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娟卻愁眉苦臉道,“說了你可能都不信,我們連租房子的錢都沒有!”
佟雪梅覺得夏亞娟不是哭窮吧?
畢竟,李國強除了上班那份工資之外,又倒騰東西賣。
應該比一般工薪家庭要好很多,怎麼說沒錢呢?
“大姐,”佟雪梅說道,“說句不該說的話,國強哥做買賣也好幾年了,多也賺點吧?”
就上次給李國強賣手表的錢就二百多,這筆錢相當于李國強四個月的工資了。
在一個,現在租房子也不貴,一家三口租一間小點的,如果不是在鄉中心,找那種偏遠的地方,一個月十幾塊就夠了。
佟雪梅不信,李國強難道連十幾塊錢都沒有?
那他賣手表的錢整拿去了?
夏亞娟卻說道,“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可他們老李家這是把我往死里啊!”
李國強一直沒說話,再不說,也不是一個男人了,“亞娟沒說假話,我現在手里確實一分錢都沒有,因為我家是我爸當家,我賺的錢都上了,就連做買賣賺的錢也都給我媽了。”
“因為我們沒分家,都在一起住,我和我哥每個月都拿生活費……”
“都拿?”夏亞娟搖頭道,“我看就是咱家拿錢吧?”
“那不能,我哥說了,他們和咱們一樣,每月都二十塊錢。”
“你嫂子那人多聰明啊,把咱媽忽悠的啥都聽的,我看,老太太把你的錢都攢著給老大一家了。”
老太太重男輕,老大家生了男孩,老頭和老太太把大孫子當了寶貝,啥好吃的都給大孫子。
反觀兒就想是撿來的一樣。
“亞娟,這只是你的猜測,我覺得……我媽不能這樣……”李國強縱然心里有氣,可那是他媽,他不能說啊。
只是不說,夏亞娟的的火也消不掉,他只能在一旁一個勁的解釋,期能讓夏亞娟消氣。
可他越是這樣說,夏亞娟越是生氣,回頭給了李國強一個眼刀子,“不能?你咋就知道不能呢?那老太太把錢賺的死死的,在咱家閨上從來舍不得花一分錢,可你看對李生啥樣?那是要啥給啥,這不明擺著嗎?”
“還有啊,大嫂和你媽平時在一起就嘀嘀咕咕的,只是一看到我就不說了,鬼鬼祟祟的,一定整啥幺蛾子呢。”
夏亞娟就是想不通,老大媳婦沒啥文化,就在家里務農,人也是一個人,就是長的有幾分姿。
長的不是多好看,可也是眉清目秀的,還在鄉里上班,是正式工,咋就比不過萬翠蘭?
李國強一聽夏亞娟這樣說,他就頭疼,“你總說我媽媽偏心,又說們整啥幺蛾子,們能整啥幺蛾子?”
“沒整啥幺蛾子為啥我這次去要錢,老太太不給呢?”
夏亞娟就懷疑萬翠蘭提前跟老太太說了,知道李國強會去管老太太要錢,雖然這錢不是李國強一個人的,里面也有李國才平時給的。
可們家沒事,現在李國強家有事,自然這錢老太太應該是先拿給李國強的。
但是,萬翠蘭能讓老太太把錢拿出來嗎?
就說去要錢,老太太都不給,夏亞娟就更肯定萬翠蘭從中作梗了。
想到這,夏亞娟后槽牙都咬的咯嘣響,“萬翠蘭,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后面整啥事,我肯定不會饒了你!”
李國強看夏亞娟一臉怒氣,他小心翼翼的說道,“亞娟啊,這事你還真不能怨我媽嗎,你說你……你一下就要二百,我媽拿不出那麼多……”
“二百還多嗎?你的工資上,一年就三百多,還有你在外面做小買賣賺的錢,不比你工資。”
“再說,我要錢是租房子,不是自己花,為啥就不給呢?”夏亞娟提高了聲音,自然是心里有氣了。
“大姐,”佟雪梅見兩人好像要吵起來了,不能看著,就勸說道,“別的先不管,先把住的地方解決了,要是沒錢,我那還有錢……”
到現在為止,佟雪梅也聽出個大概了。
清難斷家務事,暫且不提李國強家的事,他們家的房子不能住,這是事實。
先要解決這個問題,是當務之急。
“大姐,你不用跟我客氣,多我沒有,十幾塊錢我還是有的。”
佟雪梅也不敢說給多拿,現在租房子,一個月房租才十幾塊錢。
覺得十幾塊錢也可以幫助他們家解燃眉之急。
夏亞娟來找佟雪梅,自然不是要錢,“妹子,錢呢國強會想辦法,他要是整不到錢,那我們娘倆就住大街上……”
“你就說氣話,還能讓你住大街上?”李國強被說的,有點掛不住臉了。
夏亞娟冷哼,“老太太在不給錢,我們晚上住哪?”
“媽說了,先到大哥家,就是找房子,也沒那麼快啊……”
佟雪梅看了眼李國強,暗道:“工資給不算啥,畢竟,沒分家,都在一起住,他們也要生活費,可賺的外快都上了,李國強太孝順了。”
佟雪梅心里這樣想,看不能這樣說。
夏亞娟正在氣頭上,估計不想聽人夸李國強孝順。
因為就是李國強太孝順了,家才落到這個地步。
夏亞娟因為被家里的事氣的不行,也是想跟佟雪梅傾訴,自然說了半天,也沒說這次來的真正目的。
等到氣消了,看時候不早了,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做啥的,“雪梅啊,國強這這次去廣東批發收音機,以前都是小打小鬧的,也賺不了幾個。”
“這回,我也豁出去了,等到回去從老太太那要錢,我讓國強全拿去批發收音機。”
“大姐,錢都拿走了,你們房子咋辦?”
“我想好了,孩子跟住,我到單位宿舍住,反正國強也不在家,出去租房子還要錢。”
佟雪梅忽然覺得夏亞娟很不容易,現在都沒住的地方了,還在為李國強考慮。
“亞娟,你想好了,要是咱媽把錢都給我了,我可都拿走了?”
李國強雖然是孝子,可他也是一個顧家的男人。
如果心里沒有家,他也不會冒著風險出去做生意,讓人攆的狼狽逃竄,整天像做賊一樣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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