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的地方，四周都有北璃的人監視，即使自己帶了人，畢竟也在他國地盤，總歸沒那麼舒服。

　與其待在院子里如籠中鳥雀，不如上街閑逛，說不準還有什麼發現。

　皇甫嵩和姜榮慢慢走出巷子，來到街上。

　彼時集市還未散去，雖不如先前熱鬧，但周圍還是極有煙火氣。

　皇甫嵩一直回味著剛才見蘇音的場景，對姜榮道，“你覺得，蘇音只是一個婢嗎？”

　姜榮笑道，“太子親口承認的，那還有假？”

　“你自己信嗎？”皇甫嵩怎麼看不出來他的敷衍，兀自敲了敲角，“有意思的。”

　不僅剛當著宣周皇帝的面拒絕肅王，還能讓太子走哪兒都帶著，有些手段啊。

　姜榮扭頭，看著他一臉興趣盎然的模樣，“不如，你向凌晏討了去，看他同不同意。”

　“這種掃興還丟臉的事我才不干呢！”

　兩人雖然沒什麼親昵的舉，可展現出來的氛圍可不是主子和婢的關系，他怎會自討沒趣。

　有意思的人，看看就行了，若有機會，手擋擋路，當做看戲也不錯。

　除非他瘋了，才會跟凌晏開口要人。

　皇甫嵩手把他的扇子推開，有些看不慣。

　已經秋，平都的天氣很是涼爽，一天到晚拿著扇子扇蚊子呢？

　姜榮也不介意，“唰”地一聲將扇子收起來，“蘇音確實有意思，不過我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什麼？”

　姜榮低聲音，“我來平都這兩天，發現平都的百姓對這位昭儀娘娘是贊不絕口，可要細細探究，好像自魏子淵繼位后，也沒做出什麼貢獻啊。”

　傳一兩遍讓人稀奇，可傳得多了、久了，而且凈是那些早已過去的事，未免讓人生煩。

　皇甫嵩沒有正面回應他，而是問道，“你不是見過陳梓玉嗎？”

　“嗯，見過。”

　兩人一問一答后，竟不約而同收了話頭，沒有繼續下去。

　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識人的眼力怎會差？

　這些年，世人只知魏子淵邊來來去去的子就一個陳梓玉，可他們卻了解到，在魏子淵奪嫡功前，府中還有一名子，繼位后就不見蹤跡。

　再結合傳言，不難察覺其中有問題。

　……

　北璃皇宮。

　一明黃龍袍的魏子淵正坐在書房外的小花園里，一手拿著兵書，一手提筆蘸墨，看到興濃，圈字批注，筆鋒凌厲。

　他本五和，神俊朗，只是在龍椅上坐著，難免沾染了帝王的霸氣，看人自帶三分犀利。

　直到翻完最后一頁，他才放下書，抬頭摁著眉心，眼尾略帶倦。

　秋，小花園里的花很多都凋謝了，泥里滿是枯枝敗葉，加之昨夜下了場雨，石子路上也鋪了一層落葉。

　心腹葛樟踩著一地落葉快步而來，在離魏子淵三步遠的地方駐足，抱拳道，“陛下。”

　“嗯。”

　魏子淵應了一聲，抬頭看他，“如何？”

　“宣周太子已經住進慶竹苑，和西楚大皇子及姜國王爺簡單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