,他甚至把蘇澈和馮虎都帶了過來,也許就是想見蘇慕最後一面,說清楚之後就把他們給放了……
可是因為葉滔的自作主張,惹怒了他,把事變得複雜。
想到這些,葉滔就十分自責。
……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殷天越的耐心也一點一點失去,他的眉頭又凝了起來,拇指在斧頭鋒利的刀鋒上輕輕挲,就連割出一個小小的傷口,鮮流出來也渾然不知,突然,他抬起頭,森森的盯著葉滔,咬牙怒喝:“為什麼還不來?是不是不打算來見我了?本就是在騙我,騙我,騙我——”
“唔唔……”淩薇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的被堵得死死的,本說不了話。
“既然如此,我就先殺一個人!”殷天越站起來,揚起斧頭,森冷的獰笑,“只有……能夠讓我的緒平靜下來。”
“唔唔……”淩薇驚恐的睜大眼睛,不停的搖頭。
葉滔凝著眉,神很平靜,他隨時做好了死的準備,只要蘇慕好好的,就算會死,他也無所畏懼。
殷天越從木屋後面拖出一個大大的竹排放在葉滔下面,竹排上全都是尖銳的竹樁,葉滔被吊了十米之高,如果殷天越砍斷繩子,葉滔摔在竹排上,全上下都會被竹樁殺穿,必死無疑!!!
擺好竹排之後,殷天越仰著葉滔,冷笑道:“你是男人,就先犧牲你吧!”
葉滔閉上眼睛,做好了死的準備。
殷天越走到木樁旁邊,揮起斧頭,準備砍斷葉滔的繩子……
淩薇不停的掙紮,吊在半空左右晃,要阻止這一切,阻止殷天越繼續制造罪孽,扭著頭,用往肩膀上用力的蹭,想要將布團蹭掉……
殷天越的斧頭眼看就要砍下來,就在這時,淩薇終於蹭掉了布團,激的大喊:“天越不要——”
殷天越頓住作,緩緩回過頭,淩厲的瞪著:“醜八怪,你想死是不是?好,我就讓你先死。”
殷天越放下斧頭,走過去準備將竹排拖到淩薇那邊,淩薇心急如焚的說:“天越,我是淩薇啊,我是淩薇,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殷天越停下腳步,眉頭凝了起來,眼中湧著複雜的思緒,這個名字很耳,他仿佛在哪裡聽到過……
“我十六歲的時候,是你從黑街把我救出來,我跟了你十年,十年啊,你怎麼能忘了我?”淩薇流著眼淚,激的哭喊,“天越,你不能火狐的迷,蘇慕不是你的仇人,是你最心的人,那次夜傲風要殺你,是蘇慕用心良苦,不顧自己的安危暗中救了你,給我三千萬,讓我帶你去英國,在海上,火狐突然闖進船艙,對我下了迷藥,然後帶走你,還燒毀了船,把我燒得毀容,所做的一切就是想控制你,讓你為的傀儡,你不能上的當啊……”
聽到這些話,殷天越的眉頭凝得的,眼中湧現強烈的痛苦,他死死捂著太,咬牙低:“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天越,天越……”淩薇看到殷天越痛苦的樣子,忍不住淚如雨下,可還是要說,必須喚醒殷天越,“天越,你不能忘了,你自己說過,九兒是你的命,是比你生命還重要的人,你怎麼可以傷害的弟弟,傷害的朋友?你別沖,快放了葉滔,放了蘇澈吧……”
“不,不,不可以……”殷天越咬著牙,痛苦的搖頭,語無倫次的說,“如果我那麼,為什麼又那麼恨?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些事一言難盡……”淩薇哭著搖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些複雜的恩怨仇,從心裡覺得一切都是夜傲風造的,但現在已經不想再將一切責任推到一個死人頭上……
“我想起來了。”殷天越突然睜大眼睛,眼中湧著蝕骨的寒,咬牙切齒的低,“夜傲風,夜傲風,都是因為夜傲風,是他奪走了我的九兒,毀了我的一切,毀了我的一切————”
腦海裡,開始閃過一個又一個悉的片斷,想起他和夜傲風之間的恩怨,還有他和蘇慕的種種往事……
“現在是我的人,不是你的九兒……”
“夜傲風,總有一天,我會把九兒從你手中贏回來!”
“我等著那一天。不過你得盡快,不要等到被我玩殘了,再來找我……”
“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今天就放了!”
“九兒,做我的人吧,我會好好你,給你幸福……”
“九兒是我的人,比我生命還重要的人。”
“殷天越,當年我們蘇家滅門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劊子手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幕後策劃一切的黑手。殷天越,我欠你的,我一定會還給你,可是今天,你必須得死——”
“我死之後,你不準跟夜傲風在一起,你可以跟帝星澤在一起,可以跟唐飛在一起,甚至可以跟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唯獨夜傲風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是他害得我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是他害得我們反目仇,是他毀滅了我們曾經真摯的,毀了這一切,如果你還跟他在一起,對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我到了黃泉之下也不會安寧,我的孤魂會永遠活在仇恨之中,永世不得安寧……”
“好,我答應你!”
“這一槍,是你欠我老爸的!”
“這一槍,是為蘇家三十多口人命而打的!”
“殷天越,如果有下輩子,不要上我……”
……
最後那句話反複在殷天越腦海裡回,像一個噬的幽靈,不停的啃噬他的腦髓,那蝕骨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跪倒在地上,死死摁住自己的太,眼睛像野一樣猙獰,死死咬著牙,發出淒厲的吼聲……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仇恨戰勝了理智,殷天越緩緩抬起頭,森森的盯著葉滔:“我記得了,你葉滔,是夜傲風的隨從,你們全都不是好人,是你們拆散了我和九兒,是你們,我要殺了你————”
“不,不,天越不要……”
“別吵!!!”殷天越森冷的打斷淩薇的話,轉眸看著的時候,目變得異常複雜,他看了好幾秒,才移開目,冷冷的說,“淩薇,你為我變這樣,我不會傷害你,既然你對我的沒有變,那麼當初的信念也不應該改變,夜傲風和他的人全都該死,該死——”
淩薇驚愕的看著殷天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以為喚醒了殷天越,沒想到卻將殷天越另一條死巷,沒有退路的深淵,直到這一刻,才明白,被藥嚴重摧殘的殷天越永遠都不可能回到原來那樣,他現在就像一個神分裂的人,有著雙重人格,一個充滿對蘇慕的,另一個充滿著怨恨,可是,無論是哪個人格,都容不下夜傲風,因為,那是他至死都無法釋懷的仇恨。
殷天越再次揮起斧頭,對準葉滔的繩索,咬牙厲吼:“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