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林敬知從聽見「停職」兩個字開始, 心就已經不是很好,而會議結束後負責人雷厲風行的公文下達以及科研院門消除速度, 更是讓林敬知心跌了低谷。
他進不去實驗室,所有的監察病房也都對他封閉了, 林敬知於是乾脆連辦公室的東西都不想拿, 直接回了宿舍, 把門窗都鎖的的,然後關燈睡覺。
說睡,其實也沒有睡著,睜著眼睛在床上發呆呢。
淡藍的小鳥出現在他的鼻尖, 似乎是到了他的緒波, 輕輕地「啾」了一聲, 林敬知沒有搭理它,於是就把小一抿,扭過子,就著那個角度剛剛好把自己的屁到了林敬知眼前, 用力凸了兩下。
林敬知手就著他的小屁一撥,阿略頓時在他的臉上一個踉蹌, 團球滾到了口, 緩過神後迅速站起來,用力抖了抖, 一抬頭, 就剛好對上了林敬知偏過來的, 黑的眼球。
也是這時候林敬知才發現, 阿略戲好像也多的,就好像那只霸王龍一樣,異維度的鳥被撥弄還能順著本維度的人滾?還帶抖的?
「你到底像誰啊。」林敬知莫名順著他這作想到了霸王龍,繼而又想到了某人,手把阿略的鼻尖一彈,這一下是運用了神力穿越維度的作,阿略被他彈了個踉蹌,還有一點點疼,於是氣鼓鼓地把腦袋變了紅。
林敬知看著他的模樣,角忍不住勾起了一笑意,輕輕地了它茸茸的小腦袋。
神是哨向在轉換之後,才逐漸生的,生的形態由本人決定,生的格和時間由本人的慾和環境決定。
在該亞,基於生活普遍比較安定的原因,神很多時候更像一個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朋友,譬如一個從小缺的孩子,轉換後在自己潛移默化和發自心的中,生出一個格且都會照顧到自己的神,並且會在這種達到巔峰的時候誕生。
至於阿略……
林敬知回想了一下,他記得好像是他外出遊歷的時候誕生的?不對,又好像是回到那名上將邊時誕生的?仔細回想了一下,林敬知發現這個記憶片段似乎有些薄弱,和之前那些實驗室的片段相同,都蒙了一層薄薄的霧。
但是和回想那個記憶片段的刺痛不同,他回想有關阿略出生的片段,大腦會覺到一陣睏意,像是有人親切而溫地在勸他不要去想一樣。
就在林敬知順從這個潛意識,漸漸地開始堆積睡意時,窗戶那邊突然就被人敲響了,覺到悉的氣息,林敬知被腦域那種無形的催眠控制的覺稍微清醒過來了一點,他停頓片刻後,看都沒有看窗戶的方向,直接在床上翻了個。
從思考阿略的緒中拉扯出來,林敬知開始回想不久前的那次和軍部、議院的會談。
他有些苦惱。
消散劑的使用過程中,沒有考慮到波利海妮婭存在黃這樣,基因本來就接近進化的人,確實是他的疏,但停職……為什麼?對科研院有什麼好嗎,單純只是為了懲罰他的話,停薪降職就可以了,停職,那小組之後的大方向誰來主持?林敬知絕對沒有看低自己同事的意思,但在輻這個領域,從已知哨向的存在來倒推,對各種癥狀概念可以直接對號座,主持工作和研究的時候,都能省去很多猜測其他的時間。而完全不知道哨向的話,就會生出無數岔路。
當初如果不是他主持了消散劑工作的話,波利海妮婭再過個五年十年,一直到整個聯盟都被染的差不多,在極端環境下說不定才能夠產生對消散劑類似的概念。
他沒有誇張說法,所以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停他的職?為什麼不讓他繼續研究?還是在這種消散劑出了新岔子的況下,為了讓染況更嚴重嗎?
而且西德。
回想起會議上,西德沒有幫自己說一句話,看向軍部發言人時緒裡還飄著幾分贊同的樣子---林敬知再次翻,把腦袋直接埋進了枕頭裡。
說來奇怪,林敬知以前不是那種會在這方面進行埋怨的人,畢竟當時議院的人態度已經出來了,林敬知就算聽不懂他們一些飽含深意的話,也能得到他們飄出來的敵意,故而西德就算說話,可能也不是多有效果。
但林敬知莫名有些期待西德能幫他說話,哪怕一句很淺很淺的,只要他能覺到一點維護,都可以。
可西德沒有。
後的敲窗聲還在繼續,林敬知沒開,把腦袋深深地埋進枕頭裡,良久,就這麼順著窗戶那邊的味道和緩慢的敲擊聲睡著了。
模模糊糊間他還想著定個鬧,旋即又想起自己已經進不去科研院了,作的手一頓,徹底垂進了厚厚的枕頭上。
·
蓋倫收到消息跑來研究員宿舍的時候,左右看了半天沒找到西德,挑了挑眉,撥了個通訊過去,那邊沒接,於是他又繞了科研院整整一圈,最終在一個草垛裡找到了大馬金刀蹲在裡面,一臉深仇大恨的西德。
「送來了。」蓋倫也不廢話,把手裡的工往西德懷裡一甩。
那是個很小的方形金屬,構造簡單,功能簡單,主要用於---開窗,曾就職於特種任務,現今轉行給元帥哄老婆。
往西德頭頂的方向看了會,蓋倫樂呵呵一笑,「我就說讓你提前給林博士打個招呼,不然肯定得生氣吧。」
西德一臉鬱,沒接這話,轉就要往窗戶的方向爬,那頭的蓋倫見狀道,「你這樣強行破窗,他反應過來了得更生氣吧?」
西德的腳步一頓,回過頭斜了他一眼。
蓋倫連忙手在上做了個拉拉鏈的作,半晌,在西德就要準備開始攀爬的時候,提醒了一句,「剛剛吉娜來消息,說諾克已經上押送航甲準備往首都星來了,用的大型慢速航甲,路線特定過了,會在中間停留1-2個星球,估計後天早上到,況說過會兒給你單獨報信。」
「嗯。」西德應聲,腳下一個用力,手腳利索,沒有借助任何工地爬上了公寓牆壁。
蓋倫看了看樓頂,又看了看西德,嘖嘖了兩聲,心說元帥可真強悍啊,就這個素質和能力,和蘇銘放在一塊,恐怕都不知道誰被染的要多一些。
喔對,之前元帥已經鎮過蘇銘了,當時一堆傻子在那質疑蘇銘的數據可能被科研院造了假,但蓋倫是生死線掙扎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蘇銘那絕對是真材實料的傢伙。
這麼說來,元帥都已經是這個強度了,如果他有朝一日也為蘇銘那樣的進化人的話---呸呸呸!
蓋倫眉頭一皺,用力在自己腦袋上敲了一下,想什麼呢!
·
林敬知在睡夢中,聽見了窗邊一聲響。
那聲音很細微很細微,正常人耳幾乎都聽不見,但林敬知一方面不是正常人,另一方面,他睡得實在很淺。所謂由奢儉難,自從西德不在他邊,他的睡眠質量就開始一落千丈。
了一下氣息,林敬知知道是誰,想想窗戶應該是被強行打開了,那人要來了,心裡有些不高興,於是出小鬚,在窗戶口推了西德一把。
察覺到那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小鬚屈起尖端在他上一頂,翻窗的西德勾起角,心裡的,正想把小鬚拐過來用力咬兩口的時候,那頭的林敬知大概是察覺到他進來了,鬱悶地將鬚收了回去。
沒多久,撬窗的人氣息便輕手輕腳地了上來。
說來這實在是不爭氣,一覺到西德的存在,林敬知瞬間就全都開始放鬆,瞌睡的慾也跟上來了,他強行忍住,甚至在西德靠上來時,出一隻手擋住了對方的膛,進行無聲的抗拒。
西德低頭看著那只白皙的手,良久,牽起來吻了吻,察覺到林敬知沒什麼排斥的意思,知道對方到底是心,於是吻得更深,末了向前,帶著熱乎乎的能量靠近林敬知,看著對方留給他的後腦勺,直奔主題,「休息一會不好嗎?」
林敬知沒說話。
「今天面談的時候,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他們想你不是一天兩天,拜爾德也沒放棄把昆特進科研院的事,他們開二組為的就是給這個做鋪墊呢,而且二組一旦開了,就會和你們小組產生競爭力,外面掛的還都是消散劑小組,說不定出什麼事兒最後都得在你名下,會鬧出很多事的,霍伯特教授這一年來別看他在研究上沒出什麼力,能把你們小組維持的乾乾淨淨就是最大的功績---」
「昆特他本不適合做消散劑工作。」林敬知悶著聲音說道,「我說了很多次了,沒有在為自己狡辯的意思,他是真的不適合,為什麼你……他們就是不明白呢?論相關知識和能力連在讀學生都不如,就算他經驗比學生多,也完全不對口---」
「他們明白啊。」西德見林敬知終於肯說話,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願意說話就意味著願意通,意味著沒有像以前一樣封死自己,他垂下子來,在林敬知的背上給他順了順,聲道,「所有人都明白昆特不適合消散劑小組,並且以昆特過去那些破事,拎得清的也都知道他本就沒有進科研院的資格,哪還有殺了那麼多邊疆百姓的推手來科研院就職的道理?拜爾德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希消散劑小組出現問題。」
西德一邊說,一邊繼續給林敬知順。
「問題還不夠多嗎?」蘇銘,黃,兩個人引發的一大串問題都快讓消散劑小組停工了,連林敬知現在都有點迷茫,這些人還希小組出問題?出什麼問題?
「再出問題,不如直接把消散劑小組解散。」林敬知還真是第一次在研究過程中到這麼多彎彎繞繞,以前在該亞的時候,也有人和他爭鋒相對,是個軍部的中將,每次見了林敬知就喜歡對著他嘰嘰歪歪,但那種爭鋒相對,從來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工作。
消散劑和打仗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們為什麼要連軸轉不帶停?就是因為他們每浪費一秒,未來就有可能有人因為他們浪費的一秒而失去生命,而現在有人乾脆把他的職位停了?在完全沒有人能夠頂替他的況下,這和間接殺人有什麼區別?
「他們不會把消散劑小組解散的,那樣不利於民心。」西德聽出了林敬知話裡不高興的味道,垂下來吻了吻林敬知,「拜爾德他很重視民心的,所以才會花那麼多力去控制。」
林敬知皺了皺眉,心想在乎民心卻不做對聯盟百姓有好的事,那這個「重視」聽上去不覺得可笑嗎?
而且……
「為什麼又是拜爾德?」林敬知發現,自從這個名字出現在他的認知裡之後,科研院和消散劑小組好像就開始頻出事故,他不是記得拜爾德和西德的父親約瑟夫坐擁相同地位嗎?都坐到這種地位了,為什麼做出來的事總給他一種不以聯盟總利益為中心的覺?
「有關拜爾德,我之前沒有說完。」西德歪了歪頭,想了想道,「我是二十年前來到這裡,當時,聯盟正在打仗。」
這個林敬知知道:「分裂戰爭?」
「嗯,拜爾德那時候是我爸的副手,有關我的世問題,最早完全知道的,除了我爸以外,其實只有華倫醫生,因為是他和我爸一起撿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