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雅專注地刷洗手中的碗碟,輕聲道:“看到景天和思雅和好如初,我也高興的。這小姑娘很招人喜歡,相信以後我們能相得很好。”
“他們很快就要回海市了,我們又可以重新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宋浩天接過清洗幹淨的碗筷,抹幹淨然後放回櫃子裏。紐約的天氣越來越冷,可是屋裏開了暖氣,宋秋雅的臉頰紅撲撲的,伴有幾分自然流的。
“對了,師姐剛才發信息給我,說幫我們預約了明天早上的保健科醫生進行檢查。”宋秋雅終於把最後一隻盤子洗幹淨,遞給宋浩天然後幹淨雙手提醒說:“九點半,你可別睡過頭了。”
宋浩天懶洋洋地靠在櫥櫃上,心大好輕聲應答:“怎麽我覺得每次起不來的,總是你。”
“還不是因為你老是……折騰到三更半夜嗎?”宋秋雅沒好氣地說。
次日清晨,宋浩天開車把宋景天送到酒店以後,直接來到醫院進行檢查。婚前的檢查項無非就是哪幾項,不到一小時便順利結束了。
臨走的時候,宋秋雅在走廊上到了郭碧婷。剪了個短發,友好地打招呼說:“檢查結束了?應該下周就有結果了。”
“嗯。”宋秋雅激一笑說:“師姐,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不客氣。”郭碧婷溫和的目淡淡掃過宋浩天的臉,看過很多因為事故而毀容的年輕人,可是眼前這對夫婦,卻給人一種樂觀而積極的態度。對於皮灼傷的病人來說,康複之路是漫長而艱辛的,那種不斷接手和整形的煎熬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對了師姐,你什麽時候休假,我們約個時間再請你吃飯。”宋秋雅熱地邀請道。
“好!”郭碧婷爽快地應答,突然想到什麽,走到宋秋雅的旁拉住的胳膊小聲提醒說:“其實我尊重你們先要小孩子的決定,可是臉部修複的手越早安排越好,你們看著辦吧。”
宋秋雅微微一笑,輕聲應答說:“好,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慵懶而充實,宋秋雅逐漸習慣了紐約繁華而熱鬧的生活。自從宋景天陪秦思雅回國以後,夫妻倆每天早上都會到中央公園晨跑,然後手牽手與宋浩天到附近的超市購。
午飯過後,他們很喜歡坐在公寓的臺上曬太,看書或者一起看電影。那種在鬧市中尋得的一方寧靜,無疑是這些年來最難得的愜意生活。
宋浩天的也逐漸康複起來,在宋秋雅的心照料下,整個人胖了一圈。每次與葉靜雯視頻的時候,都到來自親生媽媽的調侃。
“有老婆的照顧果然不一樣,看到你的氣息越來越好,老媽也放心了。”
聽說宋景天已經把秦思雅帶回家,並且把兩人的婚事提上了計劃。也不清楚這小子是怎樣把未來嶽父搞掂的,反正雙方父母見麵以後,婚禮就訂在初春的時候。
好像,這兩小口一點也不介意著個大肚子辦婚禮。
兩人就像一對生活多年的夫妻,很多時候隻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底的想法。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況下進行著,很快就到了聖誕節,迎來了紐約的第一場大雪。
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洋溢著節日的氣氛,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宋浩天很喜歡泡兩杯熱巧克力來到臺上,一邊摟著心的人,一邊看劇,這個城市獨特的寧靜。
可是,宋秋雅這段時間的心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仔細回想起來,和宋浩天已經到了紐約快三個月了。自從決定先要寶寶再接治療以後,他們已經沒有采取任何的安全措施。可是直到如今,的肚子還是沒有靜。
扳指一數,宋秋雅的月事本應該前幾天就來。如今已經遲了三天,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我先上個洗手間。”宋秋雅慢悠悠地放下杯子,從宋浩天的懷裏離開,直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因為備孕的緣故,無論是排卵試紙還是驗孕棒都做足了存貨。可是每次當宋秋雅滿懷期待地等待結果的時候,都是空歡喜一場。
然而這一次,有種強烈的覺應該是懷上了,否則向來準時的月事不會延遲。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宋秋雅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驗孕棒心跳卻愈發強烈。這種覺得太煎熬了,急切想要知道結果,卻又害怕等來的結果不是自己期待看到的。
一分鍾……兩分鍾過去了,當宋秋雅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盯著驗孕棒上的橫杠,心底再次陷了穀底。
這次又沒懷上!
已經連續第三次空歡喜一場了,宋秋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失落。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從沒想過要個孩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宋秋雅想了想,才記起上次的檢查報告還沒到醫院取回來,心頭突然泛起了一苦。該不會,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想到這裏,宋秋雅的心就會變得恐慌而彷徨。即使心裏有再多的無奈和不願,可是經曆了短時間的焦慮以後,決定第二天到醫院看報告。
要甩掉粘人的宋浩天獨自一人到醫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從來到紐約以後,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好不容易編了一個跟郭碧婷世界相約逛街的借口,宋秋雅再三承諾會早點回家,才心打扮了一番然後攔截出租車趕到醫院。
因為郭碧婷正在手室裏,所以宋秋雅取過報告以後直接找到了保健科的醫生,打算諮詢關於這次報告的結果。對方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胖老頭,長著白花花的胡子,看起來臉容嚴肅。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專注地盯著手中的檢查報告,時而皺眉,時而拿起圓珠筆在報告上劃一下。
“醫生,請問檢查報告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宋秋雅被胖胡子醫生嚴肅的表嚇得心裏一驚一乍的,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是不是檢查報告發現我有什麽問題?很嚴重嗎?”
微微歎了一口氣,胖胡子醫生直接把檢查報告遞給宋秋雅,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解釋說:“婦人,你的檢查報告並沒有任何問題。而是你的先生,|子活率很低,自然孕的幾率也會比較低。”
心裏“咯噔”了一下,宋秋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連忙接過檢查報告,找到醫生加了下劃線的數據,心頓時變得沉起來。
宋秋雅已經記不起自己是如何走出醫生辦公室的,失魂落魄地攥著手中的報告,就像沒有了方向的蒼蠅,本找不到出路。
手袋裏響起了悉的鈴聲,緩了許久宋秋雅才反應過來,掏出一看發現是郭碧婷。
“喂……師姐……”
“小雅,我已經從手室裏出來了,你還沒離開醫院對吧?”郭碧婷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提醒說:“中午一起吃飯吧,我快要下班了,在醫院的停車場等你。”
“好。”宋秋雅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神不守舍地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西餐廳裏,郭碧婷似乎看出了宋秋雅的心事,關切地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看起來滿懷心事的樣子,是不是檢查報告有什麽問題……”
重重地點了點頭,宋秋雅勉強出一笑容反問道:“連你都看得出我心事重重嗎?這是我們的檢查報告,醫生說浩天……有點兒問題。”
接過報告,郭碧婷仔細地翻閱了一遍,繼而出無奈的笑容:“這個活率的比例,確實有點低。”
“為什麽會這樣,我們的向來很健康……我做夢也沒想到會變這樣……”宋秋雅說話已經變得語無倫次了,心底浮起了一夾雜浮躁的不安。
“造這種況的因素很多,尤其浩天之前接過治療,某些藥可能會對造不同程度的傷害。”郭碧婷作為宋秋雅的閨,也不打算瞞,直言不諱地說:“也許還會有先天的原因,這個暫時不好說。”
宋秋雅陷了沉默的當中,首先想到的不是關於孩子的事,而是宋浩天知道以後,一定會很難過。要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期待孩子的到來。
“這種況,能通過治療改善嗎?”宋秋雅沉默許久,才輕聲問道。
“作為朋友,我建議你們考慮做試管嬰兒。活率這麽低,其實保守治療的作用也不大。”郭碧婷勸說:“這件事,你還是回去跟浩天好好商量。我們醫院做試管嬰兒的經驗十分富,所以不用擔心。”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宋秋雅不知該如何跟宋浩天提及這件事。作為男人,遇到這種事都應該無法接吧?歎了口氣,唯有苦笑著附和道:“好,我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