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后,承了『酷刑』折磨的司韶,躺在草地上,跟個死人一般。
雲凈初收起銀針,用腳踢了踢他,「起來。」
「死了,不起。」
司韶哼哼唧唧,他疼著呢,就不起來。
雲凈初挑眉,「不起來是吧,正好我還練了一套針法,聽說用銀針刺激死,有可能力大增,就頂尖,今日正好試試。」
刺激死?
司韶一蹦三尺高,「起來了起來了,沒死沒死。」
他站在原地,哭喪著個臉,實在讓人同。
站的遠遠的莫玄歌,默默為他點了蠟。
二師兄在閣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知道這個真理,三師姐是最招惹不得的一個?
雲凈初也懶得再跟他鬧騰,「說吧,白慕喻去哪了?你再說謊騙我,我就真的拿你試針。」
被銀針支配的恐懼,還在眼前,司韶泄氣了。
不敢瞞,將事老老實實說了一遍。
「你是說,白慕喻為了拿葯,跟大師兄一起跑去桑海去了?」
「嗯。」
司韶點頭,瞄了一眼,見的神,不似生氣,略鬆了口氣的同時,試探勸道。
「師妹,你可千萬別跑去桑海找他們啊,他們都是頂尖高手,厲害著呢,不會有事的。」
雲凈初瞥了他一眼,「那他們為什麼還沒有消息?不管不功,總的跟你報個平安吧?」
「這個……」
司韶也在尋思這事呢,他哪知道答案?
心中想的那個答案,不是什麼好事,他也不敢說,就低著頭裝死。
「行了,不為難你。」
雲凈初收起銀針,也清楚,司韶敢瞞著,說到底還是白慕喻和瑾的意思。
沒了威脅他的銀針,司韶終於恢復了幾分神氣,他甩甩胳膊,彈了一下,湊過去問道。
「那師妹你不會去桑海吧?」
「去桑海做什麼?添麼?」
若是之前有武功在,必定會立即趕過去,可是沒有若是。
沒有武功的,就是一個累贅,哪怕心裡擔憂,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不去就好,不去就好,那你……」
「我不回京,就留在這。」
「留在這?」司韶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雲凈初抓住了胳膊。
「走吧,反正閑得沒事,我們來練練。」
「練練?我不……我不想練,師妹……師妹你放開我啊……」
司韶的慘聲,依舊在繼續。
親眼看著司韶被雲凈初連拖帶拽的拉走,莫玄歌聳聳肩。
他覺得,這幾天他還是躲躲好了,有師姐在的閣,註定不平靜。
況且……
他向閣山門的方向,眼神微冷。
江湖也的確了,高手滿地,闖闖也好。
*
折騰完司韶,雲凈初去了風漣的院子。
風漣早就接到了來的消息,看見也不意外。
「打算在風閣住下?」
雲凈初點頭。
「住到白慕喻和瑾回來?」
「嗯。」
雲凈初繼續點頭。
白慕喻若是和大師兄回來,必定是先回閣,就在這裡等著他們。
「也行。」
風漣猜到了的想法,再想到之前司韶那些抱怨和委屈,忍不住有些好笑。
「你二師兄也是了白慕喻和瑾吩咐,別太為難他。」
「我知道。」
「知道你還折騰他?」
風漣看著,既好笑這個弟子的壞心思,又滿意依舊有玩鬧的心態。
至這樣證明,沒有因為失去武功的事,而變得太過頹廢。
「就是想折騰他。」
雲凈初毫不掩飾自己的壞心思,誰讓二師兄看起來欠收拾?
「行吧,咳咳,你看著辦就行。」
風漣也沒意見了,司韶那小子,這些日子過的十分跳,被收拾收拾也好。
和師傅了心,雲凈初就在風閣住了下來,住了下來,也就代表司韶的惡夢來臨了。
一大早,雲凈初就去敲司韶的門,讓他起床練功。
司韶懵臉,「我已經是大高手了,好吧?」
雲凈初嘲諷臉,「連頂尖高手都不是,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高手?」
被扎心的司韶,「……」
「行吧,我練。」
認命的司韶,一大早爬起來練功,練完力,練暗。
司韶的暗是飛刀,比雲凈初的銀針,要大的多。
他本來要自己練,卻被雲凈初抓了過來,說一起練。
雲凈初用不了力,是個普通人,要怎麼練呢?
司韶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雲凈初告訴他,靠巧勁和準頭。
兩人都不用力,憑技巧互相朝對方扔暗。
司韶,「……」
這不是練暗,而是藉機又扎他針才對。
誰不知道,他們風閣四師兄妹之間,除了大師兄的音攻最難防最外,第二就要數師妹的銀針?
可他能怎麼辦,只能哭著陪雲凈初練。
事實不出所料,一旦不使用力,司韶就不是雲凈初的對手。
特別是,飛刀對銀針,以雲凈初的武功底子,即使不能用力,飛刀那麼大的積,扔向時,多也能做出反應,躲避開來。
可銀針就不一樣了。
雲凈初每次都是扔一大把,一大把!
司韶心裡苦。
連續被紮刺蝟好幾天,司韶不願意待了。
媽的,再待下去,他要被師妹扎死了。
死也不待了,小爺去江湖浪去!
嚇破膽的司韶,連夜帶著蘇煙嵐跑了,連風漣都沒通知。
第二天風漣知道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就笑呵呵說了句。
「又嚇跑了。」
四弟子早早嚇跑了,現在二弟子也跑了,初初的威力依舊大的可怕啊。
「來人,告訴林長老,魔教之事有變,本閣主出去走一趟,這些日子,閣中事,任由他做主。」
「是,閣主。」
付完畢,風漣了鬍子。
「初初這丫頭心裡煩悶的很,還有的折騰,白慕喻不回來是消停不了了,我也出去躲躲再說。」
短短幾天之,連閣主都跑了。
知道這事的林長老,哭笑不得。
你們都跑了,那位小祖宗,我一個長老治得住麼?
治不住啊!
所以,林長老選擇了眼不見心不煩。
連後山的風靈鳥了幾隻,都懶得去過問計較了。
就這麼的,風閣被雲凈初支配的恐懼,所有風閣弟子都驗了一遍。
「長老,弟子請求出山歷練!」
林長老著鬍子打量著面前的弟子,「你不是說,江湖險惡,要等實力再強上一些麼?」
「不不不,弟子實力已經夠強了,二流高手中也算頂尖,江湖其他人也就這個實力,弟子請求出山歷練。」
再等等,風閣就被蕓初師姐玩壞了。
林長老當然清楚他說的不是實話,也不過分追問。
「吧,你下山吧。」
得了同意,這位弟子喜不自,「多謝長老。」
終於可以離開風閣了,下了山又不用被師姐去練暗了吧?
隨著這位弟子的下山,也給其他人提了醒,一時間,風閣掀起了一陣下山歷練高。
「長老長老,聽說現在江湖上魔教猖獗,弟子請求下山歷練,捍衛正道。」
「長老長老,弟子也請求下山歷練,我要與師兄一起捍衛正道。」
隨著捍衛正道的口號打出來,整個風閣一半的弟子,借著這個由頭下了山。
一時間,弟子眾多熱鬧無比的風閣,竟然變得冷清起來。
*
桑海,京都。
此時,已經是離白慕喻、瑾兩人,闖太子府的一個月後。
白慕喻上那幾道可怕的傷口,也終於好的差不多了,雖然沒好,卻不影響行。
在桑海待了這麼久,趕回去還有半個月時間,白慕喻坐不住了。
他在桑海耽擱的太久,雲凈初那,必定瞞不住了。
看出了他的想法,瑾聳肩解釋。
「前些日子,司韶和師傅都來信了。
說是師妹已經知道了事的真相,就在風閣里等著咱們回去呢。」
頓了頓,想起風閣的那些傳聞,他補了一句。
「對了,整個風閣人都跑了,我們再不回去,估計風閣的長老都要跑完了。」
白慕喻一怔,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哭笑不得。
「好,我們回去。」
「嗯,也該回去了。」
瑾了個懶腰,了自己的肩膀。
之前闖太子府,他肩膀的位置也中了一刀,現在雖然好了,那個位置卻留下了一道傷疤。
「下午就吧。」
當天下午,白慕喻和瑾,在手下人的安排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小村莊,一路向北,朝著邊境趕去。
一個月的時間,桑海的令早就已經解除。
三天後,白慕喻和瑾輕而易舉的出了桑海的境地,正式進了大齊。
沒有再去大齊國都,白慕喻給蘇清寫了封信,派人送去,自己則是和瑾回了大梁。
那封信里,詳細的說明了,他們去桑海的經歷,以及做了什麼事,包括自己對扶桑等人的看法,一應俱全。
瑾還開玩笑說。
七國中,大齊國的榮華世子,名揚七國,他本不信,以為世人誇大其詞,現在看來,還是他小看了這位蘇世子。
小看不小看,白慕喻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今日起,他欠了蘇清一份天大的人。
又是半個月之後,風塵僕僕的兩人,終於回到了風閣。
以往熱鬧的風閣,如今十分冷清。
兩人一回來,林長老就出了形。
瞥見兩人,他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兩人沒有太大的問題,轉就走。
瑾奇怪的看著他離去,「白慕喻,林長老怎麼不說話?」
他們兩個安然歸來,林長老好歹也問一句吧?
「不知道。」
白慕喻也不清楚,不過他猜到了什麼。
很快,林長老去而復返,邊還跟著一個兩人現在最怕的人。
雲凈初。
林長老皮笑不笑。
「初初啊,這兩人回來了,你折騰他們去吧。」
別再折騰我們這些老的了,我們折騰不起啊。
說完,林長老腳尖一點,人走了,走了,了。
瑾和白慕喻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心虛。
本以為雲凈初會怒不可遏,或是直接找他們麻煩,卻不曾想,什麼也沒說,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了。
白慕喻心中忐忑不已,也跟在旁坐下,想說又不敢開口,猶豫許久,還是看著一言不發。
雲凈初一肚子火氣,被他這麼一弄,莫名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抿了抿,問。
「沒事?」
「沒事。」
「東西呢?」
「到手了。」
「那就好。」
雲凈初站起,「回吧。」
白慕喻還沒回過神來,「回哪?」
「還能回哪,回京都。」
雲凈初心有憤憤,「你突然離京,還是趕在之前那種時候,也不跟皇舅舅和娘們說,現在麻煩一大堆,不回去理怎麼行?」
沒說的是,自己也跟到風閣一個月了,現在京都什麼形都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娘那,和皇舅舅那,絕對是個麻煩。
「好。」
說什麼,白慕喻就應什麼。
要回京,他便回京。
從頭到尾,說不上話的瑾神無辜,反正東西拿到手,剩下的事跟他無關。
師妹的怒火,還是讓白慕喻想辦法消吧。
他站在原地沒,看著兩人孩子似的拌,一個說,一個聽。
雲凈初說走就走,誰知剛邁步,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這可把白慕喻嚇壞了,一把接住的子,臉都白了。
瑾也快步走了過來,皺眉為把脈。
這一把脈,瑾的臉就變得古怪起來。
許久,都不曾說話。
白慕喻看著他,急的不行,「初初怎麼了?你快說啊。」
瑾嗓子有些堵,盯著雲凈初的肚子,景秀的容是說不出的錯愕和驚訝。
看著他這副表,還有神態,白慕喻似乎明白了什麼。
「初初……」
他喜不自,又激不已,擔憂和欣喜的表織在一起,像個二傻子。
瑾收回手,「有一個多月的孕了,就是憂思過度,對胎兒不利,需要好好調養。」
「是是是,要好好調養,那現在怎麼辦?」
白慕喻手足無措的抱著雲凈初,連接下來要幹什麼都不知道了。
瑾白了他一眼,「還能怎麼辦,你先把人抱回去啊!」
「對對對。」
白慕喻連忙起,抱著人飛奔回了屬於雲凈初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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