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玲正待說話,一直默默無聲的阿夜卻先開口了,“秋兒是劉干娘的兒。”
魏夫人也約聽魏老板提過,葉千玲有個干婆家,似乎待他們小兩口不是太好的,這才搬了出來,怎麼這家的兒竟了自家的丫鬟?
“既然是這樣,千玲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阿夜又搶在葉千玲前頭回道,“我娘子說了,既然認了夫人做干娘,就要一心一意的孝順干娘,再在干娘面前提起劉干娘,似乎對干娘有些不敬。而且,秋兒妹妹怎麼進了魏府,我們也不清楚,一直沒有主認我們,娘子說也許是妹妹不想沾親帶故的讓人嚼舌,因此我們也就沒挑起來認親這檔子事了,怕反誤了妹妹的心意。”
阿夜模樣憨傻,這麼一段話斷斷續續的說了足有半盞茶的功夫,人怎麼也不會懷疑真實。
魏夫人不心中嘆葉千玲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是秋兒,到底是怎麼進府的?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兩聲咳嗽,只見魏老板背著手走了進來,“多大的事兒,夫人值得發這麼大火嗎?”
魏夫人看了魏老板一眼,幽幽道,“你怎麼來了?”
魏老板干笑兩聲,“路過,路過~想著進來讓夫人泡杯茶解解,哪知道就撞到你在這審丫頭,怎麼了這是?”
魏夫人不做聲,魏霜已經楚楚可憐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然只說秋兒傷了不便,又添油加醋的暗示葉千玲怪罪自己沒讓上轎子。
魏老板聽完,悶不做聲。
魏霜得寸進尺道,“爹爹,您快勸勸母親啊!母親在氣頭上,要把秋兒賣了,咱們這樣的人家,只有買人的道理,哪有賣人的道理?傳出去,不是要人笑話嗎?”
魏老板點點頭,“下人坐轎子,霜這件事做得確實不妥。但是的話也有道理,古往今來,厚德人家,都是把下人養到終老的,哪有半路賣人的,夫人莫要生這等閑氣了,不就是個丫頭嗎,才進府沒多久,好好地調教調教就是,我看這丫頭也是個伶俐的,也不難調教。”
魏夫人冷笑一聲,“你這是嫌我無德了?”
魏老板連忙賠笑,“夫人想到哪里去了?人家都說人生氣老得快,我這不是心疼夫人嘛?”
魏夫人嗔怒,“你就是一張!算了,我還有要事要和千玲商量,你們就先回吧。”
魏老板起作揖,“是,夫人!我把霜和這總惹夫人生氣的丫頭都帶走,帶去我的天香樓刷三天盤子,好好地懲罰懲罰,夫人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魏夫人見魏老板稽的樣子,終于繃不住笑道,“去去去!別在這跟我貧。不過你說刷盤子的事,霜就算了,哪有個閨閣小姐去刷盤子的,手刷了,將來都不好找婆家,但是這個丫頭倒是要好好教訓教訓,刷不夠三天,不許吃飯!”
秋兒聽了這話,差點沒暈厥過去,就算是在家里,都沒有刷過碗筷!一雙手保護得春蔥似的,現在竟要去酒樓刷三天盤子,這雙手豈不是毀了!
正待哭慘求,卻被魏霜一把拉走,魏夫人的厲害秋兒不知道,魏霜是知道的,刷三天盤子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閑雜人等散盡了,葉千玲才問道,“干娘找千玲來,是有什麼要事?”
魏夫人看一眼,佯怒道,“你還知道我有要事找你啊!你買的那所屋子我都派人去打聽了,這麼幾步路,閉著眼睛都能過來。你這麼聰明的小腦袋瓜子會迷路?”
葉千玲連忙低頭不敢說話,魏夫人如此明之人,怎麼會看不出是故意遲到來反擊魏霜不讓坐轎呢,只是正好也想殺一殺魏霜最近的盛,所以才睜只眼閉只眼裝作不知道罷了。
葉千玲不敢在魏夫人面前造次,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認,“自第一次見面,霜姐姐就不喜千玲,千玲又不是不傻子看不出來。以前吧,不喜歡我對我也沒什麼影響,但是現在接手了寶香閣的一部分生意,尤其是跟我對接這一塊,若是以為我是好欺負的,難免以后給我作梗,我倒是沒什麼,若是耽誤了干娘的生意,那算是我不孝還算是不孝呢?千玲所作所為,不過是想讓知道我不是柿子罷了。”
魏夫人聽了葉千玲掏心窩子的話,不但沒怪罪,反而贊賞的點點頭,“你這想法倒是沒錯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先讓人,人再犯我,斬草除!霜這孩子,壞倒不壞,就是來得遲了,有些養不,總是疑心我們待有二心,做些矯做作的事來吸引眼球,不過那個腦子,再長兩圈兒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就當溜著玩,也別當真跟計較,等過兩年,我找個好人家把送出門,手再長,也手不到咱們的生意了。”
葉千玲不料魏夫人竟也會和自己這樣吐心扉,不由覺得又親近了許多,“干娘放心,千玲有分寸的。”
“好了,不提霜那蠢木了,說說咱們的大事。你這次給我的樣品,我沒有放在寶香閣賣,而是送給了京城的如意齋。那如意齋是給我供貨的上家,全國是分號就開了上百家,我原本也只是想拿去試試,沒想到昨日如意齋快馬加鞭送來的回信,說是所有樣品上貨后立馬被搶購一空,現在下定一萬套!”
“什麼?一萬套!”葉千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