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無聲，懷裡的人安靜沉睡。

厲沉墨的心跳，一下下劇烈起來。

彷彿，這五年來，終於真正的活了過來。

他闔了眼睛，掩飾住自己無法控制的愫，將臉埋在陸染的頸后，緩緩呼出一口氣。

厲沉墨沒有睡意。

徹底冷靜清醒下來后，思慮不停。

他已經知道懷裡的人，就是江瑤。

可是細想沉思后，厲沉墨發現，他沒辦法讓恢復從前的份。

兩個人之間，有一道難以填平的壑。

五年前的事，再一次擺在了眼前。

不僅僅是江瑤，還是江家的兒，是沈蓉的兒。

而沈蓉……十幾年前，跟他父親厲文巖的關係，害的母親白雅鬱鬱而終。

五年前，正是因為知道江瑤的份，厲沉墨無法接，才把送走的。

如果現在讓恢復江瑤的份，那問題就會重新出現。

而且……

爺爺厲龍霆想必也不會善罷甘休，那麼，又會把江瑤推到風口浪尖。

若是以後，江瑤真的恢復記憶，知曉了從前父輩的舊事，還願意呆在他邊嗎？

到時候，兩個人之間還能像是現在這樣和平相嗎？

厲沉墨沉沉睜開眼睛，溟黑眼底，是沉而冷的薄。

他不會再允許離開自己了。

或許……就像是現在這樣也不錯。

什麼都想不起來，兩個人都可以輕鬆一些。

以陸染的份留在他邊，他會把娶進厲家，仍舊是厲家的夫人，兒子也依舊是自己的兒子。

厲沉墨摟著陸染的手，又了幾分，無法自控的想要讓再近一些。

直到睡的陸染，不舒服的翻了個，厲沉墨才鬆了力道，怕驚醒。

他沉幾秒，拿起手機，邁出了病房。

……

厲衍接到厲沉墨電話的時候，正準備去醫院，回到小謎邊。

「阿墨，你……你跟江瑤在一起是不是？你跟談了嗎？」

厲沉墨單手抄著兜，神在醫院走廊冷清的燈下，有些莫測難辨。

他說：「大哥，的記憶有可能恢復嗎？」

厲衍想了想，溫聲道：「我沒辦法不確定。也許會恢復，也許永遠不會。也許到刺激，會忽然間恢復。大腦是最不可掌控的，我沒有完全的把握。不過，若是同意的話，我可以幫進行催眠以及輔助心理治療，或許……有幾率可以喚醒記憶。」

厲沉墨沉聲：「不，我不想讓恢復記憶。」

厲衍有些吃驚：「為什麼？你不想讓想起來你嗎？」

厲沉墨沉默幾秒，淡淡道：「或許……什麼都想不起來，對才好。」

厲衍聽出些不對勁，「阿墨，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想瞞什麼？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厲沉墨沒有回答，話鋒一轉：「大哥的意思是，只要不刺激，就有很大幾率，保持現狀對不對？」

厲衍說：「理論上，是這樣的。」

「嗯，我知道了。」厲沉墨如酒的低醇嗓音，出些漫不經心的華麗。「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