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黑夜不斷欺進,那原本幾近消失的黑影也似乎隨著夕落幕,它似乎并不想這般離去,還在貪婪的著人世間。
這一刻,安景整個人融到了黑影當中,仿佛他就是黑影,黑影就是他。
齊宣道分不清。
君青林同樣也是分不清。
但是兩人的心都是寒冷徹骨,心臟都是在不控制的跳著,在這一刻他們竟然覺得彼此都不是島上最可怕的存在。
而是那個青年,那個拿著劍從頭戰至尾的青年。
安景隨著黑影逐漸融到了黑暗當中,徹底與黑暗融為了一。
任何人都知道黑暗是最可怕的。
沒有任何事比黑暗更可怕。
因為黑暗中的未知,黑暗中的不可預測。
現在,安景的本就已經是黑暗。
眼前一片黑暗。
下一刻,兩人的眼中也只剩下了黑暗。
黑暗來得快,去的仿佛也快,一剎那的黑暗一閃而過,但是在兩人的心當中卻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痕。
齊宣道看著那黑影,心中堅定的信念徹底融化,眉頭都是鎖了起來。
他的心中生出了退意。
這世間真正可怕的從來不是神兵利,也不是高深莫測的修為。
而是人。
人才是世間最為可怕的存在。
齊宣道手中的鳴鴻刀微微一松,隨即腳步向著后方退去了兩步。
他不愿搏命,也不會與兩人搏命。
兩步退后,并沒有任何回應。
“走!”
他的凝視著安景數息,一把抓住虛弱的閭丘檢,隨即化了一道流向著遠飛縱而去。
君青林雙目看著齊宣道的背影,他知道齊宣道并不想拼命,而他亦是如此,所以并沒有上前攔住齊宣道的退路。
兩人拼命死戰,無論勝負如何,對誰都是極為不利的,而只有高座釣魚臺上的人才是最終獲利之人。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君青林收回了雙眼,看向了前方那個悉又陌生的安景。
只見其背后的黑影正在緩緩消失,隨著夕的芒落下帷幕,而黑影也徹底消失了。
天地逐漸融到了黑暗當中,而黑影竟然消失不見了。
“哧!”
安景軀一,只覺得一無力之涌上全,若不是鎮邪劍在地上,險些一頭栽倒。
他此刻力想要大口氣,但氣的力氣似乎都在消失。
想起方才那黑暗,他仍心有余悸。
君青林走到了安景邊,問道:“你怎麼樣?”
“還...還活著?”
安景這話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問詢。
他不知道自己還陷那黑暗當中,還是從中已經走了出來,只覺得面前出現了杳杳冥冥的。
君青林幽幽的道:“齊宣道走了,他不愿意與我這半個子埋在土里的老頭拼命,也或許是被你嚇走了。”
齊宣道最后明顯并不想輕易善罷甘休,看到自己眼中決然還有詭譎難測的安景,最終放棄了心中打算。
若真是戰至最后,且不說齊宣道能否獲勝,他想要完好走出這碧空島本不可能。
而這也是葉定,大燕人皇最想看到的一幕。
齊宣道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再加上安景突然變得極為反常,別說是齊宣道了,就是君青林心都是有些訝然。
安景聽到這,微微松了口氣。
隨著鬼人化消散,他只覺全無比的虛弱,那種巨大的副作用比上次煉化千年黑蚺神魂要強大的多。
若是齊宣道不走,可能最好的結果無非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而兩敗俱傷,對于魔教來講并沒有任何好。
吐出一口氣,安景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疑,心中下意識道:“那殘魂到底是何?為何殘缺的魂魄便能夠產生如此可怕效果.........”
千年黑蚺乃是異,他的魂魄便可以比肩一般宗師了,而這殘缺的魂魄比千年黑蚺還要厲害了不知道多。
那完整的神魂,又是何的呢?
是人還是異?
如果是人的話,莫非是大宗師修為的神魂,怎麼會被鎮邪劍鎮呢?
如果是異的話,又會是何種異?
但很快的虛弱,疼痛便侵襲而來,使得他五都是出現了扭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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