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太子墜崖之事他們無從知曉，可對于芳琉苑來說，多多能聽到點風聲。

　所以看到蘇音推門而時，綠柳明顯松了口氣。

　“主子。”

　“嗯，”蘇音轉關好門，瞧見眼底的擔憂，笑了笑，“平安歸來，不用擔心。”

　綠柳輕舒口氣，問道，“是沖著主子你去的還是沖著太子去的？”

　“奪嫡，自然是沖著殿下去的，我只是個導火索，”蘇音尋了板凳坐下，又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魏子淵派了人來京城。”

　“屬下知道。”

　便是蘇音今日不來，綠柳也會找時間去東宮一趟。

　前幾日手下就發現京中有北璃人活的蹤跡，他們似乎并未刻意瞞行蹤，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穿梭，甚至還有人進過芳琉苑。

　好在芳琉苑的裝潢和布置完全是按照宣周的風格來的，沒有讓他們發現端倪。

　綠柳大致向蘇音講了講這兩個月的況，蘇音聽完后只是稍微擰了眉頭，并沒什麼太大反應。

　等綠柳說完，才道，“我從東宮出來就被人盯上了，確定是北璃人沒錯。”

　“魏子淵莫非知道了主子的份？”

　“不可能，”蘇音冷笑，“他若是知道了，怎麼可能還睡得安穩。”

　魏子淵辦事一向狠絕，如果發現以這種方式活著，派過來的就不該是邊的侍衛，而是捉鬼的道士。

　見綠柳還等著自己的指示，便說，“這件事跟我們無關，是兩國之間的博弈，不要隨意手。”

　綠柳能發現北璃人的蹤跡，是因為對北璃悉，并無其他；而在京城，天子腳下，但凡有一風吹草，昭帝都應該知曉。

　現在沒采取行，不代表沒有準備，靜觀其變就好。

　……

　從芳琉苑出來后，蘇音輾轉去廣福齋買了點心，又從迎松樓打包了些喜歡的菜，這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后的小尾不知何時又跟了上來，也不甚在意。

　許久沒在京城，蘇音看什麼都覺得新奇，不一會兒手里就拎滿了紙袋子，剛準備抄近路回東宮，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在朝著一個方向跑。

　臉上盡是看熱鬧的表。

　蘇音隨手攔下一個人，問道，“大伯，前面是怎麼了？”

　“許家藥鋪出事了，開的藥醫死了人，現在那家人正要說法呢！”

　他說完，腳步很快，輕易就混人群，倏爾不見，像是有些拳腳功夫的。

　蘇音眉一抬，覺得有些怪異，腳尖微轉，準備跟上去瞧瞧。

　小小的藥鋪門口此刻已經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蘇音憑著纖瘦的形，在人群里穿梭好一陣，才勉強能看到藥鋪外的況。

　一個蓬頭垢面，材微胖的夫人正在嚎哭——

　“我相公昨日都還好好的，誰知昨晚吃過許家藥鋪開的藥之后，當晚就高燒不退，不多久便面青紫，口吐白沫……一眼沒注意，就咽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