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蓁將一本賬本出,也只是隨意地翻了翻,略略地看了一眼。
「大小姐有何吩咐?」這乃是負責總採辦的管事,又是前頭隨著秦城各奔走的小廝家的,大家都周勝家的。
一直都負責這,不得撈一些油水,也是見怪不怪的,只可惜,這周勝家眼界兒寬了,這手自然也得有些長。
「吩咐?」秦蓁勾一笑,卻看向居氏道,「二嬸,素日採辦的清單,你這可是都核實了?」
「自然。」居氏是一日不差,不過這裏頭多還是有些水分的。
秦蓁搖頭,「二嬸如此說,我也不便說什麼了。」
接著看向一旁的寄香,「去將這賬本給老夫人瞧瞧。」
「是。」寄香垂眸應道,故而便將眼前的箱子命人抬了下去。
居氏皺眉,「難道你以為我會從中剋扣不?」
「二嬸覺得我會在意這些?」秦蓁反問道。
居氏一愣,「那是怎麼回事?」
「待會,二嬸便知道了。」秦蓁明白,老夫人不得在背後盯著,這賬本,許是老夫人還不曾看過。
可是,近些年來的賬本,瞧著也都沒有多大的出,為何這幾個月,卻如此大呢?
秦蓁難免覺得奇怪,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周勝家的,前世對於這周勝家的並未有過多印象,只是記得出嫁之後,便了后宅的大管事,在周媽媽之後。
對了,跟姓周,難道這周勝家的本就是周媽媽家裏頭的人?
秦蓁雙眸瞇起,不過轉瞬間閃過一抹冷意,而後變得淡然自若。
那周勝家的滿頭冷汗,其他的管事在外頭等著領對牌。
居氏轉頭看,「難道你要們都等著,今日不做事兒了?」
秦蓁慢悠悠道,「不急。」
畢竟老夫人跟前還有蘇媽媽,可記得,老夫人看賬本很快,跟前的蘇媽媽也是能手。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老夫人便親自過來了。
居氏一瞧,連忙起迎了上去,「您怎麼過來了?」
「我若是不過來,這府上怕是要被空了。」老夫人冷哼了一聲。
秦蓁也跟著起,行至老夫人的面前,「祖母。」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老夫人倒是沒有想到,秦蓁竟然還懂得這裏頭的門道。
「是姑姑教導有方。」秦蓁如實道。
老夫人微微點頭,隨即坐下,轉眸看向居氏,「原本我是想將這家都給你,不曾想,你卻是個眼皮淺的。」
「老夫人,兒媳不知您說什麼?」居氏也是一臉茫然。
老夫人重重地嘆了口氣,「當真不是當家的。」
倘若真的明,也不可能被旁人忽悠了,當真是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無奈地搖頭,轉眸看向秦蓁道,「日後這採辦之事,便給你。」
「是,祖母。」秦蓁斂眸應道。
老夫人繼續道,「你,只管著一些瑣碎之事就是了。」
「老夫人,兒媳做錯了什麼?」居氏當下便不滿了,這好端端的,這掌家之權怎的就沒了?
秦蓁繼續道,「這周勝家的為採辦,卻暗中私扣銀錢,更是以次充好,移花接木,難道二嬸沒有看出來?」
「怎麼可能?」居氏不相信。
周勝家的也連忙跪在地上道,「大小姐,老奴怎會做這等下作之事?」
「住。」老夫人氣得拍案,「你誆騙,難不你能騙得了我?」
「老夫人?」周勝家的仰頭看著。
老夫人接著道,「說,到底是何人指使的?」
「老奴不知老夫人說什麼?」周勝家的看著,打算矢口否認。
秦蓁知曉,這個時候,不便開口,畢竟鍾媽媽不在,即便說了什麼,老夫人也不會相信。
故而,才將賬本給了老夫人,蘇媽媽那自然會與老夫人如實稟報。
並未瞧見蘇媽媽,想來是去周勝家搜查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便瞧見蘇媽媽帶著周勝家的人過來,還有周勝家的。
「老夫人,這周勝家的原來跟周媽媽是遠親。」蘇媽媽直截了當道,「老奴從周勝家後院子的槐樹下挖出來的,這裏頭有不都是往日採辦的東西,被剋扣了不,還有這……是原先老夫人要的人蔘,鹿茸,更有一些金銀首飾。」
蘇媽媽說著,便將東西抬了進來,還不忘說道,「這是周勝代的。」
周勝家的沒有想到,周勝這麼快就代了。
仰頭看著老夫人道,「老奴也是被周媽媽抓了把柄,故而才如此。」
「你還做了什麼?」老夫人最不喜歡的便是這等手腳不幹凈,還吃裏外的了。
「老奴……」周勝家的正要開口,角卻突然溢出來,兩眼一翻,斷了氣。
秦蓁連忙走上前去,低頭一瞧,眉頭一皺,轉看向老夫人,「祖母,中毒了。」
「去將江姨娘院子裏頭的周媽媽帶過來。」老夫人厲聲道。
這江姨娘當真是晦氣,自打進門之後,便接二連三地出事。
蘇媽媽去了江姨娘的院子,周媽媽正在伺候江姨娘吃藥。
「周媽媽,老夫人喚你。」蘇媽媽冷聲道。
「可知是何事?」周媽媽一愣,不解道。
「去了便知。」蘇媽媽倒是不耐煩。
江姨娘看向蘇媽媽頤指氣使的模樣,而後又看向周媽媽,輕輕點頭,「既然老夫人喚你,你自去便是了。」
「是。」周媽媽放下藥碗,扶著江姨娘躺下,這才跟著蘇媽媽前去。
秦玥跟前的丫頭珠蘭此時匆忙趕了過來。
「夫人,適才蘇媽媽帶著人去了周勝家,如今被帶去了後堂二夫人的院子。」珠蘭如實稟報。
江氏一怔,雙眸一合,轉瞬間又睜開,忙著下了床榻。
「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珠蘭連忙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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