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一下意識的作:“奴才不敢。”
然而還不等他膝蓋落地,就被葉朔架住了手臂。
“行了行了,師父,這里又沒有外人,這麼見外做什麼。”之前的時候葉朔好不容易把他給掰正了,哪兒能讓他再變回去?
武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周圍的宮人都被他給遣了出去。
趁著武一愣神的功夫,葉朔不由分說將他按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武一反抗不過,只得試探的拿起了筷子,然而葉朔第一句話就他僵在了那里。
“對了師父,你這馬上就快滿五十了吧?有沒有考慮過個親,生個娃什麼的?如果有的話你可得抓了,再不行,就真的來不及了。”
“趁著你容還在,材也還沒有走樣,加上一的好武藝,如今尚且還有姑娘寡婦好你這口,再過上幾年估計就真的夠嗆了。”
一旁的姚芷好懸沒被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給嗆死。
再看武一,筷子落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憋了半天,就也只憋出了一句:“奴才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什麼妻子子嗣,自打他第一天訓練開始,這些事就再也跟他沒什麼關系了,幾十年過去了,武一能扭轉的過來才怪了。
但葉朔卻是打心底里想他有個家的,葉朔倒是不介意定寧喊他一聲師公來著,但是別人的總歸是沒有自己的好不是?
然后接下來就變了葉朔單方面的催,武一一個勁兒的搖頭,好不容易把碗中的飯菜吃完,武一實在是頂不住了,丟下一句“奴才該回去訓練”去了之后,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葉朔眼中,滿是惋惜。
姚芷總覺得他這是被肅王跟晉王得了,然后把痛苦轉嫁到了武一上,可憐的武一……
等到了晚上,宮人將碗碟撤去,室燭火通明,葉朔跟姚芷,一個看折子,一個看醫書。
葉朔覺得眼前這一幕,真是大寫的慘字。
“等到瘟疫結束,不論如何我都得把邢玉調到邊來。”現在是特殊況,他必須要上下一把抓,不然聲音太雜效率必然降低,等到了后面,葉朔該放還是要放,不然累死他也忙不過來。
巧了,姚芷也是這麼想的。
“等瘟疫結束,我也得好好歇歇。”最近這段時間看醫書也快看吐了。
“來來來,不說這個,睡覺睡覺。”
葉朔跳上龍床,然后手拍了拍。
青年眉眼如畫,姚芷心里頭自然意,可是……
“若是言知道了,又該哭天撼地了,該說咱倆沒規矩了。”如今姚芷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不住想笑。
“夫妻之間,還講什麼規矩?”罵就罵唄,又不會塊?
葉朔忍不住挑眉:“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講過規矩?”
姚芷本就是個不大拘泥于世俗的人。
“這倒也是。”姚芷聽他這麼一說,徹底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被子一掀,當即就鉆了進去。
小夫妻兩個鬧了好一會兒,臨睡的時候,姚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不是說皇帝邊都有一個記錄皇帝寢的人麼,怎麼這麼久了都沒見到?
姚芷不知道的是,殿外七八米遠的地方,拿著筆的掖廷令看著眼前新上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王路,都快哭了。
這他怎麼寫?這要是寫了,圣上能饒的了他?
但是不寫又不行,掖廷令幾乎是耗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冊子寫的不是那麼荒唐。
小路子,也就是王路中間的時候瞥了一眼,點點頭,還算滿意。
掖廷令見狀,這才松了口氣。
最后的最后,半夢半醒之間,姚芷順說了一句:“此次瘟疫的病因我跟太醫院的太醫了解了一些,心里頭也有了些想法,只是這樣還不太夠,我需要到外頭,接足夠多染病的百姓才行。”
不接足夠多的病患,又怎麼可能研究出來行之有效的方子呢?
葉朔心里頭肯定是不愿意去冒險的,如今自己是皇帝,是皇后,天下有那麼多可用之人,為什麼非得是不可?
葉朔亦是個私心極重之人,恨不得自己邊的人都好好的,一個都不要出事才好。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嗯。”
“好。”
再然后,葉朔甚至還幫出了個主意。
“只你們幾個人,十幾個人肯定不夠用,屆時不妨多找些幫手。”
姚芷聞言,卻是失笑:“百姓大多都不識字,更別說懂醫了,到時候弄一氣非但幫不上忙,反而要添。”
葉朔說的不是醫生。
“不需要他們懂那麼多,你只需要將如何防范、發現病患后如何理,如何輔助你們、如何規范患病百姓教給他們就。”
這樣的角放到現代,名字便做是護士。
事先培訓出這樣一群人出來,勢必會將在姚芷以及一干太醫上的擔子減輕許多。
姚芷一下子就不困了,衡量了一下,覺得這個主意似乎非常不錯。
“我突然覺得,何相他們似乎是有些小瞧你了。”
然而葉朔聽了卻是忙不迭的搖頭:“別別別,可別這麼夸我,我承不來。”
若是人人都這麼想,誰還肯幫他干活兒啊!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姚芷就出去了,等葉朔洗漱完,穿好服,吃完早飯,馬上天都快亮了。
朝臣一臉麻木,對此早就已經習慣了。
等葉朔來到宣政殿,往龍椅上那麼一坐,一邊打著呵欠,一邊道:“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退朝。”
等瘟疫結束,他非得把這早朝時間給改了不可。
渾然不知道上頭的皇帝打的什麼主意,葉朔話音落下的瞬間,言第一個就站了出來:“圣上,您與皇后娘娘,這、這于理不合啊!”哪兒有皇帝皇后共用一寢殿,一張床上睡覺的?
葉朔都無語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幾個怎麼還盯著人家夫妻之間的那點破事兒啊,瘟疫都治好了嗎?百姓可都安居樂業了?既然沒有,那就先撿要的解決。行了你閉,下一個!”
不等言再開口,葉朔干脆利落的指向何相。
何相倒是沒有什麼治瘟疫的法子,但他有針對國庫的。當下問百姓要錢肯定是要不來了,只能想辦法從富商那里弄銀子來。
士農工商,商為最末,但最是富裕,既然錢財有了,便開始想著往名利上使把勁兒。
而名利對于皇帝來說,也不過只是區區一句話的事。
葉朔想了想,覺得這主意還行,便點了點頭:“,朕允了。”
瘟疫一事暫且告一段落,葉朔又問起了有關于自己的問題。
“對了,之前你們幫著擬定朕的稱號,還有年號,你們都弄完了嗎?”
這回葉朔學聰明了,不自己挑字了,他們自己選,葉朔倒要看看,眼前的這群人能給自己選個什麼玩意兒出來。
但凡他們敢對小明一樣對他,葉朔保證他們肯定也好過不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何相等人頓時一片安靜。
說起這個,何相等人就覺得愁得慌,覺比瘟疫一事都還他們為難,因為他們心里頭清楚,一旦弄不好,惹得皇上不高興,他肯定又要發脾氣了。
區區一個稱號罷了,犯不著因為這種小事惹他不痛快,到時候難的還是自己。
何相猶豫許久,試探的開口:“真定…圣上覺得如何?”
葉朔皺眉:“有沒有威武一些,霸氣一些的?”
您這才上來多久?又都干了什麼?就想要威武的霸氣的,怎麼不翻天呢!
何相憋氣,但到底沒敢說什麼,果斷又換了一個。
“那…永熙?”
葉朔:“還有沒有別的?”
何相:“……”
“萬合?貞宏?榮康?”
看得出來,何相他們確確實實沒有懶,已經是竭盡全力在把他往這些寓意極好的字眼上套了。
只不過在說出來的時候,何相還是覺到了一陣心絞痛,何相尚書令等人以為自己能夠忍住的,結果他們這邊剛說完,葉朔那邊接著來了一句。
“算了,聽了半天,覺也就永熙好聽一些,就選這個吧。”
說了半天,結果他卻選了先頭第二個。
“勉勉強強,配得上朕。”
“行了,退朝。”
“哦對了,魏溫,你跟朕來。”
他還嫌棄,他竟然還嫌棄!
著青年的背影,何相等人久久未能言語,等何相等人的門生看過去時,卻發現老師們的手,如今正在微微抖。
“…何大人他們,怕是被氣的不輕。”魏溫都不敢想他們此刻心如何。
葉朔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了,只是面上,他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漉城那邊可有消息傳來?北庭與陳國,如何了?”
魏溫聞言,表一肅:“如圣上所料,最近一段時間,兩國確有異。”
大周連死了兩任皇帝,如今上臺的又是名聲狼藉的他,北庭跟陳國能忍得住才怪了。
“想辦法,給他們找點事兒干。”省得一天天的,總盯著他們看。
“對了,讓漉城那邊的人多到陳國那里探一探,尤其是陳國邊境的瘴氣,朕估計到時候應該是能用的上。”
漉城距離大周天高皇帝遠,那邊派過去駐守的人也不是毫無異心,但是葉朔曾經派人送過去一個黑匣子,等看到了黑匣子里頭的件之后,駐扎漉城的幾人一下子就老實了。
“是。”
等魏溫走了之后,葉朔站在高出,眺向遠方。
如今大周勢弱不假,但還是希陳國跟北庭不要不識趣,不然的話,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這麼多年,新仇舊恨,這兩個國家也實在是有夠惹人厭煩的。
作者有話要說:泰帝:……憑什麼?我就問憑什麼?
何相等人:我們也不想的啊,不給他就鬧,我們有啥辦法?你那麼懂事,你肯定能理解。
泰帝:???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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