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墨不想江瑤恢復記憶的事，已經很令厲衍詫異了，沒想到他的下一句話，讓厲衍直接皺了眉。

厲沉墨說：「希大哥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厲衍溫聲：「任何人？你的意思是，連老宅那邊都不能說？」

「是。」果決低沉的聲線，沒什麼起伏。

厲衍很不贊同了，「阿墨，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小謎是厲家的孩子，爸爸跟爺爺有權利知道，況且，你難道不想父子相認嗎？」

厲沉墨說：「我會讓他回到厲家，但不是現在。」

「阿墨，你到底想做什麼？」厲衍很是不解。

按照道理來講，現在最先做的，就是讓江瑤改回從前的份，把小謎接回厲家才是正經事。

厲沉墨眼簾輕抬，看向了側的病房門，淡淡道：「我比任何人都想讓他們母子回來，但現在不是好時機。希大哥能把這件事保。」

從小到大，厲沉墨幾乎沒有任何示弱，可說這句話的時候，厲衍清楚的覺到，他的的態度與緒，緩和許多，不再是那麼冰封冷漠，拒人千里之外了。

厲衍嘆了口氣，「你真的確定嗎？如果小謎不回厲家，我怕又生出什麼變數。」

厲沉墨篤定沉聲：「我不會再讓任何變數發生。」

見他這麼堅持，厲衍只好答應：「我可以幫你守住這個，不過阿墨，不管你想做什麼，都要儘快。爺爺不好，我還是希他能認回小謎，含飴弄孫，安晚年。」

厲沉墨淡淡嗯了一聲，沒說其他的。

厲衍說：「既然這樣，我就先留在小謎邊了，有任何事，我會通知你。」

厲沉墨頓了頓，語氣忽然放的很輕，「他……他怎麼樣？」

到底是自己的骨，這五年父子的分離，他沒有盡到任何做父親的責任，此刻開口問小謎的狀況，厲沉墨心中的艱與愧疚，無法用言語形容。

厲衍聞言，輕笑起來：「他很乖，很聽話，特別的招人喜。不過……不管是格還是樣貌，倒不是很像你，很像是江瑤。」

厲沉墨薄微彎，「像也好。」

若是像他，只怕厲沉墨心中的歉疚會更深。

「他的呢？現在況如何，沒有什麼危險？」厲沉墨再問，每一句話里，都是為人父的擔憂與心疼。

說起小謎的，厲衍正起來：「現在況穩定，但是也只能保證近幾年。江瑤當初傷太重，所以小謎也跟著弱。不過，從今以後小謎的病我會親自跟進。他現在還小，如果十歲后況穩定，以後慢慢養著，會沒事的。」

厲沉墨沉默了下來，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大手攥住，疼且讓人窒息。

厲衍知道他掛念兒子，斯文笑笑：「阿墨，你想不想見見他，我可以幫你接通視頻通話。」

厲沉墨緩出一口氣，啞聲說：「不，不用了。」

一向強大自信，對所有事都掌控篤定的厲沉墨，第一次這麼不確定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