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遠志就去菜市場買菜了,奉何繼紅的懿旨,買唐衛國吃的大蝦,楚翹則換上了老土的襯衫和黑子,長及肩的頭發披散著,劉海放了下來,眼睛都遮住了,出的半張臉蒼白森。
楚翹滿意地看著鏡子里的貞子,這個丑樣,顧建設應該瞧不上了吧?
楚家的早飯是千篇一律的泡飯配腐,還有幾油條,一小碟咸菜,楚翹吃了碗泡飯,就準備出門了。
“何姨,我去茶樓了。”
楚翹說了聲。
廚房忙碌著的何繼紅,出來看到這老氣橫秋的樣子,不皺眉,去拿了夾子給把劉海夾了起來,艷麗嫵的小臉一出來,楚翹的氣質和相貌就變了,就算穿的再老土,都掩蓋不了是人的事實。
“清泉茶樓,八點半見面,說話注意點兒。”
何繼紅叮囑了幾句,就放行了,楚翹這個狐貍的長相,是個男人都能相中,顧建設絕對會同意這門親事,也省得碧蓮天惦記著顧建設。
楚翹出了家屬樓,七月的瀘城非常熱,蟬鳴不斷,熱浪滾滾,地板曬得滾燙,涼鞋都快化了。
打起了傘,朝清泉茶樓慢慢走去,就在醫院家屬樓附近,家屬樓在醫院后面,門診樓和住院部在前面,出來要穿過門診樓。
眼前沖出一道黑影,然后就被撞了下,半邊肩膀都撞疼了,還摔到了地上,屁都快燙穿了。
“對不起,大嬸,我扶您起來。”
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聽起來很悉,和記憶里某個火藥味的聲音重疊了,楚翹抬起頭,果然是那個男人。
不過年輕了很多,英俊的面容十分焦急,上背著個小男孩,手里還牽著個七八歲的男孩。
看到了‘大嬸’的真容,顧野一下子就怔住了,反差太特麼地大了。
這一比他娘還老土的打扮,他覺得大嬸都比較禮貌了,面對著這張比狐貍還狐貍的臉,他現在就想扇自己一耳子。
他這眼真瞎啊!
“對……對不起,姑……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你哪撞疼了?”
好半晌,顧野才回過神,不敢再看楚翹,眼睛朝下撇,恰好就看到了一雙白小巧的腳,腳趾頭紅紅的,那麼一點點大,他一只手都能住。
盈盈一握!
纖纖玉足!
顧野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這兩個詞,咕嘟地咽了下口水,嗓子眼還是干的很,額頭冒汗,今天的太真毒,他都快中暑了。
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幻覺,把絕世人看了大嬸?
所有人包括顧家人,都以為顧野不近,甚至討厭人,連他親娘都沒好臉,可無人知道,顧野其實有三好——
細腰,纖足,娃娃音
排名不分先后,他都喜歡。
眼前的這雙纖足,真的每一都恰好長在他的心坎上,就像一道,擊中了他沉寂二十七年的心。
復活了!
咚咚……咚咚……
心跳得越來越快,手心還,顧野用了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他去抓人家姑娘腳的沖,告誡自己現在是有夫之婦,不能耍流氓。
“我憋不住了……要拉出來了……”
背上的小男孩突然了起來,顧野這才回神,扭頭沖小男孩喝道:“給老子憋著,再拉子上你就屁,所有子都讓你拉臟了!”
“真憋不住了……我要上廁所……”
小男孩哭無淚,他都說了讓顧叔給花膠布,拉肚子這種事是他能控制的嗎?
“再忍忍……”
顧野急得滿頭大汗,帶孩子比打仗還累,他見楚翹還坐在地上,趕手去扶,可急之下,手卻到了楚翹的腰上,空的襯衫下,是另一道擊中他心口的。
這腰可能還沒他的胳膊吧?
他一只手就能卡住。
那麼細,那麼,顧野像電一樣,趕回了手,俊臉臊了紫紅,可還是沒忍住朝楚翹看了眼,又撇到了一邊,心咚咚……咚咚……地跳。
楚翹本來有點生氣,以為顧野趁機占便宜,沒想到這家伙年輕時居然這麼輕浮。
可看到這家伙答答的別扭樣,又忍不住想笑,這個脾氣男人年輕時還可的,像二傻子一樣,又看向兩個男孩。
是顧野戰友的兒子,日后都很有出息,對顧野也很孝順,顧野和徐碧蓮離婚后,就沒再婚了,無妻無子,一心將兄弟倆養育人,其中的艱辛也只有顧野自己知道了。
“我沒事,孩子要,快去吧!”
楚翹微微笑著說。
顧野的心跳得更快了,完了完了,這聲音真特麼好聽,跟洋娃娃撒一樣,這個人特麼是老天爺特意為他量訂造的吧,可為什麼不早點讓他撞上?
他現在都是有婦之夫了,盡管和徐碧蓮沒什麼關系,可名分在,沒離婚之前,他肯定不能搞。
顧野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他就不應該接他母親的安排,和徐碧蓮領證的,可當時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找不到理想的人了,兩個孩子又需要媽,正好他娘安排了這門婚事,還私下做主給了彩禮,顧野一是賭氣,二則是無奈之舉,索就同意了。
不過就算今天沒遇上楚翹,顧野也準備和徐碧蓮離婚了,這娘們不是個東西,人就算了,還待孩子,這個他忍不了,必須離!
“我顧野,這是我電話號,你要是摔著哪了,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出醫藥費的。”
顧野從兜里掏出便簽本,龍飛舞地寫了名字和電話號,塞在楚翹手心里,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背著使勁憋著快哭了的小男孩,飛一樣朝門診樓跑。
“憋不住……拉出來了……”
“不是讓你忍著嗎?你屁得了!”顧野氣得罵。
“誰讓你只顧著和漂亮姐姐說話,都不管我……嗚嗚……我不要屁……”
“漂亮阿姨,沒大沒小,臥槽……熏死老子了,周小寶你特麼拉屎怎麼這麼臭?”
“誰拉尿不臭?顧叔你的更臭!”大男孩幫弟弟出頭,懟了句。
爺仨邊跑邊,比逃荒還,楚翹快笑出眼淚了,真是三只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