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錢,許錦言便帶了半夏和忍冬準備出府買首飾。
門口的僕從看許錦言出了府連忙到李知書那裡報告,李知書只是冷笑,此時不得許錦言出府瞎玩,這樣明天的玄瑛會許錦言才不會有出風頭的機會。
若是此時許錦言規規矩矩的在府里準備,李知書才要發愁呢。許錦言一行三人直奔西羊市,因如意閣是高門貴選擇飾的首選之地,半夏便打算直接往如意閣的方向拐,結果被許錦言拉住了胳膊。
許錦言搖頭道:「我們不去如意閣。」
帶著半夏和忍冬從西羊市最繁華的主街離開,拐了一條偏僻的小道,在一家門臉破破爛爛的店鋪前停了下來。
半夏仔細而用力的看了一眼店鋪的牌匾,費勁的辨認出牌匾上漆都快掉完了的「遇奇齋」三個字。
遇奇齋,位於西羊市最偏避的一條巷子,門臉破爛不堪,不注意看本發現不了此店,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個廢棄的店鋪。
但許錦言知道,這個遇奇齋可是藏了萬千乾坤。
遇奇齋明面上是販賣古玩字畫,店鋪里的擺放布置也就是一般的古玩店。但其實遇奇齋背後專做邪門生意,無論是多麼罪惡滔天的事,只要有足夠的錢,遇奇齋什麼都能辦到。
但這背後的營生普通人並不知道,而且即便知道遇奇齋的背後買賣,也必須有人介紹,遇奇齋才會接這個單子。
而最奇怪的一點是遇奇齋明明做的是極不正當的生意,但是卻從來沒有兵找茬,江湖之人盛傳遇奇齋的老闆份極其複雜,背後有皇室撐腰。
前世趙斐在後期積蓄力量的時候,急需一批軍工資,但這些東西極不好買賣,稍不注意被對手察覺,在皇帝面前告上一狀,扣上個意圖篡位的名頭,便是要命的事。
但趙斐有張正這一個謀士,張正人脈極廣,通過自己的一些關係聯繫到了遇奇齋,花了筆錢,妥當的解決了這件事,後來那批軍工資在趙斐奪位之路上發揮了極重要的作用。
許錦言推開了遇奇齋的大門,大門實在太過破敗,只輕輕用了力,木製的門便傳來了微弱的斷裂聲音。
許錦言手一,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步了遇奇齋。
遇奇齋部別有天,一進去便是一陣幽香,這香氣不刺鼻,裊裊的飄,便是神清氣爽。
正對門口設著一張黃花梨木的案幾,上置著一盆鬱鬱蔥蔥的水仙花,四方牆壁掛著數張字畫,筆法周到,意境悠遠,均是上等的佳作。
聽到有人進來,自鬱鬱蔥蔥的水仙花后抬起一張眉目俊朗的臉來。
只是那臉看起來臊眉耷眼,垂頭喪氣,像是有人欠了他幾千兩銀子。
玉簫見來人是位姑娘,皺了皺眉道:「姑娘有何貴幹?買畫不賣,賣畫不買。」
玉簫的語氣不太好,他這些日子一直是這樣,逮著誰嗆誰。他這次來北明,本想跟著張正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等以後揚名千古,流芳百世。但他沒想到,張正居然給他發配到這破店看大門,和英伯一個職位。玉簫很鬱悶,玉簫很生氣,玉簫看誰都討厭。
你就比如進來的這姑娘,怎麼就生的這麼好看?好看的同時上的氣度怎麼還這麼高華?
生的好看,氣度高華。
這不就是張正本人麼?
玉簫瞇了眼,他可不想給和張正相似的人好臉看。
許錦言上前走了兩步,眼波流轉,微笑道:「我不買畫也不賣畫,但想做一把貴齋的背後生意。」
玉簫正了。「姑娘可有人介紹?」玉簫坐直了子,慢慢打量起了許錦言。
玉簫知道遇奇齋的背後生意,但一般做這種生意的人,要麼居高位,要麼亡命天涯。總歸都不是什麼好人,窮兇極惡之徒大有人在。
可如今面前說要做這般生意的人,不過是一小小子。
玉簫目測,絕不超過十五歲。雖生的好看,氣度高華。可是若要做這般生意,還不夠格。
玉簫見許錦言一直不說話,似乎是在沉思。他心下便微微有了數,估計是沒人介紹吧,也是,誰會給一個小孩做介紹人。
玉簫剛想說送客,這小孩卻陡然抬起了頭,出一雙如琉璃般清明亮的眼眸,篤定而滿含笑意的道:「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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