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的符紙被折一個小小的三角形,躺在蘇音手心。
上面約可見朱紅的紋路,僅僅是握于掌心,能都到一靜水深流的力量。
這是方真第二次送符給。
“大師,這符保平安的?”
方真笑了笑,眼角的皺紋里似乎都盛滿了智慧,“此行艱難,你把它帶在上,切莫失。”
他看向蘇音的眼神帶著慈,仿佛在看自家后輩一般。
別說后的凌晏驚訝,就連蘇音都忍不住問自己,和方真到底什麼關系,這種關心,已經不能用“有緣”二字來界定了吧?
眼下,方真并未多言,蘇音規矩地把符揣在懷里,對著他拱手,“多謝大師相贈,等我從北璃回來,定會去凈山寺探大師。”
沒想到方真搖頭,“今日起,我也離寺云游了。不必刻意去尋,我們有緣自會相見。”
“大師準備去往何?”
“走到哪兒,便是哪兒。”
說罷,方真行至旁邊,讓開后的路,“走吧,莫要誤了時辰。”
蘇音對上他溫和的目,抿抿,再次低頭作禮,“大師保重。”
“阿彌陀佛。”
馬蹄踏過道,揚起煙塵,隨著馬車消失在樹林拐角,小沙彌自曲徑緩緩而來,對著方真作揖,眼里滿是擔憂。
“師叔為何……”
方真抬手,止住了他還沒說出口的話,盯著早已空空的樹林,目悠長,似乎想過面前的時空,追憶往昔。
片刻后,嘆了口氣,“是我對不起,這份愧疚便還給徒兒吧。”
空靈的眼睛里難得有一痛惜,倏爾不見。
方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小沙彌,“悟明,回寺里去吧,我該出發了,該代的都已經代好了,若我沒回來,你按章程辦就是。”
“師叔……”
悟明言又止,最后只是對著逐漸遠去的方真久久躬。
違背天意做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天道平衡,有一生,便會有一死。
……
從京城一路往上,都很順利,沒遇上刺客山匪一類的。
蘇音果真如所說睡了一路,跟沒骨頭似的,凌晏好幾次想手嘆鼻息,想確認人還活著。
直到馬車即將駛北璃境,蘇音突然就神了起來,趁著在驛站休整的時候,換了裳,重新挽了個發髻。
偏水綠,所以著了荷葉,擺微微散開,腰間以系帶收,勾勒出纖瘦的腰肢,盈盈一握。
凌晏對這打扮沒什麼異議,給準備的裳也都是上品,不遜于任何世家小姐。
他的婢,如何能讓人看輕了去?
只是這個發髻,凌晏卻從未見過。
在蘇音從他邊走過,準備踩腳蹬上馬車時,他突然手把人拽至跟前,低頭,仔細看了看,“何時學會挽頭發了?”
“一直都會,只是這個稍顯復雜,我之前懶得挽而已。”
頭上沒有任何珠釵,只有一淺綠的帶穿梭于墨發間,頭發一半挽起一半披散,襯得整個人都很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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