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們在胤禔喋喋不休中看完了康熙和胤礽整局手談,腦子中一團嗡嗡嗡,已經不知道自己自己在想什麼、要說什麼。
別說他們,胤礽腦子都了,后來都不知道自己在下什麼。
如果不是要在其他弟弟面前端著架子,胤礽很想擼起袖子和他這個另一個世界來的大哥打一架。
“你們都來了。”康熙祭出大兒子這個大殺,果然贏下了這局棋,滿意地收起棋盤。
他就知道,除了他的寶貝兒子,誰能忍下大兒子在旁邊叨叨叨。
“汗阿瑪。”阿哥們紛紛起,再次行禮。
康熙等他們行完禮之后,擺了擺手,讓他們繼續坐下:“乾清宮無故著火,是上天對朕的警示。”
阿哥們松了一口氣。看來康熙還沒有昏頭到要把乾清宮著火的事扣在二哥頭上。
“朕決定將胤禔和胤礽逐出宗室,流放海外。”康熙淡淡道,“不用勸了,朕意已決。”
阿哥們震驚不已。
汗阿瑪,你現在不是和大哥、二哥舉止很親嗎?我們還以為你們已經和好,為什麼突然……
胤祉想了想,還是起。
他起的時候,胤禛也同時起。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同拱手:“汗阿瑪,您三思……”
“不用三思。”康熙打斷他們,“你們先坐下,聽朕慢慢說。”
胤禔大搖大擺去倒了茶,給他們仨都添了水,翹著二郎,就跟聽戲似的閑適。
胤礽:“咳。”
康熙:瞪!
胤禔放下翹著的二郎,正襟危坐了幾分鐘,然后躺在椅背上,端坐的模樣又垮了。
胤礽還想再提醒胤禔,沒想到康熙居然移開視線,似乎就這麼滿意了?
胤礽倒吸一口氣。
這個大哥在另一個世界究竟多囂張?汗阿瑪究竟對他多縱容?
其他阿哥們也吃驚極了。雖然以前大哥也很囂張,但在汗阿瑪面前除了自請殺了太子那次失心瘋,一直都很正經。
現在這大哥是不是哪里不對勁?
在康熙眼中,胤禔這已經是很正經的端坐,所以他移開視線,開口說正事。
“你們斗來斗去,眼里其實都看得明白。太子被廢,和太子本無關,只和朕有關。”
康熙掃了幾人一眼,看著有的阿哥表平靜,有的阿哥表驚恐,還有的阿哥好像在走神,心里嘆息。
“太子無錯。什麼囂張跋扈,你們哪個阿哥沒有?朕也有。朕還在朝堂上和大臣打架呢。”
“噗。”胤禔捂住,“汗阿瑪,您繼續,無視兒子。”
康熙咬牙,對胤礽道:“看好你大哥!”
胤礽:“?”我看好?我怎麼看好?
康熙整了整臉,繼續道:“朕廢太子,就是因為太子太完。他監國事事做得井井有條,讓朕到害怕。朕已老,太子已壯,朕把太子視作了對手。”
胤礽垂下頭,看不清是什麼表。
其他阿哥們則臉大變。
他們誰不知道太子被廢的真正原因?但汗阿瑪這種死不認錯的皇帝,居然親口認錯?
但汗阿瑪既然認錯,為何還要將大哥和二哥逐出宗室?
“朕其實二立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反省,但朕發現,朕立太子,本是削弱宗室和勛貴的權力,加強君權,不讓宗室勛貴左右皇位更替。朕之前的皇帝都是宗室勛貴推舉上位,朕也到宗室勛貴挾持。朕之后的皇子,絕對不可再如他們意。”
八阿哥胤禩臉蒼白。
“可朕親手廢掉了太子的威信,太子的位置已經不穩了。就算復立,他也無力應對宗室和勛貴,將要面對層出不窮的挑戰。除非把你們殺。但他無法殺你們,所以宗室和勛貴反而會殺了他。”
胤礽冷笑。
“朕要保住老大,保住胤礽,只能廢除他們宗室之位。這樣,他們才對以后的皇帝沒有任何威脅,不會被以后的皇帝迫害,明白了嗎?”
康熙幽幽道完,繼續打量那些阿哥們。
阿哥們都極力掩飾自己的表,但康熙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出恐懼。
這個皇帝雖然國家治理得不怎麼樣,但在兒子們心中的地位真是“高”。
換在他那個世界,他在上面訓話,他的兒子們都笑嘻嘻地看著他,一個個都沒正形,全都被保清帶壞。
他們怎麼不學學保,保……保也沒個正形,老問他說累了沒,吃不吃,喝不喝,要不要肩膀。
康熙回憶完畢。這一段時間的沉默,讓阿哥們更加害怕。有幾個膽小的阿哥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
康熙心中替這個世界的自己到悲哀。
當皇帝當到最后,當了孤家寡人,每天抓著那點權力案牘勞形,真的有意思嗎?
反正他覺得沒意思。
他有權力、有地位、有忠臣良友、有兒孫環繞,可以去當欽差微服私訪,可以去當大使出使海外,甚至可以拉著常泰去當海盜。若想回來當皇帝了,他兒子立刻把大清丟給他,包袱款款出去玩。
當然,他自己是一直不想回去監國的。
太上皇康熙逍遙自在,無憂無慮,連人都比這邊的皇帝康熙強力壯多了。
太上皇康熙替這邊的皇帝康熙反省完之后,拿出了自己已經讓人擬定好的《罪己詔》。
他把這個世界的自己執政的錯一一點出來,重點說明自己年老昏庸猜忌太子,故意引太子和大阿哥爭斗,又讓其他阿哥們有樣學樣,兄弟鬩墻于。現在整個朝廷都忙著奪嫡,沒人干活,吏治黑暗**,百姓民不聊生。
更重要的是,其他兒子都是廢,他本選不出來好的繼承人。
康熙讓胤禔幫忙念完《罪己詔》之后,挨個點名這個世界的兒子們,說他們廢在哪。
“三阿哥,你除了編書之外都不長腦子嗎?學了一文人的怪氣,朝中庶務一概不知。你年輕的時候還有些軍事才華,現在連騎功夫都快丟了。這也就罷了,聽說你有在別人喪禮上高興大笑的好?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胤祉被康熙罵得抬不起頭,不斷著腦袋上的冷汗。
“四阿哥……”康熙道,“你倒是好涵養,不其長,恐其見戚,過其長,恐其見疑?”
本來最為氣定神閑的胤禛臉立刻大變,一,立刻跪下:“汗阿瑪!”
其他阿哥都紛紛震驚地看著胤禛。
等等,四哥不是八阿哥黨嗎?!這話聽著,怎麼和四哥自己要奪嫡似的?!
康熙擺了擺手:“起吧。你很清醒,朕對你有這個認知很滿意。朕對你不滿意的地方……“
康熙上下打量了一下胤禛。
嗯,是個重金屬中毒的模樣。
“丹藥好吃嗎?”康熙冷笑,“史書你是沒讀過?歷朝歷代哪個煉丹上癮的帝王將相不是早死?你知道丹毒嗎?你知道鉛汞中毒嗎?你知道重金屬有多毒嗎?不好好鍛煉騎,就知道走這些歪門邪道?你繼續吃你的丹藥吧,只要你一日好吃這丹藥,皇帝之位你別想了。”
胤禛形搖搖墜,正想說什麼,康熙繼續呵斥。
“還有,你志向遠大是不錯,但你也志大才疏。特別在軍事和外上,你一竅不通,還要不懂裝懂。罷了,除了你之外,其他阿哥們也一樣。畢竟朕只教了太子。”康熙掃視了眾人一眼,視線落在五阿哥上。
胤祺立刻跪地:“汗阿瑪,臣絕無奪嫡之心。”
康熙罵道:“你就不能有嗎!”
胤祺傻眼:“啊?”
康熙道:“你格寬厚,能不能有志氣一點!”
胤祺:“……汗阿瑪,臣真的不行!”
汗阿瑪您不要害兒子啊啊啊啊啊啊!
康熙:“罷了罷了,老七……”
胤祐立刻道:“臣瘸,瘸!”
康熙:“其實……”
胤祐:“皇帝必定是健全之人!”
康熙扶額:“行行行,還有誰堅決不想當皇帝?”
胤祹立刻道:“臣不想!”
胤俄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慢吞吞舉手:“臣也不想。”
所有人都看向十阿哥胤俄。
胤俄訕訕道:“臣魯鈍……”
康熙板著臉道:“你不魯鈍。你只是懶。以你的才華和母族,弄現在這副小跟班的模樣,你是聰明得很。”
胤俄立刻跪下:“臣真的魯鈍!”
康熙氣得站起來踢了胤俄一腳:“你就不能爭氣一點!”
這時候,康熙幻視了自己那邊的咸魚十兒子。
當所有兒子們都在努力干活時,有一條怎麼都不的咸魚,那是得多礙眼?
胤俄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取代胤禔,為康熙的眼中釘中刺,每每提起來就想鞭子。
胤俄被康熙踹了,只繼續磕頭認錯,但堅決說自己魯鈍。
這死皮賴臉的模樣,連他的好八哥和好九哥都想捂臉。
“汗阿瑪,算了算了,十弟就是這麼個模樣,您還沒習慣嗎?”胤禔站起來,拉住暴怒的康熙,“這還有幾個弟弟您沒點名呢,點完名了再踢。”
康熙罵道:“起來!別跪在那,朕看著就礙眼!”
胤俄拍拍上的灰塵,坐回了凳子上。
他有些納悶。以前汗阿瑪揍兒子都是往死里揍,就算汗阿瑪年紀大了,踢那麼幾腳他也得躺好幾天。今天汗阿瑪怎麼踢得綿綿的,一點都不痛?難道汗阿瑪腰閃了,還沒好全?
康熙瞪了胤俄一眼,視線落在胤禩和胤禟上。
“胤禟就罷了,你不是那塊料。胤禩啊……”康熙十分疑,“你是怎麼想的?朕還活著,你勾結諸多大臣推舉你繼位?在朝野宣揚你的賢名?你還在外面說你娘是寵妃,有異香傾國傾城,迷得朕暈頭轉向?這些事,你死去的額娘知道嗎?”
所有阿哥,包括九阿哥十阿哥,紛紛朝胤禩行注目禮。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無加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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