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連這一滴汗珠都已經那麼人心魄。
“我,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池焱指了指羅博。
“這里是學校的訓練場地,外人不可以進來。”戚守麟解釋。又回頭和吉爾德說他會把人帶出去的。看也不看羅博一眼,對池焱說:“跟我來。”
二人走在校園的林蔭道里。戚守麟問他:“到訓練場要走深的,你怎麼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池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面,“就是……一醒來就在這了。”
真是個拙劣的說法。戚守麟心里想。
他不知道池焱心里一直在拿他和未來的自己做比較。
這時候的戚守麟還沒比池焱高多,頭發也不怎麼打理,半長不短的。材介于年和青年之間,并不像剛才那個60號那麼強壯跟堵墻一樣,還保有一纖細之。
到了校門口,戚守麟囑咐他以后不要再走錯了。也沒有問他的名字。
這是第一次。
第二次再遇上這個青年的時候,他發現他躲在自己這邊鐵網外的一片綠蔭里,那里有一張長凳。羅博是從來不會跟他共用一邊休息區的,其他人實際上本不在意有沒有外人在看,所以倒意外的安全。
“怎麼又是你?”戚守麟皺眉。“嘿嘿,”那個憨厚的青年賠著笑臉,“我沒看過橄欖球,就是想來長長見識。”
“我覺得你表現得特別好!他們那麼壯!”青年在自己細瘦的胳膊上比了一大塊隆起的樣子,“你還能和他們對撞!還能搶球。你真厲害!”
戚守麟冷笑,稍微懂一點橄欖球的人都能看出來,他這個盲側截鋒當得實在是太勉強了。
只有這種一看就知道傻不愣登的家伙會說這種話。
聽上去是在恭維,在戚守麟這無疑是在譏諷。
第三次遇上他的時候。戚守麟和羅博打了一架。羅博是比他高壯,但是他打起來不要命。雙方都沒有討到好。
他的午餐還被打掉了,撒了一地。本來就是用中午的時間練習,下午接著上課。現在是飯也沒能吃上,人還挨了揍。
“嘿……嘿!”綠蔭后傳來了聲音,“你沒事吧。”
真是一個魂不散的家伙。
“給你,”遞過來了一條手帕,“。”
戚守麟也不推辭,用手帕堵住鼻孔,微微仰頭。藍天和綠葉都映在他的瞳孔里,手帕上好像還有一涼涼的,仿若這夏日中清涼的一縷風。鼻子也沒那麼疼了。
“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請吃吧。”青年又遞過來一個東西。
長方形的鐵飯盒,外邊還有一個既可做把手又可做搭扣的長柄。是在國的時候最普通的那種。
甚至連菜都是“國菜”——西紅柿炒蛋。
戚守麟住校不常回家,因此也吃到家中的手藝。而學校食堂都是早已膩味的西餐。
于是他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西紅柿酸甜,蛋。味道不差。
可是吃了幾口以后就覺得也沒什麼特別的。
不過是西紅柿炒蛋罷了,做得再怎麼好吃也改變不了本質。
第四次遇上他的時候。下著大雨。雨來得毫無預兆,下課后同學們都在大堂逗留著聊天等雨停。有些懶得等的索頂著個書包或者服就沖出去了。
戚守麟本連校服襯衫都懶得,反正擋不擋服都會。他猛地沖出去,卻撞上了一個撐傘來的人。
“哎呀!”青年被他撞了一個踉蹌,但是手里的傘居然還向他這邊傾斜。
戚守麟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腕。
微涼的雨天,但覺像是握住了一團火。
“走吧,我有傘。”青年輕快地說。
他們在這把傘下,落雨的聲音和他們腳步濺起的水花聲錯趣。青年似乎起了玩心,控制著步子的輕重大小,踩出了一段雜的節拍。
“你為什麼總是在這里?”戚守麟忍不住發問。還總是出現在自己邊。但是卻不像圖謀不軌的人。
青年側頭看他。他注意到這張平平無奇的面孔上,左邊的眉從中間有一個截斷。
“我不知道能去哪里……”
戚守麟覺得這個人也太沒譜了,從初見面起就是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青年的了還說了一句什麼,不過在雨聲中他好像聽清了,又好像沒有聽清。
青年看他沒有反應,便也只低頭看著腳下,不再說話了。
第五次遇上他的時候。是伊萊娜來找他。這位金發碧眼材火辣的拉拉隊長對于76號“廢”盲側前鋒的青睞讓羅博大為惱火。羅博是隊伍里的四分位,是進攻行的發令員。可以說是全場的焦點人。所以他認為自己理應得到所有人的注視,也一定包括拉拉隊隊長。練習結束后,羅博盯著76號“廢”盲側前鋒正和伊萊娜親親地共由親手所制的心三明治午餐,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
戚守麟很能忍,但不代表沒有脾氣。甚至更有手段。他就是能讓羅博干瞪眼,卻不能在伊萊娜面前罵出一個臟字兒來。心真是大爽,他刻意摟著伊萊娜款款的腰肢,揚長而去。
只不過在瞥過那一片綠蔭時,看到那個不知名的青年,把土不拉幾的鐵飯盒藏到后,還對他打招呼一樣地出微笑。
后來他把伊萊娜抱在窗前干的時候,過窗簾,看到那個家伙坐在烈日炎炎的無人球場邊,坐在他坐過的位置上,一點一點地把飯盒里的飯吃得干干凈凈。
第六次遇上他的時候。是他主向在大樹后躲躲藏藏的人搭話。“喂……”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對方什麼名字,“明天我們比賽,你也來看吧。”
青年左顧右盼了一下才意識到是自己:“哦。好呀!”
“我戚守麟,你呢?”
青年似乎從來沒有對他什麼興趣的樣子。
“我……”青年思索了一會兒,出了難得一見的狡黠微笑:“如果你明天贏了比賽我就告訴你。”
戚守麟輕嗤了一聲。還玩兒什麼古早套路呢。
比賽當日,賽場觀眾位座無虛席。對手確實很強,是一場極為艱難的比賽。但他們還是贏了。連羅博這個平常恨不得用鼻孔看戚守麟的家伙也不得不承認他數次力挽狂瀾的截殺。他走到戚守麟邊,一言不發地出手握拳。戚守麟看了看,也握了拳和他輕輕相。
他其實在休息的間歇能看見青年。青年剛好坐在伊萊娜的后幾排。因為國人對橄欖球興趣的不多,所以青年的面孔即使平平無奇,他也能很快找出來。
只是伊萊娜似乎覺得自己是在看,所以這位拉拉隊隊長表演得格外賣力,花球揮得老高。總是把青年遮住一些,看不完全。
勉強接了迫不及待的伊萊娜用烈焰紅在自己的頭盔上留下了數個印子。他長一就是一排觀眾席,來到了青年所坐的位置。
其實他也不太能確定的位置。但是那個座位上撐起了一把傘。是他們共同撐過的那一把傘。
傘蔭下放著一瓶仍冒著涼氣兒的綠豆湯,旁邊挨著一顆意義不明的石頭。
戚守麟下已經臟兮兮的手套拿起那瓶綠豆湯。瓶也是干干凈凈的,什麼字兒也沒留下。
炎炎夏日中,瓶壁上流下的水滴像是落雨一樣砸在看臺上。
“滴答”、“滴答”、“滴答”。
他才想起了那個雨天青年對自己說過的話。
那句淹沒在雨聲中,乍聽起來意義不明的話。
“我不知道能去哪里……”
“除了到你邊……”
他們第七次遇上的時候。
哦,第七次……
戚守麟沒有能遇上青年。
但覺好像再也不會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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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對戚守麟的過往的一點小擴寫。
假如石頭能親眼看到17歲的戚總哈哈哈哈哈!
繼續發展下去的話避免不了17歲的小戚把30歲的石頭給辦了。。。結果被37歲的老戚發現。。。!!!!!????我)ejsufhiebcbks
第X章 17?31?(擴展寫作延續一)
是上一章“在遇到我之前遇到我的那個你”的設定延續。偽三批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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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焱下班回家。
走路經過鬧市區的一家酒吧。這間酒吧太著名了,A市會玩兒的人無人不知。搭訕天堂、艷遇圣地之類的都不足以形容它。
夜幕剛剛降臨,酒吧的霓虹燈就亮了起來。更亮的是外面的一溜車,沒上五十萬的還拿不出手。有些車頂上或者前引擎蓋上還放著水或者飲料什麼的。
懂的人都懂。
這里離他們工作的地方很近,連池焱也從周邊的人那兒接收到了很多八卦。才知道車頂上放飲料是什麼意思。
年人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他管不著。可是前面那個穿著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運服的學生居然走到一輛車邊看了看,也出手去拿。池焱那點兒正義一下子上來了。
“喂!你!住手!”他小跑上去。跟個學校管風紀的老師一樣。
那個學生帶著兜帽的腦袋轉過來,兜帽拉得很深,池焱看不清他的臉。
駕駛室里下來一個男人。池焱趕忙奪過男生手里的飲料,“啪”地一下放回車頂,拉著人就跑了。
后面傳來了一聲“神經病啊!”
跑出一段路后兩人才停下來。這點距離對池焱來說都算不上熱,那個男生也沒有怎麼大氣。“你知不知道他們放喝的在車頂上什麼意思?”池焱微微仰頭,這個男生比他高半個頭這樣。兜帽下出的下頜皮很白,廓很致,卻干得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