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本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但他明白，自己需要在這片神世界裏找到師姐阿桑的化，所以他需要去尋找，最開始他以為自己進來到的那個小孩便是阿桑，但相下來，又覺得不是，因為阿桑和的格，實在是相差太遠。

但顧泯覺得，或許又和阿桑有著千萬縷的聯繫，誰們都生著一雙重瞳呢？

重瞳傳言是聖人異象，極為罕見，在外面能到極為罕見，在這裏面，意味著什麼？

顧泯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急切想要找到師姐，所以才會讓一進來便看到這個小孩，既然師姐里會有變故，這一切會不會是那個天君做下的局？

若真是，大概就是真的不希自己找到阿桑了。

或許此刻正是什麼關鍵的事。

顧泯便覺得有些心慌。

冷靜下來之後，他看著邊的小孩，極為認真問道：「你想去什麼地方？」

小孩仰頭看著他，一雙眼睛裏，是思考。

「小時候我聽我娘說，在沙漠之外，會有一棵很大的樹，在樹上掛上一條紅繩，便能讓那棵樹滿足自己的願，我想去看看。」

小孩聲音很輕，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請求，爭取不讓顧泯到為難。

顧泯笑道：「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棵樹在什麼地方。」

「沒關係的，我們慢慢去找，總是會找到的。」

說完這句話，小孩便笑了起來，因為顧泯至已經應下了一些事。

顧泯嗯了一聲，於是便和之前那些日子一樣，牽著馬，帶著小孩朝著遠走去。

他不知道這趟旅途到底會在什麼地方結束，但如今也只能是這樣了。

馬蹄踩在那些的泥土上，會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馬蹄印，馬蹄踩在溪水裏，也會有些別樣的聲響，至於馬蹄踩在野花上，則是會招來幾隻蝴蝶。

那匹馬很尋常，這個小孩看著也很尋常，但這片春卻不尋常。

這片神世界的四季變化沒有什麼規律，之前走出沙漠的時候才是秋天，如今便早已經越過冬天，變了春天。

顧泯看著這些風景，平靜中到心安。

小孩則是很開心，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看過所謂的春天，在沙漠裏，一年四季，大概都是一個樣子。

春天只是存在於娘親故事裏的東西。

那被描繪的無比好看的季節，到了現在，才第一次親眼得見。

「你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春天了？」

小孩歪著頭，輕輕問。

「很多年了，不過我一向不太喜歡春天，覺得冬天更有意思，畢竟雪白一片，看著如何不比春天更好看？」

「所以說你也見過雪？」

「看過，但也沒如何認真去看，我要做的事太多，春天也好，冬天也罷，都太長了，至於偶爾的日暮，才會認真去看看，天下晚霞不，但郢都的，才是最好看的。」

「郢都是什麼地方？哪裏有些什麼？」

「魚膾，當然魚不是郢都的魚，晚霞，皇城那邊的晚霞是最好看的，你只需要挑一個不錯的地方，就能看到，當然還有很多別的東西，比如黃葛樹什麼的，反正有很多，只是有很多東西，我自己都沒怎麼看過。」

「那是你的家鄉嗎？」

「你怎麼知道的？」

「我娘說，天底下的人們，談及世間各的時候，都不會有談及自己家鄉那樣的神態，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就真的是在說自己的家鄉。」

「嗯，家鄉始終是不同的，大概就和聖人典籍里說的那樣，此心安是吾鄉。」

「此心安是吾鄉？是因為是家鄉，所以才覺得心安吧？」

「倒也可以這麼說，反正家鄉很不錯。」

「你的家鄉真好，你見過我家，已經被燒了，可沒燒之前，也總是風沙，沒什麼好的。」

說完這句話的小孩好像被提及了什麼傷心事，便不再說話了，顧泯也識趣的沒有搭話，只是看著，想了些別的事。

等到了夜晚，兩人再次生了一堆火，小孩才抱著膝蓋，有些傷心說道：「其實家鄉不用有那麼多好看的地方，好吃的玩意兒，有爹娘在，就是很好的事了。」

一場大火，大概會讓永遠都記得那村莊里曾經的一切。

顧泯沒說話，只是默默拿出了懷裏的小海螺。

那是六塵和尚給他的，他帶了進來，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

「這是海螺？！」

小孩有些驚訝的開口。

顧泯疑道：「你看見過？」

小孩搖頭，但眼中仍舊滿是芒，「沒見過，但是聽娘說，這東西只在海邊才有，只要一吹就會響，那是大海的聲音。」

「你能不能吹給我聽聽？」小孩希冀的看著顧泯。

顧泯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糾結，但是很快，他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吹響了自己手中的海螺。

嗚嗚的聲音響起，顧泯便想起了那片南海，但不知道小孩會不會也是這樣。

等到顧泯停下來之後，海螺的聲音還是久久不散。

小孩捧著腮幫子，笑瞇瞇道：「真是大海的聲音。」

顧泯忽然問道：「那要不要去親眼看看？」

小孩來了神，問道：「你知道大海在什麼地方？」

顧泯一如既往地搖頭，「不知道。」

小孩有些失。

顧泯見狀，便安道：「這不是什麼大事，去找到就行了。」

小孩於是又高興起來。

於是在之後的日子裏，顧泯便一直朝著南邊去，在路途中他們路過了好些村莊，顧泯也問過很多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見過所謂的大海，這倒是很正常的事，因為他們在陸，又不會遠行，怎麼可能會知道大海的去，但至有一點讓顧泯很高興，就是他們都知道有大海這件事。

這樣便說明在師姐的這神世界裏，是絕對有大海的存在。

「年輕的客人，南山上有過一位遠行客，在那邊的小木屋裏住了很久，說不定留下了什麼東西，或許能幫助你。」

就在顧泯牽著馬要走的時候，有熱的村民開口，告訴了顧泯一些事。

在他們村莊背後，便有一座不高的矮山。

兩人很快便找到了山頂的那座木屋，然後在木屋裏找到了一幅不大的疆域地圖。

這是顧泯這些日子以來所能發現的最好的東西。

有了這幅地圖，對於顧泯來說，不僅是找到大海這樣的事。

不過這幅地圖很小，上面有很多地方是空白的。

想來這位傳言中的遠行客，其實也沒走過多遠的道路。

其實這就和世間很多人是一樣的，你以為他很了不起，其實他只是比你知道的多了一點點而已。

這地圖上沒有標註大海所在的位置，但是卻有這位遠行客的推論，他說在南方的那片沼澤之外，應該會有大海，但卻從來沒有人能夠走過那片沼澤，因為那沼澤里會有許多兇，會撕碎一切想要從那裏過去的人們。

顧泯合上地圖，說道：「那我們就繼續朝南邊走。」

小孩有些擔憂說道：「地圖上說一直朝著南邊走，會有很厲害的野。」

顧泯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麼好擔心的，我會保護你的。」

小孩哦了一聲，很快便開心起來。

顧泯看著，想起了顧惜那閨小的時候，大概也會這個樣子吧？

說不開心便不開心，說開心便開心起來。

只是自己沒能一直陪伴著那個丫頭的長。

人生真的有些時候，便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東西，因此會錯過很多必要的風景。

比如春天的風，冬天的雪。

當然也可能是至親的長。

或許師姐阿桑也知道這樣的事，所以才在神世界裏造了這麼一個小孩來和顧泯走一段路，好讓他好過一些。

想到這點的顧泯，喃喃道：「師姐，師姐。」

便有些淚水。

聽到他在說話，但卻聽不清楚的小孩扯了扯角，著白馬的馬鬃，嘟囔道：「整天哭個什麼呢？你要開心啊，哭個什麼呢？」

……

……

南下的路不是太過一帆風順，他們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事，比如走著走著，便忽然會從道路兩邊衝出來不野，很是駭人，但卻都被顧泯解決，也會走著走著便遇到打劫的山匪，或是他們到需要幫助的那些人們，幫助了之後，才發現他們其實便是另外的一夥兒山匪。

世道很，這種覺讓顧泯覺得很荒誕。

這是阿桑的神世界，本來就該和沙漠那樣的，平靜無比，沒有任何別的東西。

可為何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有一天清晨，顧泯迎著朝，看到了遠的那片沼澤。

有些綠的霧氣漂浮在沼澤四周，能很輕易的看到沼澤周圍的白骨。

好像一切都在說，別去，別去。

小孩害怕的藏在顧泯的後，然後去看前面的景象。

顧泯站在那片沼澤前，沉思了很久。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一個子，對著顧泯面無表說道：「別去。」

——

這章寫的好像話，但阿桑本來就是一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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