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後,維序局接通了他的通訊。
綁架者簡直哭無淚,聲音略帶哽咽---其實是強行著自己嚨不想發出聲音,但又被控制著不得不發出聲音的結果---將高速通道上現在正發生的,事無鉅細地告訴了通訊那一頭的人。
而當他親口按照腦下意識排列出來的語句說出,「希你們能夠盡快趕到,對始作俑者進行抓捕」時,整顆心都涼了,尊嚴盡失地窩在駕駛座上,覺自己就是一條鹹魚,徹底廢了的鹹魚,無論如何都翻不了了的鹹魚。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忘記要觀察林敬知,因為這人實在是太奇怪了。
只見此時此刻,後者正在給急救中心打電話,嚴謹的本讓他說起話來會慣更細緻一些,幾乎方方面面都說了個全,綁架者想到的沒想到的,他全說了。故而通訊掛斷的比他也要更晚一些,並且在撥通訊的過程中,綁架者發現林敬知的目一直落在懸浮車的某一個角落。
他順著林敬知的目看過去,發現那個角落裡什麼也沒有,就只是普通的金屬塊而已啊?
然而林敬知的眼神卻特別認真,甚至在某一個瞬間時,彷彿捕捉到了什麼張的畫面,看著那個方向的眼睛一瞇,和急救中心說話的聲音都停頓了一瞬。
綁架者反覆盯著他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控制面板上的屏,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他腦海中產生。
這個人……可以過金屬看見外面的景?
腦海中有記憶片段浮起,似乎想到了什麼,綁架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在的手也驀地停了下來,心一片駭然,一邊蠢蠢地朝手腕屏側面的小芯片去,想要發並傳達什麼消息。
與此同時,另一個想法竄上他的腦海。
林敬知在看什麼?
回想起那個和林敬知同車的元帥,再回想一下和他同組做任務的人,最後強行出自己營養不良的鬚知了一下外面的世界,乒乒乓乓的聲音之間,綁架者的臉上出了一慘不忍睹的表,料想對方的況可能和自己的差不了多,發消息的手速更快了起來。
「麻煩你們了。」那頭的林敬知終於將高速通道上的況完全說完,迅速掛斷了通訊,他的目還落在那塊金屬片上,似乎不願意放過那一個方向所發生之事的任何片段,然而聲音卻道,「別發。」
綁架者手上作一抖。
那頭的林敬知也不是很喜歡為難人,更何況他現在全心都在西德那邊的戰局上,於是言簡意賅道,「或者如果實在急的話,你給我看過了再發也可以。」
綁架者:「……」
他狠狠地瞪了林敬知一眼,心想這個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正想不搭理他直接把信號發出去呢,卻發現自己的手不能了,怎麼用力都不了了,他的大腦本就不聽他的使喚,也本就不能按照他的意願去執行,這種覺實在是憋屈極了,於是他將所有憤怒都化在眼中,再次狠狠地瞪了林敬知一眼。
那頭的林敬知卻對他的兩次瞪眼十分不以為意,說起話來也理直氣壯的,「你還沒有給我看。」
所以就不給他發。
綁架者:「……」
他幾乎已經快被堵地說不出話來了,心裡難的厲害,偏偏對方的眼神還完全沒有落在他上,就能看見他的一舉一,綁架者心中有些不爽,但他對眼前這人又實在太過不瞭解。於是暗罵了一句發任務的人沒好好探清楚這人的況,這種能力的本不是他能理的了的,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派他過來,等級上來說他雖然不錯,但也只是B而已。
正在心裡埋怨呢,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慌慌忙忙小心翼翼地將自己腦的那些緒和想法收斂好。
他知道,像他這樣的人的能力是什麼樣子的。
然而他小心翼翼收想法的作還沒進行兩秒,那頭的林敬知就突然開問了,而且這次,是帶扭頭的,「發任務的人?這是你們的任務?誰給你們發的任務?什麼B級?最高什麼級?」
綁架者:「……」
他一口牙都快被自己咬斷了,好半天,才勉強出了一憤怒的聲音,「關你什麼事啊?問我那麼多?」
林敬知耐心地為他解釋:「有關啊,你任務目標是我,所以是和我有關係。」
甚至擔心對方會聽不懂,在後面還重複了一遍「有關係」來表強調。
那頭的綁架者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餘就突然瞟到屏上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下一秒,整個懸浮車就重重的一晃,一個影躥到了他們的車側。
綁架者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影到底在哪,旁邊的林敬知就已經下命令了,「開窗。」
林敬知自己大概不覺得自己在下命令,他這聲音和平時在實驗室裡的「打針」、「注」並沒有什麼兩樣,更像一句囑咐,語氣也沒有多強烈,然而在綁架者看來,在他完全無法反抗林敬知言行的況下,這就是個命令。
並且下一秒,綁架者就被迫乖巧的執行了。
兩道明的窗戶緩緩降下,林敬知那邊的窗戶卻是空的,注意到他看向自己這邊的視線,綁架者心下一涼。
下一秒,一凌厲的破空聲就從他腦後傳來,重重的一掌就著他的後腦勺,把他的臉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控制面板上,將面板砸出了一個坑。
鮮迅速從他好像斷了的鼻腔流出,未及反應,車又猛然一晃,下一秒,西德狗的聲音就出現在了林敬知那邊的方向。
「你沒事吧老婆我看看我看看傷沒嚇著沒他拿你怎麼樣了沒?!我靠那個混蛋是不是恐嚇你了你怎麼都不說話?!等著等著我過去再錘一拳!」
綁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