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書看出他的不對勁,忍不住提醒道:“秦總,醫生說了,您要保持平和的心。”
秦賀抿了抿,眉心皺得越發厲害,他沉聲吩咐司機開車。
前排的書知道秦賀是打算自己找了,也對,事關孟小姐,秦總怎麼坐得住?
車子里的氣氛死寂,秦賀閉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這天夜里,秦氏幾乎出了所有的人力,將北城全市都找了一遍。
而秦賀去了從前孟聽絮小時候喜歡去的所有地方,皆是一無所獲。
他對的了解,已經隨著時的流變得淺薄和脆弱。
是啊,小時候喜歡的地方,現在不一定會喜歡了。
人都是會變的。
他甚至不知道孟聽絮究竟可以去哪里。
能去哪里呢?失去了那麼多記憶,整個北城除了自己,還認識誰?
他躁不安的著拳頭,突然想到了什麼,驀然睜開眼,促聲道:“去竹燕園!”
竹燕園是秦賀的父母,秦時遇和辛甜居住的地方。
秦時遇一貫不喜旁人打攪他和妻子的生活,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將秦氏的一切都付給了秦賀,陪著辛甜拍拍戲養養花,幾乎已經不過問秦賀的事了。
書臉猶豫:“秦總,這個點,秦先生應該已經休息了,過去會不會不好?”
秦賀現在哪里還管的了好不好,他一門心思都是找孟聽絮。
“快點過去,聽絮說不定去找他們了!”秦賀眼底一片猩紅,帶著點狠:“我必須找到聽絮!”
書在心里嘆了口氣,這晚上,怕是要驚不人......
辛甜夜里在研讀新電影的劇本,是個很悲的故事,共能力強,看著看著便哭了。
秦時遇見不得辛甜哭,替眼淚,親親的眼皮,哄著睡覺。
辛甜被秦時遇呵護得十年如一日,清純干凈的氣質并沒有因為歲月而褪,依然人的不得了。
而秦時遇較之從前多了許多穩重,哄著辛甜睡覺時,眉眼帶笑。他笑起來眼角有淡淡的笑紋,雅致到極致的眉眼,看起來最多只有三十歲的模樣。
秦賀闖進來的時候,秦時遇正坐在大廳翻閱著辛甜的劇本,一臉認真專注的替他的小妻將劇本上的重點臺詞做上標注。
他看見秦賀進來,淡淡的抬了抬眉眼,眼角的淚痣和秦賀如出一轍:“甜甜才剛剛睡著,你別把吵醒了。”
秦賀的母親辛甜,小名甜甜。
秦時遇是老婆奴,這個屬經過多年的沉積,已經深固了。
秦賀忍住焦躁坐下來,語氣抑:“爸,絮絮不見了。”
秦時遇繼續翻劇本,標下另一個重點,嗓音毫無波瀾:“不在我這里。”
秦賀心頭一沉,他得知了答案,二話不說就要走。
秦時遇將劇本闔上,住他:“我答應了棠野,聽絮要是一直不喜歡你,我會把送回m洲。”
孟聽絮的生父沈棠野,同秦時遇是莫逆之。
秦賀用力舌尖抵著上頜,笑得完全不同于外人面前的冷戾,他說的很輕,很冷漠:“只能留在我邊。”
關心則,連裝樣子的心思都沒了。
秦時遇不置可否,難得好心提醒他:“我記得沈棠野在城郊有套閑置的房子,他們沒有結婚之前在那住過,你可以去看看。”
這次,秦賀頓住腳步,低聲說了句謝謝。
“你走的時候靜小點。”秦時遇皺眉,語氣有點嫌棄:“最近別過來了,甜甜看見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又要難。”
秦賀說知道了,語氣已經比剛到的時候冷靜了許多。
秦時遇將那房子的地址發在了秦賀的手機上,還附贈了一句話:“你的心臟經不起第二次手了,惜點命。”
秦賀直接忽略了這句話,催促司機開車...
郊外的雨聲似乎更加清晰一些,還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下越大。
孟聽絮躺在床上,閉著眼聽著雨水打在窗戶玻璃上的聲音,心頭很。
不知道秦賀什麼時候會找到這里來,不想被他找到。
直到今天上午,才發現秦賀在送給的項鏈里放了定位芯片,在此以前,沒有想過秦賀會這麼算計。
所以趁眾人沒有察覺時,翻墻離開了那困了自己許久的莊園。
在這方面大約是很有天賦,輕輕松松的就爬上五米多高的圍墻,離開的干脆利落。
定位芯片的事就像是一刺,深深的扎進了孟聽絮的心里。
秦家把自己關在家里還不夠嗎?還要在自己的上裝定位芯片。
簡直是變態!
越想越生氣,可是轉念想到他平日里對自己的縱容寵,又有點委屈。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裝的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樣子,事實上控制讓人窒息,再也不會上他的當了。
自顧自的想著,直到窗外傳來汽車漸駛漸近的聲音,才詫異的睜開眼。
這個地方偏僻,這麼晚不該還有車子。
可是偏偏就有....
是秦賀已經找到自己了嗎?
孟聽絮不甘心,不想回去。
一個失去記憶的人,長久的被困在城堡里,這本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但孟聽絮也知道,如果秦賀真的已經找到了,是躲不過去的。
沒了睡意,將旁的臺燈打開,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靠著枕頭坐在床上。
孟聽絮早年購置的這套房子很小,是個小小的一層四合院,兩邊的房門都從外面反鎖了,只有正中間,大門微微敞開著。
秦賀推門走進去,看見一側的臥室出來的。
于是焦躁不安了一晚上的心突然就平靜下去了。
他放輕腳步走向那扇門,打開門的一瞬間,便看見孟聽絮蜷在床上,一雙眼睛倔強又冷清的看著自己。
他覺間似是被什麼東西梗住,有種說不出來的難。
他的呼吸漸重,一步步走向床榻上的孩子。
孟聽絮覺得秦賀的眼神好可怕,死死鎖定著自己,竟是連一息的機會都不愿意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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