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一口氣哽在間，忽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握著文件夾的手，一再。

助理慨興的說：「大爺，現在有了鑒定結果，我們可以把小爺接回來了！啊，真的是小爺啊！厲家現在唯一的小爺啊！」

厲衍抬頭，一向如靜水般，溫雅平和的臉上，也浮現出剋制不住的笑意。

雖然已經知道陸染就是江瑤，對於小謎的份也有猜測跟揣度。

可是……

任何的猜測，都沒有眼前的數據讓人篤定，深信不疑。

助理還在說：「大爺，我們現在就通知三吧！還有家裡，要讓老爺子也知道，肯定是欣喜若狂的。」

厲衍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緒，「先等等，等我先告訴阿墨，醫院那邊沒什麼消息吧，小謎……他還好嗎？」

助理忙點頭：「我一直讓人守著的，小謎恢復的很好，暫時沒有任何意外。」

厲衍稍稍放心。

他從沒有像是此刻這麼慶幸，幸好自己接手了小謎的手，並且極力的保住了小謎。

誰又能知道，這個幾次被他拒絕手的孩子，竟然是厲家的脈，他三弟的孩子呢？

厲衍合上手裡的文件夾，溫聲道：「你好好的關注醫院那邊，半點紕都不能出，還有……小謎跟江瑤的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司羽。」

助理不解：「厲家的小爺流落在外，不應該告知老宅那邊嗎？大爺為什麼要瞞著啊。」

厲衍說：「我需要先跟阿墨談過，而且……江瑤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若是強行奪走小謎，恐怕不妥。」

助理忍不住笑道：「其實，要是被三知道，不只是小爺，陸染……不，江瑤也一定會被接回厲家的。」

厲衍握住文件夾，溫聲道：「你先去吧。」

休息室重新安靜下來。

厲衍坐回去，斟酌思忖，要怎麼跟厲沉墨開口。

半晌過去了。

他平復心緒，視線再度掃過文件夾，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國的電話。

……

把陸染趕出去后，厲沉墨的心並沒有因此變好。

反而因為的離開，他心緒難平，總是有無法遏制的煩躁，本無法靜心。

厲衍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是趕走陸染的第二天了。

又是深夜。

厲沉墨高大的，慵懶的坐在書房，大手攥著方形的玻璃杯，都不知道第幾杯烈酒了。

落地窗外，大雪還在下。

電話響起。

他神倨傲冷淡，掃了一眼后，漫不經心的接起。

厲衍溫和聲線響起：「阿墨，你在哪？」

厲沉墨深眸半斂，看著窗外的雪夜，低沉道：「大哥，有事嗎？」

厲衍說：「我……有些事想跟你說，你現在方便嗎？」

厲沉墨薄抿了口琥珀的烈酒，將電話放在桌上，淡聲道：「什麼事，大哥說吧。」

厲衍沉默兩秒，像是在組織措詞。

「阿墨……你現在，還想著江瑤是不是？」

江瑤……

這個名字，讓厲沉墨微怔，掌心的酒杯，差點因為失神掉在地上。

他沒說話，呼吸卻瞬間重起來。

一下一下，心臟如同擂鼓，帶來讓人幾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