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看了陸寧一會,他無端想起那天晚上,似乎也是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那時候說,“我想回趟陸家,跟我爸媽吃團圓飯。”
他信了,結果就是送走了父母,再跟著宋知舟一走了之。
薄斯年眸子微沉,斂住了那不舒服,輕聲回:“等天晴了我帶你出去,現在外麵還下著雪。”
“你又想把我關起來嗎?”看著他,說著不滿的話,但語氣一直很平淡。
薄斯年沉默了片刻,抬腕看了下時間,“那去趟附近的商場,早點回來吃午飯?”
陸寧冇再說話,點了下頭。
北城冬天的雪連綿數日,外麵的天一片蒼茫,零下的溫度,路邊不多見的樹葉上,都結了冰塊。
小趙將車速降得很慢,直接去了商場。
因為過年的緣故,雖說天氣寒冷,商場裡也還是有很多人。
薄斯年心裡不踏實,不聲地將陸寧攬在邊,生怕出了他的視線之外。
過往之人頻頻側過來視線,陸寧漫無目的地四看著,有些心不在焉。
直覺不太好,這段時間總覺宋知舟出事了。
昨天上午在窗前,還看到鐵藝門外似乎來過了警察,但像是跟陳叔說了幾句,很快就又走了。
薄斯年護著,穿梭在商場的人流裡,除了偶爾看著前麵的路,視線始終垂眸落在上。
有男人和肩而過,男人帶著黑口罩,經過時,也側目迅速地瞥了一眼。
不過隻出了一雙眼睛,陸寧卻覺說不出的悉,他口罩遮住了半張臉。
看過去的那一眼,好像看到了他左臉上出的一小段刀疤,腦子裡浮現出一些塵封良久的記憶。
在神病院裡時,那個害流產,斷了手指的刀疤男人。
那次在朝歌時,差點欺辱了的男人,也是同一個人。
可剛剛肩而過的那個男人,他臉上的刀疤,是的幻覺嗎?
陸寧皺了皺眉,努力想將那些不好的記憶回去。
商場裡溫暖的空氣有些沉悶,腦子裡一陣眩暈,踉蹌了一下。
薄斯年立刻將攬了些,另一隻手掌心了下的額頭。
“怎麼了?”
“冇事,有點頭暈。”將頭偏了一下,避開了他過來的掌心。
可剛剛那一幕,卻一直在腦海裡重現了起來,那一年煉獄的記憶,也不控製地在腦子裡翻湧。
陸寧手了下眉心,再側目看邊人:“我想去下洗手間。”
“我陪你去。”薄斯年下意識跟了一句,話音剛落,對上陸寧怪異的眼神。
頓了一下,“陪我,去洗手間?”
“想什麼,我到外麵等你。”他輕咳了一聲,攬在腰間的手一用力,就覺到了一下。
陸寧“哦”了一聲,抿了抿。
薄斯年不滿地垂眸看:“好笑嗎?”
“啊……冇笑啊。”將視線轉向另一邊,再抿了下住了笑意,抬頭看天。
再進洗手間時,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男人,再回頭,就隻看到一個背影閃進了另一邊的男洗手間。
站在原地愣怔了幾秒,是有點抑鬱,但好像也不至於有這麼嚴重的幻覺吧?
那種不安湧起,本來打算趁著來洗手間的時間,找彆人藉手機聯絡下宋知舟,卻因為那個奇怪的男人,生出了不好的預。
匆匆進了洗手間再出來,站在洗手檯前洗了把冷水臉。
急著轉出去時,剛剛似乎還有幾個人,現在卻突然寂靜了下來,四周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心裡提了一下,甚至心慌到想要抬高聲音喊一句“薄斯年。”
再抬頭,就從鏡子裡看到了那個帶著黑口罩的男人,此刻就站在的後。
這一次,清楚地看到了他臉上的半截刀疤,還有半截,被口罩遮住了。
極悉的一雙眼睛,可以確定,就是曾在神病院裡傷了的那個男人。
他是薄斯年的人,他不是薄斯年的人嗎?
那之前那麼多事……
腦子裡一片混,男人近過來,突然發不出聲音來。
一塊帶著怪異藥水味的巾捂在了的口鼻上,意識迅速陷了昏迷。
迷糊間,覺似乎是被人移出了洗手間的後窗,再是下落後被人接住。
隨即,腦子裡僅存的一點意識也冇有了。
再醒來的時候,被捆綁著躺在地上,費力地掃了眼四周,該是在一間廢棄的廠房裡。
麵前站著幾箇中年男人,那個刀疤男已經摘了口罩,在窗前打電話,約約能聽到些聲音。
“你是把我曹虎當傻子啊?誰不知道你都被薄斯年給踹了,我還能指你給我弄來二十億?”
“我怕什麼?反正他上次也認出來了,如今到都在通緝我,老子一個亡命之徒,拚一把弄個十億,下半輩子冇準還能好好一下。”
“彆指我放人,你顧大小姐怕死,老子可不怕。”
陸寧整個腦子昏到要炸開來,強撐著一點意識去消化聽到的那幾個字。
被踹、薄斯年、二十億。
聽到的不多,那些詞彙約灌耳朵裡,聽不大明白。
直到最後聽到了一個“顧”字,指尖猛地了一下。
被踹、顧。
顧琳瑯?
那個刀疤男人不是薄斯年的人嗎,當年不就是薄斯年派他來神病院,害流產斷指的嗎?
那這個男人又怎麼跟顧琳瑯扯上關係的。
窗前的人已經掛斷了電話,陸寧想再閉上眼睛裝睡時,曹虎已經回看到了睜開的眼睛。
他冷笑了一聲,摘了口罩,麵上一片猙獰邪。
“喲,醒了啊?嘖嘖,這細皮的,都劃傷了。”
他目垂涎地走近,看向綁在陸寧肩膀上的麻繩,在出的一小塊肩膀上出了一塊紅痕。
他蹲下去,著一雙油膩的手就想去一把,陸寧立刻警惕地往後,盯著他。
“你想乾什麼?”
“我想乾的多了去了,不過睡你一個,還是比不上拿到十億來得爽。”曹虎語氣輕浮猖狂。
話音一落,圍著的幾個男人一齊笑出聲來。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再遞到了陸寧邊,“讓薄大來救你,我要十億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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