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玲往四周一看,只見屋子里擺設清雅,書架子上擺滿了書,確實是個公子哥兒的房間,剛才黑進來,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就尷尬了,到人家屋里就尸,耍流氓的是自己啊……
葉千玲連忙從床上下來,點頭哈腰,“不好意思,我喝多了,走錯了房間。”
只見男人容貌清俊,自帶一儒雅,溫潤一笑,“沒事,你還要睡嗎?”
葉千玲連忙搖頭,“不不不不要了!”
說著連忙落荒而逃,看著葉千玲慌的背影,男人不由自主的撇起角笑了,“有趣。”
經過這麼一場驚魂,葉千玲的酒也醒了,也不迷路了,很快找到了上房去。
見葉千玲進來,魏霜不不的笑道,“妹妹與妹夫可真好,一送就是半個時辰,爹爹和母親都等急了呢。”
葉千玲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喝醉了鉆到別人房間睡覺的事,便干脆不答話。
魏霜以為葉千玲怕了自己,出了得意的笑,趁勝追擊,“妹妹和妹夫新婚燕爾,若是真的舍不得,就和母親直說嘛,想必母親自然不會拆開你們這對鴛鴦。”
“是啊,夫人,你瞧瞧你這事兒辦的,人家小兩口里調油的,你好好地留千玲在這里過夜做什麼?”魏老板也話道。
魏夫人擰起眉頭,正準備說什麼,外面突然有人來報,“老爺,夫人,表爺來了。”
話音剛落,外面便走進來一個蹁躚年郎,“姑父,姑姑。”
魏夫人面欣喜,也顧不上反駁魏霜和魏老板了,直接站了起來,“不是說還有三日才能到嗎?”
年彬彬有禮,“之衡想著明日是姑姑生辰,便讓下人們管著行禮繼續坐船,我自己上岸騎馬提前趕過來了。”
魏夫人聽了這話,越發春風得意,“之衡真是越發懂事了!”
魏老板也很高興的樣子,“這孩子真是,也不早點來封信說一下,大晚上的,屋子都沒收拾出來。”
年笑道,“姑父多慮了,我方才已經把隨行李都送到以前每次來住的偏院了,這一次也住那院子就好。”
“那怎麼行,那院子又小又舊,你小時候來住住就罷了,這趟來是要求學趕考的,怎麼能窩在那里,姑姑已經給你準備了一所清凈的大院子,明日你便搬過去。”
“真的不用麻煩了,姑姑,之衡住那小院習慣了,換個地方,說不定還不利于復習。”
魏夫人聽年如是說,只好作罷,“你這孩子,還和小時候一樣古怪!還沒用晚餐吧,快坐下來吃一點兒,我廚房再添幾個菜來!”
年在魏夫人邊坐下,“這就夠了,不必添菜。”
魏霜一直都沒有說話,聽了年這話,終于忍不住開口,“這些都是殘羹剩菜,怎麼吃得?霜親自去給表哥做幾個小菜。”
說完,便紅著臉跑出去了。
原來年邱之衡,是魏夫人娘家弟弟的獨子,魏夫人對這個外甥可謂疼到了骨子里,邱之衡小的時候,直接放在邊養到五六歲,后來也是隔不到幾年便過來住個一年半載的。他這趟來,是因為拜在蓮花鎮一個名師門下,想要好好復習功課參加春考。
不一會兒,魏霜便端著托盤,端來四樣致小菜,一一擺到了邱之衡的面前。
“許久不見表哥,也不知道表哥口味可還像小時候,霜都是按著表哥以前吃的口味做的。”
邱之衡似乎有些尷尬,“表妹太客氣了,家里那麼多廚子,何苦自己下廚?”
“霜恐廚子們手腳不干凈,再說他們也不知道表哥吃什麼。”魏霜聲如細蚊,跟之前兌葉千玲時的盛氣凌人判若兩人。
魏夫人冷笑兩聲,“接到之衡的信我便立刻著人買了兩個蜀廚子來,難道還做不出他吃的口味?”
魏霜被魏夫人親自下場diss,再也不敢再冒尖兒,退到魏老板邊老老實實的坐著。
邱之衡一邊吃飯,魏夫人一邊問他家里如何,路上如何,吧啦吧啦,葉千玲聽得想睡覺,魏霜卻聽得津津有味,滿眼都是小星星。
葉千玲見這一家子因為邱之衡的到來,暫時變得一派融融,沒人再搞幫派斗爭了,想必自己這個炮灰也就用不上了,趁機說道,“干娘,千玲突然想起家里還有點急事,還是不留在這里了,等到那批貨做出來了,我再來陪干娘解悶兒。”
魏夫人果然答應了,“你既然有事,我也就不留你了,等下派兩個放心的下人送你回去。”
葉千玲如臨大赦,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趕早不趕遲,千玲先走一步了。”
邱之衡也說道,“時候確實不早了,姑姑姑父還是早些休息,我明天一早再給姑姑細細說老家的事。”
魏夫人笑道,“你看看我,真是高興糊涂了,都忘了我們之衡路上辛苦呢,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兒也不用早起,好好補個覺再來。”
得了魏夫人的話,眾人便都散了。
葉千玲獨自往外走去,沒走兩步,想起阿夜給自己做的雪貂圍脖落在屋子里了,連忙打算回去討,哪知道一轉,便撞在一個人上。
邱之衡!
葉千玲撇撇,“不好意思。”
邱之衡低頭看看葉千玲,“頭沒撞痛吧?”
“沒有沒有。”
“上房就在那邊。”
要你指路?葉千玲不快的敷衍,“知道知道。”
“酒醒了嗎?”
葉千玲心中曹尼瑪呼嘯而過,靠,這麼低調,居然還是被認出來了!怪不得他剛才給自己指路,原來是在諷刺自己剛才走錯房間爬了他的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