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解不開,小九既然選擇了,那也是他自己該走的。」皇上冷冷道,「當初,將他送去大召,便應該想到。」
皇后斂眸,苦笑道,「到底是我的錯。」
「這便是註定的。」皇上看向道,「倘若當初,不是翎,便也不可能有現在的你我。」
皇后明白,可終究還是擔心的。
皇上見神憂鬱,輕聲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是。」皇后抬眸看向他,無奈道。
皇上展笑道,「這才對嘛,太心,容易傷神,我還想與你白頭到老呢。」
皇后抬眸看向他,「皇上何時變得如此油舌了?」
「有嗎?」皇上握的手,將擁懷中,「咱們這樣,不知道有多人羨慕呢。」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皇后絮絮叨叨道。
「皇后這是要翻舊賬不是?」皇上低頭看向道。
「哎。」皇后無奈地嘆氣,「我知曉,皇上有自己的不得已,臣妾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嗯。」皇上輕聲道,「所以,咱們互相諒不是?」
「諒?」皇后眨了眨眼,認真地看向他。
「我說錯了。」皇上連忙道,「怎麼能是互相諒呢,應當是互相扶持。」
皇后角一撇,便不理會他。
「我這不是瓢了。」皇上瞧著皇后往裏頭走去,連忙道。
東方璟出了宮門,隨即便去了凝璇那。
凝璇特意讓知茉前去墨閣,讓暖回來。
暖一直擔心的安危,如今得知回來了,又要喚,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大姐。」暖湊上前去。
「隨我去一趟大召。」凝璇看向說道。
「好。」暖連忙點頭。
「到了之後,一切聽我的。」凝璇又說道。
「是。」暖連忙應道。
凝璇想了想,「想來,毓凡也會去。」
「他?」暖笑道,「如今我可只聽大姐的。」
凝璇輕笑道,「這還沒有走呢,便開始區別對待了。」
「大姐最重要。」暖挽著的手臂,「大姐,何時?」
「你是不喜歡待在墨閣?」凝璇見如此焦急,打趣道。
「太無聊了。」暖搖頭道,「我還是更喜歡待在大姐邊。」
墨毓凡正好前來,聽到了暖的話,無奈地扶額。
凝璇好笑地看向他,「你竟然怠慢了三妹妹。」
「不敢。」墨毓凡看向說道。
凝璇輕笑道,「當真不敢?」
「我哪敢啊。」墨毓凡看向暖道,「我若做的不妥,還夫人指出。」
暖輕笑道,「我姑且原諒你了。」
墨毓凡也隨之一笑,「多謝夫人寬宏大量。」
「哎。」辛慕言上前,看向這二人道,「我這來的不是時候?」
「剛剛好。」凝璇笑著說道。
「是嗎?」辛慕言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們這是?」
「如今我也該喚世子一聲二哥?」暖說道。
「啊?」辛慕言一聽,淺笑道,「咱們算來乃是表兄妹。」
「那便表哥。」暖低聲道。
「不過,這二哥不錯。」辛慕言湊近道,「正好,大姐,二哥,三妹。」
凝璇角一撇,「你竟然也想著逗趣起了。」
「對了,二妹妹那,也該給個代了。」辛慕言看向說道。
「嗯。」凝璇點頭道,「此番前去,便能夠給個代。」
「嗯。」辛慕言抿道,「我也不想因為此事兒,有了嫌隙。」
「嫌隙定然是會有的。」凝璇直言道,「不過如今這個時候,卻也不好說。」
「袁錦年呢?」辛慕言看向說道。
「他想要的,與我想知道的,看來是一樣的。」凝璇直言道,「既然如此,那他定然會前往大召。」
「不曾想到,這兜兜轉轉了好幾回,到最後還是要去大召尋找答案。」辛慕言自嘲道。
「我想,母親當初之所以將我送去大召,也是因為如此。」凝璇皺眉道,「倘若安邦王並非是我們的親生父親,那麼,秦大爺便是秦城,那麼,如今的秦城又在何?」
凝璇又說道,「若如此,那麼,安邦王既然也是秦大爺……」
凝璇皺眉道,「他到底還瞞了我們什麼?」
「倘若他並非是真正的安邦王呢?」暖突然開口道。
「也有這個可能。」凝璇盯著辛慕言道,「你是如何看的?」
「我?」辛慕言沉默了好一會,隨即說道,「倘若讓我說,我覺得父王……安邦王的確有些古怪。」
「何時發現的?」凝璇又問道。
「大概是在十年前。」辛慕言又說道,「而且,母親……安邦王妃也是從那個時候也變得奇怪。」
辛慕言接著說道,「我後來跟著師父,便也不怎麼回去了,接著便發生了這一些事。」
「他如何奇怪了?」凝璇又說道。
「父王待我很是嚴苛,不知為何,十年前,他突然開始放縱起我來。」辛慕言搖頭道,「怎麼看著都覺得古怪。」
凝璇輕輕點頭,「也許,從那個時候,便出事兒了。」
「難道父王死了?」辛慕言直言道。
凝璇斂眸,倘若真的如此,那麼所看見的便是真的。
真正的安邦王其實早已被母親殺死了?
可,怎麼會是十年之前不同的呢?
除非,辛辭修一早便死了,而後來的辛辭修是旁人,而這個旁人,便是與安邦王妃有關係的。
不然,怎麼說得通,安邦王妃的事兒呢?
凝璇皺眉,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事不宜遲,咱們準備準備,早些前往大召。」
「好。」辛慕言也覺得如此是最好不過的。
凝璇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一切的一切,難道又要重歸原點了?」
「不會。」辛慕言湊近說道,「從你孤一人,到如今後這麼多人的支持,你說呢?」
凝璇淺笑道,「是,你說的不錯。」
「我想,這一切是該有個了結了。」凝璇不知為何,這次反倒從雲靈山回來,想到前往大召,從先前的震驚,到煩悶,又到如今這般,竟然鬆了口氣。
辛慕言湊近說道,「你說,咱們的父親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凝璇搖頭,「可我知道,母親的死與他有關。」
「什麼?」辛慕言不解道。
凝璇便將自己所瞧見與他說了,辛慕言雙眸閃過一抹驚訝,而後便冷笑一聲,「難道他接近母親也是為了朝夕國的。」
「嗯。」凝璇點頭道,「而且,他已經死了。」
「既然是個死人了,咱們又何必去知道呢?」辛慕言不屑道。
凝璇搖頭道,「可是,我覺得袁錦年說的也不錯,倘若這些都是有些人故意讓我瞧見的。」
「你是說?」辛慕言皺眉道,「你是中了幻境?」
「嗯。」凝璇點頭道,「所以瞧見的,也未必都是我想要知道的。」
「嗯。」辛慕言認同地點頭,「那咱們便去周家村。」
「嗯。」凝璇輕聲應道,「準備準備,後日出發。」
「放心吧。」辛慕言低聲道,「我的事兒與辛老夫人說過了。」
「是如何說的?」凝璇又問道。
「說,不論如何,我都是辛家的人。」辛慕言勾笑道。
凝璇笑道,「對你來說,這不是最好的結果?」
「嗯。」辛慕言低聲道,「你說,辛老夫人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
「哎。」凝璇重重地嘆氣,「其實,對於我們來說,如今只有找到朝夕國的,一切才能解開。」
「倘若咱們去了大召,韋家與季家,豈不是就要了?」辛慕言看向說道。
「會。」凝璇低聲道,「不然,怎麼得到想要的東西?」
「這倒也是。」辛慕言點頭,而後說道,「姐姐,那咱們便準備準備,出發前往大召。」
「嗯。」凝璇又看向一旁的暖道,「毓凡,我可要三妹妹一同前去。」
「我將這打點一番,便也回去。」墨毓凡說道。
「可是大召那,墨閣……」暖擔憂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墨毓凡溫聲道,「我都會安排妥當。」
「那便好。」暖輕聲應道。
二人相視而笑,倒也沒有太多的話語。
凝璇見這二人如今反倒是越發地默契了,湊近說道,「可是覺得心裏頭踏實了?」
「大姐又取笑我。」暖紅著臉道。
墨毓凡倒也不擔心歐暖的安危,只是想著此番回去大召,必定要將這大召鬧得天翻地覆的,他這心裏頭才舒坦。
凝璇也知曉,墨毓凡憋了很久了,只等著有朝一日能回大召。
墨毓凡笑地坐下,從袖中拿出一封函遞給。
凝璇拿過,仔細地看過,抬眸看向他,將函放下,「看來孟啟軒已經手了。」
「沐峰那,反倒沒有靜。」墨毓凡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姐姐,他到底要什麼?」
凝璇搖頭,「如今我也看不出來。」
墨毓凡神凝重,「姐姐,此番回去,可要當心才是。」
「好。」凝璇淺笑著應道。
暖端著茶盞,輕呷了一口,又放下,抬眸看向,「大姐,這茶怎麼有些發苦。」
「我嘗嘗。」凝璇端起也品了一口,微微蹙眉,低聲道,「知茉,這茶葉……」
知茉上前,垂眸道,「大小姐,許是放錯了。」
「陳茶也不錯。」墨毓凡反倒覺得不錯。
暖角一撇,又說道,「那你都吃了吧。」
「好。」墨毓凡將暖跟前的茶盞也拿了過來。
暖便這樣笑地看著他。
凝璇見狀,也只是淺笑著搖頭。
辛慕言暗自搖頭,「你這二人啊,還真是……」
暖便起道,「我去看看母親。」
「好。」墨毓凡輕聲應道。
「我是與大姐說呢。」暖沒好氣道,隨即起,便走了。
墨毓凡也只是淺淺一笑,眼神竟是溫。
辛慕言看向他道,「如今當真是不同了。」
墨毓凡看向他道,「難道辛世子有意見?」
辛慕言角一撇,「沒有。」
岳麒剛進來,連忙上前,便說道,「口死了,趕上茶。」
「是。」知茉連忙奉茶。
「這茶……」岳麒猛灌了一口,便吐了出來。
知茉垂眸道,「也不知為何,今年的新茶都沒了。」
「沒了?」岳麒抬眸看向凝璇道,「表妹這,何時喜歡這種口味的了?」
凝璇看向知茉道,「怎麼回事?」
「大小姐,奴婢去瞧了,都變了陳茶。」皺眉道。
「嗯?」岳麒放下茶盞,「這好端端的,怎會都變陳茶呢?」
「這……」知茉斂眸,「奴婢問過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凝璇臉一沉,「怎麼回事?」
「管這些的丫頭今早不見了。」知茉低聲道。
「我知道了。」凝璇斂眸,並未多言。
知茉便退了下去。
「你不去查?」岳麒一怔,不解地問道。
「人都不見了,如何查?」凝璇冷笑一聲道,「這算是人走茶涼。」
「何意?」岳麒不解。
「我跟前的丫頭都是千挑萬選的,不可能背叛與我,除非那丫頭已然不是我跟前的了。」凝璇低聲說道。
「既然如此,想必尋到了,也不會是活口。」岳麒淺笑道。
「嗯。」凝璇淡淡地應道。
「可這新茶換了陳茶,又是何意?」辛慕言不解道。
「這茶葉難不有毒?」墨毓凡打趣道。
岳麒仔細地看了看,「不過是陳茶罷了。」
「費了這麼大的勁,難不只為了將新茶換陳茶?」辛慕言覺得不可思議。
凝璇淺笑道,「是啊,為何要將新茶換陳茶呢?」
辛慕言與岳麒面面相覷,就連墨毓凡也陷了沉默。
一時間,屋寂靜無聲,只覺得這茶葉淡而無味了。
「大小姐,那丫頭找到了。」知棋匆忙回道。
「死了?」凝璇淡淡道。
「是。」知棋低聲應道,「奴婢該死。」
凝璇勾淺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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