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穆文斌手下的親兵,也被袁崇武的兵盡數縛住,一看,怕有數百人之多,李壯上前,道:“元帥,穆文斌煽軍心,犯軍紀,罪不可恕,還請元帥示下。”
不等袁崇武開口,孟余趕忙道:“元帥,穆將軍追隨元帥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還元帥從輕置。”
穆文斌卻是一笑,道:“孟先生不必為穆某求,嶺南軍的弟兄,全是出自草莽,咱們喚他一聲元帥,是敬重他能帶著兄弟們干一番大事,他如今已了凌肅婿,咱們還和凌家軍打什麼仗,大家伙不如全都散了,讓袁崇武歸順朝廷,當他的‘嶺南王’吧!”
穆文斌一語言畢,麾下親兵皆出聲附和,嶺南軍中大多是農民百姓,或馬賊流寇,本就是烏合之眾,如今經過這麼一場嘩變,穆文斌手下親兵只當活命無,倒都出言不遜起來。
袁崇武收回目,對著孟余沉聲開口,道了句:“一律軍法置。”
語畢,再不看眾人一眼,攬著姚蕓兒的子,向著主帳大步而去。
姚蕓兒到此番驚嚇,早已說不出話來,直到進了主帳,袁崇武將抱在懷里時,方才回過神,心里卻疚到了極點,輕聲道:“相公,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袁崇武上的臉,無奈道:“不是讓你好端端地在京城里待著,待我將事置好,便會去接你,為何要到池州來?”
見的樣子,袁崇武便已猜出是悄悄出宮,跑出來,這一路也不知吃了多苦頭,語氣中便含了幾分斥責。
姚蕓兒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慌忙道:“我在宮里聽娘說皇上要封你當‘嶺南王’,還給你們田地和銀兩,要你們歸順朝廷,不要再和慕家結盟。”
袁崇武凝視著的小臉,啞然道:“你跑出宮,費盡了心思來見我一面,就是要和我說這些?”
姚蕓兒搖了搖腦袋,聲道:“不,相公,我來是要告訴你,你千萬不能相信皇上的話,皇上是騙你的,他要你歸順朝廷,只是什麼緩……什麼計的……”
姚蕓兒手足無措,努力回想著當日在披香殿中聽來的那些話,其中一句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當下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袁崇武握住的小手,角已浮出一抹笑意,道了句:“緩兵之計。”
“對,就是這句話,娘和徐姑姑在殿里說的,被我聽了去,徐姑姑還說,若是你答應了招安,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是你的死期。”
姚蕓兒說著,心頭便好似被人揪了,不安地攥住丈夫的胳膊,小聲道:“相公,你千萬不要相信皇上,他還要把我送給你,就是想要你聽他的話,他其實是要殺你!”
姚蕓兒說到這里,已是淚點點,那樣害怕,著袁崇武的目中,滿是與不舍,看得人心里止不住地。
袁崇武攬了的子,他沒有說話,只將的小手放在際一吻。
“相公,我在路上耽擱了幾日,朝廷的使者是不是已經來了,你見到他們了嗎?”
袁崇武瞧著焦急不已的樣子,黑眸中便是一,道:“他們前幾日便已經到了池州,已經和我面議過此事。”
姚蕓兒小臉一白,失聲道:“那你是怎麼說的,是不是答應了他們?”
袁崇武搖了搖頭,緩緩道出一句話來。
“蕓兒,嶺南軍走到今天,早已是朝廷的眼中釘、中刺,無論是皇上,還是凌肅,都恨不得除之后快。即使我有心歸順,朝廷也不會信我,既如此,嶺南軍便只有一條路可走。”
“是什麼?”姚蕓兒心口直跳。
“與朝廷打到底。”袁崇武握了的手,沉聲開口。
“這樣說來,無論朝廷許給相公多恩典,相公也決計不會歸順了?”姚蕓兒聽了他方才的那一番話,心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那樣怕袁崇武會中了朝廷的圈套,絞盡腦,千方百計地出宮來見他一面,豈料,即使自己不來,他也從未想過要與朝廷說和。
袁崇武捧起的小臉,低聲道了句:“蕓兒,沒有人愿意當反賊,所謂農民軍,只不過是被朝廷所,盛世時不會有農民起義,只有世才有,而世朝綱敗壞,又如何能歸順?”
姚蕓兒對這些事向來都不大懂得,此時聽袁崇武這般說來,心里倒也有些明白了,垂下小臉,輕聲細語地道了句:“我本以為,皇上要把我給你,你就會答應招安的,所以才想著一定要來告訴你,若是知道你不會招安,我……我……”
“你什麼?”袁崇武俯下子,低語道。
“我就不來了……”姚蕓兒聲音微弱,這一句說完,心里卻有些委屈,這一路那樣擔心,擔心袁崇武會為了自己答應歸順朝廷,誰知這一切倒都是一廂愿,自己多慮了不說,還給袁崇武惹了這般大的禍事。
袁崇武忍俊不,抬手上的頭發,見那一張小臉染著幾分凄楚,遂將抱在了懷里,笑道:“你若不來,我又怎麼能知道皇帝的心思,若是哪一天太過想你,索歸順了朝廷,又要如何是好?”
姚蕓兒倚在他懷里,聽他這樣說起,臉龐便微微一紅,輕輕地道了句:“真的?”
袁崇武點了點頭:“真的。”
姚蕓兒聞言,忍不住抿一笑,將腦袋埋在他懷里,心里卻是溫溫的,兩人依偎良久,姚蕓兒卻驀然想起了父母,小臉上的神不免便黯然了起來,開口道:“相公,若是有個法子,能讓皇上真心封你做嶺南王,那該多好。”
袁崇武眸心一,向著姚蕓兒去,就見倚在自己口,那一張小臉清純而溫婉。他出手攬住的腰肢,深深吻了下去。
姚蕓兒摟住他的脖子,兩人溫存片刻,袁崇武便松開了的瓣,那呼吸卻已重起來,只得深吸了口氣,將那心猿意馬了下去。
姚蕓兒杏眼迷離,而清甜的瓣被男人吮得微微發腫,顯得越發艷,清麗秀致的五上,那嫣紅的一點,更是讓人難耐。
“相公……”姚蕓兒輕輕地喚著他,就著燭,男人的面孔英武剛毅,比起上次在京城相見時,卻清減了些,廓更深邃起來。
袁崇武竭力克制著,擔心子羸弱,聽開口喚自己,也只是了的子,啞聲道了句:“嗯?”
姚蕓兒出小手,上了他的臉龐,那一雙秋水般的眼瞳漾著的,全是心疼與憐惜,看了他許久,才輕聲細語地言了句:“你瘦了。”
袁崇武淡淡一笑:“吃不上你做的飯菜,自然會瘦了。”
姚蕓兒心頭一酸,小聲道:“那相公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做。”
袁崇武見姚蕓兒的剪水雙瞳正盈盈然地著自己,那是發自心的真,無論如何也作不了假,無論自己是清河村的那個屠戶袁武,還是如今的嶺南軍統帥袁崇武,都是那個小媳婦,那個一心只想讓自己吃好、穿好的小媳婦。
“蕓兒,”袁崇武間一,糙的大手將姚蕓兒的小臉捧在手心,他凝視了良久,方才低沉著嗓音,言了一句,“我袁崇武何德何能,這一輩子,竟會遇上你。”
姚蕓兒有些不解,然而不等開口,就見男人又俯下一舉攫取了的瓣,這一次不同于方才那般的小心輕,而是霸道的、狂熱的,他兒不給說話的機會,只將在下,而他的大手已探進了的衫里去,在那一片細膩如玉的上游移,他的大手上滿是繭子,在姚蕓兒凝脂般的子上劃過時,讓微微疼痛起來。
被他吻得不過氣,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衫是何時被他去的,悉的氣息早已將盡數籠罩,他將裹于下,竭盡所有,抵死纏綿。
天微亮。
姚蕓兒倚在袁崇武懷里,男人閉著眼睛,唯有大手仍舊攬在的腰際。經過方才那一場歡愉,姚蕓兒已是筋疲力盡,此時便如同貓兒一般,枕在男人的臂彎,連也不想。
不知過去了多久,姚蕓兒輕輕搖了搖男人的胳膊,聲喚他:“相公,你睡著了嗎?”
袁崇武睜開眼睛,大手為姚蕓兒將額角的鬢發捋好,溫聲道:“怎麼了?”
姚蕓兒垂下眸子,心口卻是酸酸涼涼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等天亮,我就要走了。”
袁崇武攬住的子,剛要開口,不料自己的卻被姚蕓兒的小手一把捂住。
“相公,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好不好?”
袁崇武眸心深邃,暗夜中顯得格外黑亮,他沒有說話,只將的小手握住,靜靜地聽說了下去。
“我留在相公邊,只會讓相公為難,還會拖累相公,等天亮后,相公就送我去我爹爹那里,好嗎?”
“蕓兒……”袁崇武剛喚出的名字,便被小娘子出聲打斷:“我會等你,我一直都會等你,等你打完了仗,你就去接我。”
姚蕓兒說到此,淚水已在眼睛里打轉,摟住袁崇武的脖頸,呢喃道:“相公,我知道你和我爹爹有深仇大恨,無論我怎樣求,你們都不會聽,可我還是希你和我爹爹能好好的,不要再打仗,如果有一天,你殺了我爹爹,或者我爹爹殺了你,那我……我也是活不了……”
袁崇武心頭一,將扣在懷里,姚蕓兒心頭酸楚,忍不住啜泣起來。
男人面深雋,一語不發地攬著的子,聽著在自己懷中飲泣,那一顆心便如同刀割,讓他眉心蹙起,直到姚蕓兒止住了哭泣,他為拭去淚珠,著小娘子梨花帶雨般的小臉,他終是言道:“我答應你,永不會有那一天,我不會讓你爹爹傷害到我,我也決計不會傷害你爹爹。”
姚蕓兒聞言,將小臉近男人的口,想起日后,遂是一片迷茫驚懼,倒是顯得眼下的相守更是彌足珍貴起來。不舍地出小手,環住袁崇武的頸,剛低下腦袋,淚珠又“吧嗒”一聲,落了下來。
天亮了。
袁崇武走出營帳時,就見李壯與孟余已率眾候在那里多時,待見到他出來,諸人皆躬行禮,口喚元帥。
“何事?”袁崇武開口。
“元帥,方才收到消息,凌家軍大軍已經駐扎在玉蚌口,與我嶺慕大軍對峙。”
袁崇武聞言,遂微微頷首,驀然,卻聽一道清朗的聲音自遠而來。
“聽聞嶺南軍擄來了凌肅之,慕天特來恭賀,不知袁將軍,可否將思公主借我慕家軍一用?”
話音剛落,便見一道矯健的影健步而來,在他后還跟著一位銀袍小將,正是慕七。
兩軍如今攜手敵,慕家軍軍營與嶺南軍軍營毗鄰,昨晚穆文斌嘩變,此事早已傳到慕家軍的耳里,而至于為何嘩變,慕家諸人也是一清二楚。
“慕將軍此言差矣,嶺南軍中并無思公主,將軍不知從何聽聞此事,純屬空來風,一派胡言。”
孟余拱了拱手,對著慕天言道。
慕天淡淡一笑,也不看他,徑自走到袁崇武面前,洪亮的聲音讓所有人都聽得真切:“袁將軍得了凌肅的兒,這等天大的好事,又何苦要藏著掖著,如今嶺慕大軍聯手,一道駐守池州,對抗朝廷,將軍既得了思公主,自是該將其出來,只要咱們將此縛于玉蚌口,凌肅自是不戰而降。有了此在手,遠勝于千軍萬馬,難道袁將軍是要獨占公主,不讓慕家軍知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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