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衛國趕閉,翹長了頸子朝門口看去,想見識一下這個貌如花的新娘子,究竟能有多,還能過楚翹?
肯定不能。
唐衛國對楚翹的貌相當有信心,他也算是閱無數了,楚翹真是他見過的最最最的小仙了,野叔的新娘子肯定沒楚翹。
“咝……”
幾聲氣聲響起,本來很是喧鬧的大廳,此時變得異常安靜,尤其是之前吵吵鬧鬧的那幾個年輕男子,表都變得如出一轍。
張大了,眼睛瞪得溜圓,了拳頭,直直地盯著門口,心里齊齊涌上一個字——
“艸(某種植)”
便宜顧野這犢子了!
穿著旗袍的楚翹,挽著顧野的手臂慢慢走著,酒店很會來事兒,新人一靠近大門口,喜慶的音樂就響了起來,所有賓客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頗有一種萬眾矚目的架勢。
從沒經歷過這樣陣仗的楚翹,不由張得拽了顧野胳膊,腳步變慢,心跳加快,下意識地看向旁的顧野,沒想到顧家居然邀請了這麼多的賓客。
瞧這陣仗,說得有二十桌吧?
一桌坐十人,二十桌就是二百人,聲勢太浩大了。
“沒事,你就當他們是木頭人,萬事有我擋著。”顧野低聲安,還拍了下楚翹的手,讓安心。
楚翹點了點頭,跟著他一道進去,顧野的聲音像有魔力一樣,竟真的安到了,沒之前那麼張了,從賓客中間的過道,慢慢走到了臺上。
司儀是唐耀祖,為此他特意換上了正裝,看起來更像斯文敗類了,他口才好,又會搞氣氛,大院不人結婚都請他當司儀。
“上面的是我爸吧?”
唐衛國癡癡地看著臺上得讓人移不開眼的楚翹,腦子不能運轉了,心跳好像也停止了,肯定弄錯了,野叔的新娘子怎麼可能是他家楚翹?
這兩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絕對是他眼睛出病了。
唐衛國拼命作著心理建設,死活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肯定是他太過思念楚翹,看到誰都像楚翹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眼睛真出病了,唐衛國捅了下好兄弟,想確定臺上那個侃侃而談的家伙,是不是他爹?
楚鵬同地看了眼不愿面對現實的蠢兄弟,毫不留道:“就是你爸。”
“轟”
一道巨雷劈了下來,唐衛國晃了下,楚鵬扶住了,他蠢姐姐的婚禮可不能被這蠢兄弟搞砸了。
“大鵬,你眼睛也出病了,肯定的,我問問其他人。”
唐衛國還是不想相信,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楚鵬既好氣又好笑,在他腦袋上重重地拍了下,低吼道:“別裝糊涂了,新娘子就是我姐,顧野現在是我姐夫。”
他兩只眼睛都是2.5,唐衛國腦子出病,他眼睛都不會有問題。
楚鵬的話,如同冬雷一般,炸醒了不愿面對現實的唐衛國,他眨了幾下眼睛,直直地看著上面笑靨如花的新娘子,還有春風得意的新郎倌,一陣酸涌上心頭,捂住臉低泣道:“野叔送花的主意還是我出的,我怎麼那麼蠢……嗚嗚……我怎麼能給敵出招……我是這天底下最蠢的人……”
早知道野叔相中的也是楚翹,他就不讓野叔送花了,直接讓野叔送狗尾草,這樁婚事肯定飛蛋打,楚翹還是他家的。
嗚嗚……世上難買早知道。
心如刀割的唐衛國,趴在桌上無聲哭泣,他現在終于能會小叔的心了。
楚鵬在他肩上輕輕地拍了幾下,以示安,之后就不管他了。
一點的小事,有什麼好傷心的,而且人是世上最麻煩的生,有那閑工夫陪人瞎搞,還不如多掙點錢。
“大鵬,你應該早告訴我的……”
唐衛國了把眼淚,哀怨地看著兄弟,哭訴道:“我們穿開檔就認識了,比親兄弟還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楚鵬沒好氣地白了眼,正好服務員上菜了,一道紅棗桂圓,寓意早生貴子,瀘城的婚宴基本上會有這麼一道涼菜,他夾了顆紅棗,塞到了唐衛國里,堵住了這家伙喋喋不休的嘮叨。
唐衛國咽下了紅棗,抹了把淚,委屈地坐回唐耀宗邊了,此時此刻,他和小叔是天涯淪落人,同病相憐哪。
唐耀宗的心緩解了不,已經開吃了,見大侄子哭喪著臉,便關心問道:“咋了?”
這句話一下子就勾得唐衛國眼睛通紅,趴在唐耀宗肩上泣,“小叔,我……我失了……”
唐耀宗一聽就樂了,“失了?好事啊,你叔我都還沒定下呢,你個小屁孩個屁!”
說完他就夾了一大塊梅干菜扣塞進里,UU看書 www.uukanshu.com大口地吃了起來,錦江飯店名不虛傳,普通的一道干菜扣都是味,心大好的唐耀宗,三口兩口咽了,又夾了一塊吃,見侄子還在嚶嚶嚶嚶,沒好氣道:“你那大三歲的對象瞧不上你?”
他還四瞧了瞧,之前侄子還喜笑開的,這一會兒工夫就失了,顯然那個大三歲的對象也在場,還和侄子提出分手了。
唐衛國抹了把淚,噎道:“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有信心,如果不是顧野橫刀奪,他和楚翹肯定能。
可現在……黃花菜都涼了。
心里一陣刺痛,悲憤加的唐衛國,見小叔跟沒事人一樣大口吃,大碗喝酒,心里比刀絞還疼,也夾了一大塊吃了起來,必須吃,他爹包了五百塊分子錢呢。
不吃忒虧了。
叔侄倆都化悲憤為食,沒幾口就干掉了一大盤子梅菜扣,繼續干豬蹄,常金在桌下踢了腳,提醒他們注意形象,但叔侄倆卻吃得更快了,常金也懶得管他們,這一桌都是自家人,出洋相也出不到外頭去。
干完一大盤豬蹄后,叔侄倆的心傷稍微治愈了些,唐耀宗這才想起來問,“誰搶了你對象?”
唐衛國心里一痛,悻悻地指向臺上,憋屈道:“顧野叔。”
唐耀宗猛地扭頭,看到臺上洋洋得意的顧野,還有得仙的楚翹,再看向傷心絕的大侄子,又低頭瞄了眼自個兒,心里……就像打翻了一鍋洗腳水加陳年裹腳布湯,怪難的。
“淦!”
唐耀宗舉起酒杯,和侄子了下,倆人都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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