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雖說翻了十倍,可比起全家命來說本不值一提,死者家屬痛快的答應了下來,留下純黃玉鎖后便抬著棺材離開,并言明天黑之前定然將酬金送來,臨走之時顧戰卿言明棺材抬回去之后必須將干尸火化,否則后患無窮。
大紅棺材抬走后周圍的看客很快也四散而去,定風閣前只剩下我和顧戰卿還有先前那名勸和的藥王城經理杜平常。
“顧爺,這數年時間你去哪了,我曾多方派人尋找你的下落,可始終是沒有找到你的蹤跡。”杜平常見眾人走后對顧戰卿更加恭敬起來,連稱呼都變了。
“年紀大了,做這種間買賣折壽,我這老頭子還想多活幾年。”顧戰卿面平靜的說道。
杜平常聽到這話看了一眼顧戰卿的獨眼和手臂,不神一震,低聲問道:“顧爺,您這眼睛和手臂……”
顧戰卿不等杜平常問完,臉一沉:“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別問,咱們也算是老相識,我的脾氣你不會不知道吧?”
杜平常見顧戰卿一改神,連忙點頭,數秒之后才開口說道:“顧爺,當初您在藥王城立,名噪一時,自從你走后我這藥王城里面的生意一落千丈,現在您回來就好辦了,我看這定風閣年久失修,等我回去安排幾個人來修繕一下,費用的話您就不用心了,只要您能回來重新掛旗,我老杜絕對不會虧待你。”
顧戰卿聽后抬手一擺,轉頭看了一眼風水街中心位置豎著的旗桿,平靜說道:“定風閣已經易主,從今天起不再姓顧,而是姓陳。”
說完顧戰卿便不再搭理杜平常,轉帶我朝著定風閣走去,顧戰卿行至門前,掏出鑰匙打開屋門,門剛一開我就覺一冷之氣從屋中傳來,那寒氣刺骨,如同赤于冰天雪地。
如今正值盛夏,即便是屋終年不見,也決計不會這般冷,我能覺的出來這定風閣中絕對有不干凈的東西,而這刺骨寒正是氣所致。
正想著顧戰卿已經進其中,我只得尾隨其后,屋此時黑暗無比,隨著吧嗒一聲屋亮如白晝,朝著四下一看,只見屋子不大,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后方還有一道暗門,見狀我心生疑,看著顧戰卿問道:“爺,這定風閣到底是干什麼生意的,這里面什麼都沒有,做的哪門子買賣?”
“先前你不是好奇半山居中的箱子里面裝的是什麼嗎,如今我可以告訴你,里面裝的都是,而剛才那人送來的純黃玉鎖也是。”顧戰卿一邊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塊抹布開始拭桌椅。
聽到二字我不一怔,都說人老,其實有些上了年歲的古董或古也有可能。
若是落在懂行人的手里加以利用可以升發財、運勢亨通,可若是落在外行人手中說不定就會招惹災禍,導致暴斃而亡,因此這一行當也作撈門,沒想到這顧戰卿竟然做的是這種買賣,怪不得先前他說做的是間買賣。
見顧戰卿一只手臂拭桌椅有些不便,我上前接過抹布,一邊拭一邊問道:“爺,你剛才說定風閣易主是什麼意思,難不你想讓我接手這定風閣,做這間買賣?”
“沒錯,你二爺讓你來投奔我正是此意,你天生只能吃人飯,對了,你小時候是不是一直不好?”顧戰卿看著我問道。
我點點頭,問顧戰卿怎麼知道,顧戰卿神一笑,說我這種人天生命,活不過三歲,若不是二爺用法幫我,恐怕我早就已經化為黃土。
聽顧戰卿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自從我跟隨二爺生活之后就一直沒有吃過藥,可二爺卻每天給我熬制一碗豬湯,說可以補養氣,難道這所謂的法就是豬湯?
我將心中所想告知顧戰卿,顧戰卿聽后角一撇,說道:“狗屁的豬湯,要是豬湯能救你的命,你二爺能死嗎,現在你已經人,有些事不必再瞞你,你當年喝的本不是豬,是人,你二爺的!”
顧戰卿的話猶如五雷轟頂,我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乍響,手一抖,抹布應聲落地,勉強扶住旁邊的椅子才站穩。
怪不得自從我跟隨二爺之后他就一年比一年差,原來他是用他自己的在給我增加壽限。
緩和片刻之后我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于是看著顧戰卿問道:“爺,你說的可是真的,我二爺給我的喝的是他的?”
“沒錯,你二爺人稱青烏圣手,道法高深莫測,但即便如此也只能保你十八年壽,你的命天不敢言地不敢語,唯獨你太爺敢逆天行事,將你命劫封在最后一卦中,所以你只有尋得三枚蔽月玨才能夠知道你未來命之走向,而你二爺之所以讓你前往四九城,正是因為這其中一枚蔽月玨就在此!”顧戰卿看著我沉聲說道。
“那蔽月玨藏何?”我不問道。
“我只是個做間買賣的老頭子,又怎麼會知道這蔽月玨在哪里,這一切的機緣造化就在這定風閣中,只要由你接管,蔽月玨早晚都會現,行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也不必多想,你二爺這麼做也是他命里有劫,若是不破定將報應在其他地方,所以你不必疚,走,跟我去后面看看。”顧戰卿說完之后轉朝著暗門方向走去。
言雖如此,可我卻知道顧戰卿是在安我,想讓我寬心,初次見他之時他曾說過我二爺有百歲壽限,當時我還不明白為什麼這麼說,可現在卻已經清楚明白。
斯人已逝,再去懊悔疚只是徒然,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盡快將剩下兩枚蔽月玨找到,解開太爺生前最后一卦,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二爺在黃泉之下安心。
正想著顧戰卿已經將暗門打開,見其形黑暗我趕跟隨上去,可當我來到門前時突然覺脖頸一,好似有什麼東西扼住了我的咽,而且口沉悶無比,如同巨石。
我從小到大都未曾有過這種覺,后退數步之后才覺緩和了一些,正詫異之時顧戰卿已經將電燈打開,我借著亮朝里面一看,只見屋中空空如也,什麼家擺設都沒有,地上只有一個金黃的團,而在團前的墻壁上還掛著一把極其詭異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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