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面無表地冷冷地掃了秦玥一眼,便徑自看向出來的徐大夫。
徐大夫看向秦蓁,「丫頭,去打盆水過來。」
「是。」秦蓁連忙應道,接著便讓一旁的寄香去了。
秦城見秦蓁對徐大夫這般殷勤,言語間著恭敬,他不知為何,心裡頭著實不是滋味。
猶記得,在程氏還未去之前,秦蓁對他也是這般恭順的,可是不知為何,後頭反倒變得這般疏離了。
「徐大夫,如何了?」秦城不知為何,不想進去看江氏。
徐大夫雙手還沾著,一子腥味撲鼻而來,而周媽媽和幾個婆子正沖了進去。
「我不過是給放了點,沾染了一些污穢,人算是救回來了,我也讓人給服下了胎葯,至於以後,時候還會有孕,端看自個的造化了。」
徐大夫直言道,「秦老爺的子,雖損了,倘若好好調養一年半載,便也無大礙了。」
「可是……」秦城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對勁。
徐大夫不耐煩道,「我權當是看在這丫頭的面子上,我便先告辭了。」
「我送徐大夫吧。」秦城著實還有事兒要詢問他。
徐大夫擺手,「不必了,你若是還有疑,大可問這丫頭,我自會與說明。」
「好。」秦城明白,徐大夫子古怪,即便是當今聖上,都奈何不了他,對他甚是恭敬。
這世上,怕是也只有徐大夫能當眾不給皇上面。
雖然秦城不清楚這徐大夫到底是何來歷,可是,他醫高明,又是皇上都要給三分面兒的人,他自然不會輕易得罪了。
更何況,如今秦蓁還是他的關門弟子,他更是不會當面頂撞。
秦蓁見寄香端著銅盆過來,連忙親自捧著,放在一側。
上前給徐大夫捲起袖,「師父,凈手。」
徐大夫瞧著秦蓁那笑瞇瞇的模樣兒,欣地點頭,不不慢地凈手之後,便讓秦蓁送他出去了。
「師父,那江姨娘?」秦蓁還是問了。
「如何,你不也瞧見了?」徐大夫淡淡道,「你父親是個聰明之人,他如今護著那江氏,也不過是給自己留幾分面,更何況,江氏對他來說,如今是大有用的。」
「那日後可還能興風作浪?」秦蓁繼續問道。
「我能幫的也只有這些。」徐大夫看著,「日後,端看你自己了。」
「徒兒明白。」秦蓁垂眸道。
「明日你可是要宮?」徐大夫再次地問道。
「是。」秦蓁回道。
「將此給賢妃就是了,至於太后,倘若問起我,只便說,我如今忙著教你,等閑暇時,自會回去。」徐大夫說罷,便帶著木生離去了。
木生自始至終,都不曾說一句話。
秦蓁瞧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親自送去側門,目送著離開。
等再次回來時,秦玥正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
「父親,兒當真跟林家沒有牽連。」秦玥仰頭淚盈盈道。
秦蓁愣了愣,還是進去了。
濃重的腥味從裡間撲鼻而來,沒一會,便瞧見周媽媽端著銅盆出來,裡頭還有一個黑乎乎的團。
「老爺。」周媽媽紅著眼眶,站在遠,顯然是想讓秦城瞧一眼。
秦城斜睨了一眼,緩緩地合起雙眸,擺手道,「送去寺廟超度。」
「是。」周媽媽恭敬地應道,便去辦了。
秦玥哭的越發地傷心,「父親,弟弟太慘了。」
「那怪誰?」秦城想要從秦玥這問出些什麼,不過瞧著這幅模樣,怕是一無所知。
他聽著秦玥那哭聲,著實有些頭疼。
秦蓁走上前去,秦城抬眸看著,「明兒個你可是要宮去?」
「正是。」秦蓁垂眸,腹誹道,「宮,他們都很關心啊。」
「為父知曉,你心裡頭怨恨為父,可是……」秦城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已與你祖母稟明過了,從今兒個起,這府上的庶務,便由你協助你二嬸吧。」
「是。」秦蓁斂眸道。
秦玥聽罷,詫異不已。
只不過,如今要做的,是讓父親對生出憐憫之心,這樣,日後才能夠在秦家有立足之地。
只要母親還在,便能有翻的機會。
周媽媽再次回來,「老爺可是要去瞧瞧姨娘?」
「不了。」秦城起,擺手道,而後看向秦蓁,「徐大夫可與你說了方子?」
「是。」秦蓁也只是恭敬地回道。
秦城瞧著這幅疏離模樣,低聲咳嗽了幾下,「待會給管家就是了。」
「父親,兒待會會親自煎藥,然後送過去。」秦蓁抬眸看向秦城道。
秦城一愣,雙眸閃過一抹,點頭,「好。」
秦蓁也出一抹的淺笑,這也是自從程氏離去之後,秦蓁第一次對秦城出這般對父親的崇之。
秦城心中多有了幾分地歡喜,接著道,「去吧。」
「兒告退。」秦蓁應道,微微福,便退下了。
待出去,角的笑意盡失。
秦玥瞧著秦城似乎對秦蓁越發地喜了,這心裡頭更不是滋味。
還未開口,便聽到秦城的話,「你陷害長姐在先,嫁禍在後,罰你足三月,每日抄寫一遍戒。」
「父親……」秦玥期期艾艾地看向秦城。
可是秦城連頭也不回,徑自出去了。
原本寵的江姨娘,倘若是這胎生下哥兒,便會為真正的秦夫人,卻在一夕間,胎兒不保,還差點喪命,自此到了冷落。
秦玥被周媽媽扶起,拭乾眼淚,「父親還是絕的很呢。」
「哎。」周媽媽嘆了口氣,「天下男兒皆薄倖,二小姐,您可要牢記啊。」
「那母親……」秦玥擔憂道。
「這本就是夫人故意為之。」周媽媽看著。
「你說什麼?」秦玥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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