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兩人的談話突然被旁邊發出的聲音打斷,同時扭頭看去。
蘇音彎腰將掉在地上的香梨撿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時沒拿穩,你們繼續。”
說完,也不看兩人,繼續挑著水果。
陳寥不自覺攏了眉頭,這也太過沒規矩了。就算是他的兒面對陛下也不會這樣,說話不分尊卑,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婢,稍微寵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雖然看不慣,但也不能越俎代庖,淡淡地收回視線。
凌晏倒是無所謂地笑笑,即便蘇音剛才把屋頂捅個窟窿,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習慣了。
他寵的。
“多謝侯爺,也請侯爺替我向陛下表達謝意。”
陳寥稍微抱拳,“太子客氣,如果太子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去向陛下復命了。”
“長風,送侯爺……”
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旁邊一道清脆的嗓音打斷,“殿下,我剛才上街,聽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邊啃著香梨邊朝凌晏走來,一臉無辜的模樣。
凌晏角微挑,目瞬也不瞬地落在上,沒計較話的舉。
以為他不知道剛午睡起來麼,上街?夢里?
但說出口的話卻是,“什麼趣事?”
“今日好些百姓都說看到昭儀娘娘回了侯府,特別有牌面,可惜我沒看到,不然就能一睹娘娘芳容了。”
凌晏瞥了眼還站在原地的陳寥,接著道,“昭儀娘娘豈是你說見就見的,沒有規矩。”
言語嫌棄,語調寵溺。
蘇音努努,“我就是好奇嘛,聽說娘娘和陛下極好,陛下允許娘娘時常回侯府探,只怕是皇后都趕不上這般待遇吧?”
凌晏幾乎瞬間就明白了的意思。
蘇音怎麼會不知道宮里只有這一位昭儀呢?
當著陳寥的面說出“皇后”二字,可謂誅心。
畢竟侯府一心想讓魏子淵冊封陳梓玉為皇后,但多次進言未果,就這麼耽擱下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凌晏故意板著臉,“后宮只一位娘娘,哪來的皇后?你在我面前說就罷了,出去可不要胡言語。”
他看向站在一邊臉已然不佳的陳寥,頗為歉意,“婢無狀,讓侯爺見笑了。”
“無礙。”
自己什麼份,還能跟一個下人計較?
“啊?”蘇音突然發出一聲驚嘆,看向陳寥的眼神都變了,“原來您就是侯爺,恕奴婢眼拙,實在沒有看出來,請侯爺恕罪。”
“……”
原本正常的話語配合著的聲調說出來,帶著一譏誚。
當著凌晏的面,陳寥不好發作,只能暗暗地瞪了一眼,目也逐漸變了味道。
這個婢,是真傻還是裝傻?
原本大中午就熱得慌,現下更是窩了一肚子火,陳寥三言兩語同凌晏道別后,大步走出慶竹苑。
直到看不見人了,蘇音才將手里的香梨重新放回桌上。
什麼玩意兒,差點把的牙酸掉。
背后有人不斷靠近,剛一轉,就被凌晏困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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