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站的位置不巧，剛好看到傅司言從車探出頭，臉冷峻，那眼神讓他渾一個哆嗦。

「傅總好！」

傅司言隻淡淡嗯了聲：「談完就上車，等會有雨。」

「這麼好的天氣，應該不會下雨吧？」黎歌瞭天，這麼嘀咕一句，卻沒有和陳康閑聊了，將箱子放進後備箱了。

陳康也上了車。

不過著前麵那輛越野車，他了頭，很是納悶。

傅總那語氣，是心不好嗎？

八輛越野車從路上碾而過，揚起一片濃濃的灰塵，像一條長龍似的，明的天說變就變，頃刻下起大雨。

黎歌看著被雨水模糊的窗外，心裡都懵了，傅小叔這預料神了！

不過這雨也沒下多久，下午五點半又停了，隻是天空還沉沉的，八輛越野車已經順利進了大山，到了另一個地方。

下車後，黎歌發現四周全是灌木，比人還高，四周大山環繞，要不是有一條出來的土路，都以為在原始森林裡了。

他們的位置似乎在斜上方，低頭順著土路往前看，能看到被綠植遮蔽的村莊，似乎是包圍式建築。

「陳康。」傅司言沉沉喊了一聲。

陳康猴子似的竄到傅司言邊：「傅總，什麼吩咐？」

「讓大家就地休息吧。」他看了看天，現在還沒完全黑下來，不方便行，「到時候等通知。」

「傅總，我先去看看。」陳康還沒應話，黎歌就開口了，「我知道您想天黑後大家一起進去，但是您忘了一個問題。」

黎歌指了指陳康幾個人，說：「他們渾殺氣，看起來就不像普通人，會讓本地村民害怕的，別合作還沒談就崩了。」

傅司言思考著的話，反問：「你打算怎麼乾？」

他做事一貫乾脆利落，既然把會烏克伯語的黎歌帶來的，當然想早點談完，現在黎歌提出另一個辦法。

如果好的話，他當然可以採用。

黎歌微微一笑，從越野車的後備箱拿出箱子，是托陳康帶來的，一開啟，裡麵放著本地居民的服飾和一個化妝箱。

將大量的底和另一種染料混合，塗在麵板上，很快，一瓷白的麵板就在眾人眼皮子變了冷棕。

陳康撓了撓腦袋，好奇的問：「黎小姐，你這是幹嘛？你白麵板多好看啊，為什麼要塗這麼醜？」

傅司言餘瞥了他一眼，陳康立刻閉上。

「這個打扮不錯吧？」黎歌收腰帶，對自己的化妝技還很滿意的，「我要是去跟他們談的話，就不會有問題了。」

人換上當地服飾，又在臉上化了妝，活就一個本地居民，眼睛太璀璨，笑起來時，像在下閃閃發的白珍珠。

傅司言凝視著，一直想不通的事終於想通了。

他覺得黎歌貌不如褚師，卻很吸引人，原來，是這雙眼睛，不管什麼時候，的眼睛永遠那麼燦爛，著一不服輸的倔強。

「原來黎小姐這麼打扮，是為了融他們啊！」陳康瞬間懂了，「那黎小姐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又不會功夫，容易被欺負。」

說著，陳康在箱子裡翻找，翻出了男士服，剛要換，邊傳來咳嗽聲。

陳康抬頭看向傅司言：「傅總你嚨不舒服？我車上有潤片。」

「......」

「我陪黎小姐去，你照顧那些兄弟。」傅司言從他手中拿過服，淡然道：「你上腥味太重，容易嚇到人。」

「哈，有嗎？」陳康扯著服聞了聞，有點委屈。

哪有腥味呢？

黎歌本來就打算自己去，見陳康要去，又換傅司言，大腦懵了懵：「傅總，我自己去吧，這種小事不用麻煩你......」

「嫌麻煩的話，我就不會親自跟過來了。」傅司言打斷的話。

本地的男服飾上比較，要換上，就必須把襯衫下來，男人指頭解著襯衫紐扣，很快緻的鎖骨了出來，人。

他手指停在第四顆紐扣上，看了黎歌一眼。

黎歌還盯著傅小叔鎖骨看，以為能往下看到點什麼，和傅小叔目撞上後，尷尬一笑，趕轉過。

很快傅司言就換好了服，他材比例好，是把這種麻服穿出國際大牌的趕腳，眉眼微垂，手臂上的結實有力。

黎歌把底塗在傅司言上，讓他麵板變冷棕，然後拿出修容盤，不過傅司言太高，下不了手，「傅總，你的臉得修飾一下。」

傅司言皺起眉，臉冷：「非得弄嗎？」

「非得弄。」黎歌重重點頭，「不然他們會看出來，要不你自己來？」說著把修容盤遞過去，告訴他先用哪個。

傅司言眼裡隻有各種資料，看修容盤跟看陌生品一樣，別說用了，擰眉站那半天後，腰，還是一點點彎了下去。

他低下頭，和黎歌不過一支筆的距離。

「弄吧。」

黎歌懵了一下，很快拿刷子幫男人修飾臉型，兩人呼吸近在咫尺，這麼近，連他的睫有多都能數清楚。

傅司言的臉修容過後，和本地居民有八像，那氣度卻遮掩不住，人一眼看過去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這個黎歌就沒辦法了，收拾了一些必要用品，兩人一起下去。

土路並不寬，四周都是灌木，行走時還要拿鐮刀將灌木砍掉，黎歌帶了鐮刀，想在前麵開路。

傅司言把鐮刀拿了過去：「這種活，男人來乾就好。」

黎歌就跟在他後。

時不時抬頭，看到傅司言揮舞手臂砍礙事的枝丫，背影很寬闊，彷彿和他在一起，什麼都不用擔心。

兩人認識沒多久，黎歌卻見過傅司言的很多麵，比如對工作拚命、有點挑食，以為他是總裁一定高高在上，不食煙火。

如今，這個矜貴的男人卻穿著布裳，手拿鐮刀，像個接地氣的農村小夥，而且毫無違和。

想著想著，黎歌忍不住笑了出來。

前麵的傅司言回頭看了一眼：「黎小姐，有什麼好笑的事嗎？」

黎歌搖搖頭，好奇道：「傅總，你手下那麼多能將，怎麼都不用？十億的合作對你來說也不算多大，不一定非要你來。」

知道傅司言重心都放在海外市場，當時招了好幾個人才，紐約分部起來的那麼快，也不了他們的功勞。

不過黎歌進傅氏那麼多年，見不到傅司言幾麵，甚至，從未見過他手下的那幾個天兵天將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