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慣例,宗門大比共有三關。
第一關便是海選淘汰賽,也便是之前的金羽爭奪賽,留下實力過關的勢力進下一關。
第二關則是個人爭魁賽,選出前十名弟子進傳承塔。
傳承塔也別名[獎勵塔]、[機緣塔]等等,塔存放了萬年來無數大能留下的機緣、法寶、丹藥典籍……隨便從中拿出一個法寶都足以聞名修真界,屬于有價無市的級別。
而奪魁賽的前三名最為重要——第一名可以于塔任意選取五個獎勵,第二名可以選取四個獎勵,第三名可以選取三個獎勵。
第四、第五名的修士可以選取兩個獎勵,而六~十名的修士只能選取一個獎勵。
而前十名弟子還需要再進行第三關比試。
第三關的績決定他們在傳承塔待的時間長短。
因為傳承塔共有九層,越往上機緣越大、法寶等等越值錢,在塔的留存時間越長,越有利于找到更大的機緣。
而此時的葉煙正于第二關奪魁賽的前十名爭奪中。
除了和玄佘外,還有男主莫云寒、主葉清瑤、男二墨子淵,前十名弟子五絕宗占了五個,此等盛況可謂空前絕后,這可把高臺上的掌門激極了,忍不住端起架子顯擺一番,引得其他宗門的掌門長老頻頻側目,心頭羨慕又嫉妒,卻還是要做足了面子恭喜。
然,葉煙卻高興不起來,對看過原著的而講——再大的榮耀都是曇花一現。
十年之后唯一被滅門的八大宗門便是五絕宗。
除了他們5個之外,還有吾劍派兩名弟子,幻音宗、四方宗、道魁宗各一名弟子。
想起傳承塔的獎勵。
必須要盡可能的爭取到更靠前的名詞!
葉煙中了幻音宗的宓晏如。
在上臺的幾秒,迅速回憶起有關幻音宗的一切,心頭思付戰——幻音宗是中域南境的大宗門,是音修與幻師的最高學府,門派的大多數弟子專修音攻或者迷香幻,當然也有一部分天資聰穎的弟子兩皆修。
門派弟子的長相也是出了名的漂亮,修真界人排行榜前十,必有一半以上都是幻音宗的人。
就比如面前此人。
人一襲紅袍,姿格外高挑秀,云鬢半松,瓊鼻紅,姿實屬極品。
涂滿丹蔻的纖纖玉手拿著紅扇,展開,遮蓋住大半面容,穿戴不整的松垮袍出大半凝玉香肩,令臺下一眾男修平平淡淡。
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狐貍眼正含脈脈地看向葉煙,眼波流轉間,意綿綿,就好像醉酒時凝著深的人,令人不自便深陷進溫陷阱。
然,葉煙卻不為所,只默默地拿出了劍。
宓晏如目落在上,手掩紅,咯咯笑著,“我幻音宗之人,最的便是人,即是我宗門一直尋找的至高真理,世間至者便是真理的存在。”
“姑娘如此漂亮,真是令在下心不已,我還真舍不得傷呢。”他眸風流,語帶輕佻打趣。
葉煙劍尖一頓,抬眸看過去,角微——這廝居然是個男的?
修真界居然也有偽娘了嗎?
實在是對方的面容太過雌雄莫辨,第一眼還以為是位貌修。
幻音宗不愧是比宗門,按照他們的說法,至高無上的貌才是最強的攻擊力,而音律和幻只是次要的輔助技能罷了。
這是一個將貌運用到出神化境地的宗門。
很多修士在對上幻音宗的弟子時,第一時間會被對方的貌所迷,從而喪失了開戰先機,在戰斗過程中又不忍下手,進而被對方擊落擂臺。
不過這男人比起家的小妖差了點。
也就……
一個天下一個地下的區別吧。
葉煙天天盯著玄佘那張漂亮到毫無瑕疵的臉蛋,早就已經對貌免疫了,看向一花枝招展的宓晏如時,雙眸也是極為平靜,毫無神波。
宓晏如還是第一次遇到對他貌不屑一顧的人,心中更是來了興趣,等裁判長老一聲令下,他手中折扇一展,旋即便沖了過來。
葉煙則揮劍砍去,面前影卻驀然消失。
鼻尖微,嗅到那空氣中淡淡的香氣,便知對方在上場的那一刻起便已布下了迷幻。
周遭升起愈來愈濃的灰白迷霧,屏息凝神,放開神識,目在迷霧中仔細搜尋,手下一道又一道的劍氣揮出,擂臺都因此泛出裂紋,然而宓晏如卻無影無蹤,整個人都仿佛消失了一般。
葉煙反手甩出數百張符箓,以此封住對方的走位。
“轟——”
“轟隆隆——”
暗中潛伏的宓晏如被炸了個迫不及防,他每日都細打理的瀑墨長發變了炸頭,他咳出了幾口黑煙,第一時間拿出面小銅鏡整理姿容,影也隨之從迷霧中遁出。
好機會!
葉煙目一厲,一道劍意破空砍向那道急急掠過的影,卻落了空,沒關系,毫不遲疑,又反手朝自己后刺去。
冰冷劍尖抵住男人的脖頸,“你輸了——”
轉。
“煙煙?”玄佘長睫微垂,正不解的看向,隨后他眸下移落在手中的劍刃,一不敢。
因為劍尖正抵在他的脖上。
力道再向前一點,便會立刻見了。
葉煙微愣,不由側頭,看向周遭。
發現自己居然正站在臺下,而臺上比賽的是另外兩位修士。
玄佘察覺到這副奇怪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怎麼了?”
“沒事。”葉煙默默把劍收回,目落在他修長白凈的手腕,頓了頓,隨后淡然收眸。
又轉去看臺上激烈的比賽。
玄佘站在后,目落在上,原本清淡的眸變得晦暗,他沖出了手,一道金繩卻將他的四肢捆住。
“煙煙,你這是干什麼?”
他皺眉。
“別裝了,認輸吧。”葉煙掏出兩張破符,在那張致漂亮的臉上比劃了兩下,就勢要上去,“否則毀容了,可別怪我。”
“幻音宗的弟子應該都惜自己這張臉吧?”
“我最討厭別人拿我親近之人來騙我。”嗓音愈冷,宛若霜雪,凍得人心肝發。
“你、你是怎麼認出來的?”男人臉微沉,被認出來后,他也懶得裝了。
“倒也沒什麼訣竅,實在是你和他的氣質差太多了,你還差點神韻,空有其表,卻無其神。”葉煙目再一次掠向他空的手腕,小妖可是極其寶貝那墨蛇手鐲,恨不得每天都戴在手腕上時時刻刻把玩。
而他卻了如此重要的一個細節,可見其業務水平不到家呀。
宓晏如臉黑沉,氣得發抖,在破符即將上自己臉時,他忙變了自己原先的樣子,“……剛才看你那反應,我還以為你沒認出來!”
“引蛇出的機會,不用白不用。”葉煙沖他笑道,人畜無害極了。
宓晏如被這麗至極的笑容迷地愣了愣。
況且在對戰之前,葉煙可是惡補過其他八位弟子對戰招數的功課,早就有所防備。
期間,還特別注意了一番宓晏如,因為此人幻天賦極高,被人稱作“千面狐”——聽說他曾在一刻鐘之可易容數百名修士。
早就設想此人會使用這招。
宓晏如卻不肯如此認輸,他手中多出一桿翠綠玉笛,以迅雷之勢彈開的劍尖,隨即飛踏空,吹出裊裊音律。
他的形轉瞬又迷霧之中,千萬道淡綠的風刃沖葉煙襲來。
風刃的數量太多,左躲右避,卻依舊防不勝防,手臂多出數道痕,但同時也有所察覺——這些風刃有實有虛。
其中那些虛刃是為了掩飾實刃混淆的視聽,借以重創對手。
索閉上眼,不再依靠會帶來錯覺的視覺。
而藏在暗的宓晏如見狀到震驚與困,他見撕下兩塊料,一塊綁在眼前,一塊兒綁在鼻下——竟封鎖了視嗅二,企圖以剩下的四來知他的方位?
如此一來,他的迷幻也就失去了效用,這小子倒真是會直重點。
“呵。”宓晏如一時又氣又笑,深覺此人太過自大。
即便沒了迷幻,他可是不折不扣的金丹后期,要對付簡直易如反掌!
居然還把眼睛蒙上了?
是嫌輸的不夠快嗎?!
宓晏如挑準時機,展扇直葉煙而去,在近三尺之時,的影卻突然了。
“水龍,破——”
掌心握的修長黑劍驀然泛起沖天藍。
霸道凌厲的劍意本讓宓晏如反應不及。
等再次睜開眼,他便已被擊落在擂臺之下,屁都快摔兩半,疼得他呲牙咧,面紅。
擂臺上的迷煙散去,葉煙扯下眼前白綾,對他拱了拱手,“承讓了。”
邁步要往臺下走。
看見臺下玄佘的影。
他正低頭把玩手腕的黑蛇手鐲,聽見靜,便抬眸沖看來,葉煙剛想加快腳步,然而目落在他漆黑瞳孔的倒影,腳步驀然一頓。
修士何等耳聰目明。
幾乎毫不遲疑,葉煙反手劍向后砍去,伺機襲的宓晏如沒想到還會回頭,反應不及,生生了那全力一擊,形橫飛出了擂臺。
這一次是真的飛出擂臺。
裁判長老高呼道,“五絕宗,葉煙勝!”
“你是怎麼發現的!”這一次,宓晏如是不服也得服了,這可是他最拿手的殺手锏。
方才葉煙若是不回頭,就會自己走下擂臺——被判定為主認輸。
“我只是好奇,想來狡詐多遍的千面狐,應該不止只有那點手段。”葉煙淡笑道,其實還要謝玄佘,方才看見他眼中的倒影,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的一切不過是下一重幻境。
幻了得的修士通常不會只布一重環境,他會將一重一重又一重的幻境無暇接連,一次一次的迷對方,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只要對手有一個幻境沒認出來,那便已經輸了。
“行吧,我輸了。”宓晏如很快整理好姿容,收起小銅鏡,施施然站起將鬢發別到耳后,“看來又得花時間好好改進一番幻了。”
葉煙下臺后,拉住玄佘的手,兩人一起去觀看其他擂臺的比賽。
莫云寒正對戰四方宗尤開濟,居然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說到這尤開濟,葉煙其實見過他,一年半前第一次出宗門任務時,也便是在城主府邸收復鬼姬,曾經遇到了他們師兄妹倆,本來以為是四方宗的門弟子。
沒想到兩人一個人是四方宗的掌門大弟子,一個是掌門的,份藏的夠深。
四方宗通陣法,尤開濟為大弟子自是當之無愧的陣法天才。
他在自己周遭設立了一個[攻還陣],可以將一切攻擊如數奉還。
任男主的雷霆劍意如何驚天地泣鬼神。
[攻還陣]將其全部反彈。
葉煙盯著臺上的陣法紋路,不自覺了神,側的手指微,一點一點描摹其陣法紋路,似乎是下意識的舉。
[歸還陣]是個好陣法,但奈何尤開濟終究是太過年輕,并不能在短時間刻畫出完整的[歸還陣],最終被莫云寒找到了那唯一留的陣眼,將其一劍破開。
尤開濟輸了。
裘月接他下臺,送上療傷丹,尤開濟心頭剛到暖洋洋的,卻猝不及防聽見道。
“莫道友不虧是當之無愧的劍修天才,師兄你輸了也是理之中,畢竟他那一手劍,同輩修士無人能出其左右!”裘月右手握拳,落在口。
“……師妹,你可是四方宗的人,怎麼我輸了你這麼高興?”尤開濟不由幽怨,曲指彈了下腦門。
“他、他很厲害,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清麗俊臉微紅。
“師妹,你是不是喜歡他?”尤開濟一向風流帶笑的模樣變了,俊臉微沉。
裘月臉更紅了,“他模樣長的好,人又厲害,很多修都對他仰慕而已。”
“難道我模樣不好嗎?”尤開濟更不悅了,“傳承塔的陣譜沒了。”
“不行!師兄你耍賴,明明說好給我帶的!”
葉煙不由向這邊看了一眼,男主要開始他的后宮征服之路了嗎?沒注意到不遠,另一道視線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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