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臺風過境,已經有旬日了。
那一場影響極大的臺風似乎也順手將盛夏的酷暑也一起帶走了,已九月,屬于秋天的諸多氣象也已經越來越明顯。
雖說大正午時,依舊會稍顯悶熱,但也就那麼一小段,早晚時,已經有了秋日的涼爽。
蠟像館里,黑小妞一只手里拿著烤玉米另一只手拿著烤紅薯,吃得正香甜。
死侍坐在旁邊,傻乎乎地笑著。
黑小妞里包著食,沒好氣地對死侍翻了個白眼,抬對死侍踹了一腳。
“唔唔唔,唔唔唔!”
雖然言語不清,但死侍懂得黑小妞的意思,下半從泥地里拔出來,走到邊上,將黑小妞早上就采摘下來也清洗好了的一筐水果背起來,再回過頭對黑小妞傻笑了一下,轉走出了蠟像館。
正午已過,此時是午后,一大筐水果確實不輕,但對于死侍來說,不算什麼。
穿過一片面積很小的綠化帶,也就到南大街街面上了。
藥店門口,穿著婚紗的芳芳正拉著另外幾個護士的手說著話兒。
今兒個,是芳芳結婚的日子,雖然的腹部,已經隆起得很清晰了,但和他丈夫卻一直沒來得及辦婚禮。
丈夫常駐邊境,的工作連芳芳本人都不清楚,但休假回來一次真的很不容易。
好在,芳芳自己也看得開,對自己丈夫的工作也能理解,畢竟,沒那個覺悟,也不會選擇做軍嫂。
芳芳瞅見了背著水果筐經過的死侍,熱地小跑過來,將兩盒喜糖遞給了死侍。
“給,一起喜慶喜慶。”
蠟像館距離這邊很近,且死侍和黑小妞也經常出現在書店里,芳芳和他們也早就悉了。
雖然不曉得他們的真實份,但芳芳知道他們種的水果那一個真不賴,總之,就是比街面上買的水果好吃多了。
孕期反應開始明顯后,黑小妞還特意給芳芳采摘了一些梅子過來,芳芳整天就抱著那一壇酸梅子吃得停不下來。
公婆瞅見了,更是高興得合不攏。
死侍收下了喜糖,把背對著芳芳。
“吃,吃,吃水果。”
芳芳也沒客氣,“嗯”了一聲后,手拿了幾個大梨子,但想了想,還是把梨子放了下來,
轉而拿了幾個蘋果和一串葡萄。
“晚上一起來吃飯啊,就在前面的南通大飯店,不遠的。”
死侍傻呵呵地點點頭,
芳芳也不懂他到底聽懂了沒有,因為一直以來,芳芳都是把他當智力障礙患者看待。
當然了,這里不存在什麼歧視不歧視的,人雖然看起來憨憨傻傻的,但心眼兒是真的好。
死侍準備離開前,眼角余看見了勾薪在病房門口那兒對著外頭探頭探腦著。
不過,死侍對此不是很在意,事實上,他現在在意的事,真的不多,每天的日子雖然過得簡單,卻也很充實。
芳芳拿著水果回來了,勾薪馬上回到了病房里。
病房門很快被推開,芳芳把一些葡萄和一個蘋果放在了病床床頭柜上。
“老是吃你的東西,真不好意思。”
“客氣啥,吃唄。”芳芳倒是不在意這個。
“你今天結婚是麼,我給你轉一下彩禮。”
“別別別,不用了,不用了,托你的福,這一兩年咱藥店的業績一直很好,我們的分紅也高得很,要不然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湊不出錢買婚房,你已經幫了我這麼多了,我咋還好意思收你的錢?
我要真收了你的錢,這還是人干的事兒麼!”
“…………”勾薪。
那邊,死侍已經推開門,走進了書店。
許清朗正好從廚房走出來,看見背著水果來的死侍,笑著走過來,幫他把筐子放了下來,順手拿了一個橘子剝開。
死侍笑呵呵地點點頭,指了指水果。
“好,謝謝了。”
“呵呵呵。”
死侍笑呵呵地轉,推開書店離開了。
許清朗一邊吃著橘子一邊走到了吧臺后頭,恰好見鶯鶯正抱著床單從樓梯上走下來。
“下雨了麼,床單得這麼厲害?”
許清朗說著還特意探頭向玻璃門那邊看了看,但不像是下雨的樣子。
鶯鶯聞言,臉霎時就紅了,趕忙抱著床單就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啊咧!!!”
衛生間里,傳來了老道的尖聲。
鶯鶯把門開了之后又馬上把門給關上了。
“老道和猴子在里頭泡澡呢,你作太快了,沒來得及提醒。”
說著,許清朗又給自己里丟了兩瓣橘子。
老道那邊也不敢繼續磨蹭了,馬上了子穿上服打開門出來,對鶯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拿起一條干巾和吹風機去給猴子吹。
鶯鶯走了衛生間,開始洗床單。
外頭,許清朗把橘子吃完了,對老道喊了一聲:
“老道,這兒有水果,自己拿了吃,我去買點排骨回來晚上燉。”
“好嘞,好嘞。”
老道一邊答應著一邊繼續給小猴子吹著。
小猴子躺在吧臺上,雙臂雙叉開,盡地著吹干服務。
老道見這貨這麼舒服的樣子,忍不住拍了它腦袋一記,笑罵道:
“癟犢子,瞧給你噓服的。”
“進來吧。”
門口,安律師主地推開了書屋的門,領著倆陌生中年男子一起走了進來。
老道一邊給猴子繼續吹著一邊抬頭向那邊瞅了一眼,喊道:
“安律師啊,你這回一趟家可不容易咧。”
這一周,安律師都沒回來。
當然,肯定不是在外面野宿了,而是地獄里的事兒多,平等王殿剛剛恢復,選拔任用培植發展親信什麼的,那真是一攤子又一攤子的事兒。
書屋里的很多人,其實都已經在地獄那邊開始做事兒了,比如林可他們,哦,還有從三亞帶回來的那個毀容男,全族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反正留在書店里也有礙觀瞻,干脆丟地獄那邊掛個職隨他晃悠去。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兒是我家,哪能不回來呢。”
安律師一邊和老道回應著一邊示意跟著自己一起進來的兩個中年男子在沙發上座。
老道給猴子把吹好了,把巾丟給了猴子,
“自己再。”
隨即,老道去泡了兩杯茶端送了過來,放在了茶幾上。
“我要咖啡。”
安律師一邊提醒一邊分別把兩杯茶推到自己所帶來的兩個客人面前。
“知道知道。”
老道點點頭,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安律師帶進來的兩個人,倆人年紀看起來都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一個還好,就是面容有些,可見保養不錯;
另一個,則是另一個極端,臉黑如炭。
因為實在是太黑了,老道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同時忍不住調侃道:
“嘿,小老弟,你這都和包青天一樣黑了。”
那個皮特黑的中年男子端起了茶杯,點點頭,道:
“好眼力。”
“…………”老道。
轉,
抬腳,
邁步,
老道覺自己的雙,有些發。
媽嘢……
額早該想到的才對咧。
安律師則是轉,手指后頭墻壁上的那幅山水畫,道:
“就是這幅畫。”
兩個中年男子馬上起,顯得有些拘束。
“既然來了,自然得參拜一下。”
黑臉者說道。
“是極,是極。”另一個中年男附和道。
安律師點點頭,做了一個自便的手勢,然后很是云淡風輕地翹起二郎。
閻羅王包和宋帝王余則整理了一下冠,走到畫卷前,開始以大禮參拜。
“你好,快遞簽收一下。”門口來了位快遞小哥。
“哦,好。”
安律師順勢起,走到了門口,接過了快遞,收件人是鶯鶯,發貨方似乎是一個醫療用上店鋪。
這不讓安律師覺得有些奇怪,要買醫藥用品的話自家的藥店就在隔壁,還要特意發什麼快遞麼。
老道此時已經端著安律師的超霸杯走了過來,眼角余瞥見了在那幅畫卷前正下跪參拜的倆人,眼皮再度跳了幾下。
不看不看,就當不知道他們是誰,不知道不知道……
“誰的快遞啊?”老道見安律師拿著快遞盒問道。
“鶯鶯的。”
“買的啥?”
“怎麼能私拆人家的快…………”
“里面盒子上寫著的驗孕棒。”
這時,黑臉中年男走過來說道。
一個快遞盒,肯定擋不住他的眼睛。
這時,宋帝王余手拍了拍閻羅王包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閉了。
他知道,自己這位同僚,估計是真的不懂人間最近幾十年才出來的一些新鮮玩意兒。
就像是當初菩薩還曾楚江王厲還時去買幾箱電池看看一樣。
咳咳……
安律師把快遞盒放在了吧臺上,同時嘀咕道:
“還沒十天的功夫,哪里用得著這個,得找個時間,讓林可過來給科普一下生理知識。”
嗯,雖說林可現在不備條件,但奈何人家經驗富啊。
老道帶著小猴子回樓上了,講真,雖說安律師現在也算是閻王了,但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老道還真不敢和倆正牌閻羅坐在一起嘮嗑。
安律師領著倆位閻羅又坐了下來。
“那位,不在麼?”宋帝王余試探地問道。
“在樓上吧。”
“哦,好。”宋帝王余顯得有些拘謹。
“沒事兒,放松點,都是自家人,我老板人很好的,一直教育我們要與人為善。”
“是的,是的。”
“那把劍…………”閻羅王包剛開口,就發現安律師的眼神一下子不對了。
宋帝王余有些嫌棄地瞥了一眼閻羅王包,唉,鐵面無私有個近義詞,那就是不會做人。
安律師沉了片刻,道:
“那把劍,自然是在我們老板手上,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我想……看看。”閻羅王包說道。
安律師眉跳了跳,搖頭道:
“想多了。”
就是他安不起,自那天結束后,也沒有機會看一眼那把劍,也不曉得老板到底把那把劍藏到哪里去了。
事實上,別看現在安律師在這兩位閻羅面前表現出一種我跟我們老板賊鐵的關系,真實況是自那天之后,安律師之所以不怎麼敢經常回書店,也是因為心里畏懼自家老板。
畢竟……天知道自家老板現在到底是誰?
人總是對未知的存在會產生一種本能的恐懼,且對于安律師來說,那種未知,是可以抬手間讓自己灰飛煙滅的大恐怖。
“沒大沒小的,規則之,豈能隨便示人?”宋帝王余忍不住數落邊的這位同僚。
安律師則是抬手了,幫閻羅王包解圍道:
“也不是不能通融,等我找機會和老板說一下吧,畢竟平等王殿能這麼快地搭建起來,兩位老哥哥也是付出良多。
既然是自家人,就肯定不用太客氣。”
花花轎子大家抬,兩位閻羅,哪怕是閻羅王包這會兒也是笑臉對著安律師。
而對于安律師來說,能和兩位閻羅面對面地坐著稱兄道弟,這滋味,簡直讓人麻到了骨子里。
閻羅王包顯然更實誠一些,這個人,做人做事,都帶著一種真誠,所以,當時贏勾第一次橫掃地獄時,也就他能得以幸存沒遭到打擊。
當然了,也就不難理解他被排的事兒了,想當初的第一殿的位置,生生地被兌了下去。
“無數載歲月的布局,終于功,說實話,每每回憶起那天海上的一幕幕,我這顆心,都難以平靜啊。
分魂做主魂,主魂做分魂,瞞過了天下人,也瞞過了軒轅劍,最重要的,同時也瞞住了自己。
等到軒轅劍下來,那一劍刺過去之后,劍神上必然會留有分魂的痕跡;
到那時,主魂因為分魂的消亡和自蘇醒,再伴隨著軒轅劍上殘留著屬于分魂的痕跡,以此作為呼應和連系,順蔓瓜,強行將軒轅劍再取出來。
此等手段,此等布局,當真是讓人高山仰止。”
可以聽出來,閻羅王包是真心地在慨。
“那是以我們的目來看,是經過了歲月悠悠的忍,但實際上,就如同稚學堂,十年寒窗苦讀,為的是日后的飛黃騰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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