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獵月與晏明嫿麵一變,忽然間,彷彿被無形的繩索縛住,再也無法彈。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無數冷飄忽的笑聲在四麵八方響起,整個曬場上,所有的人皮,全部活了過來!
數之不儘的森冷目,齊刷刷盯住了二人。
“嘻嘻……此地無主……嘻嘻嘻……便在你二人中擇一位新主……嘻……”
“姐妹們,此地新主,一定要像我們一樣,可以掛在繩索上!”
“此地新主,也一定要有一副如花似玉、吹彈可破的好皮囊!”
“此地新主,還一定要可以做好看的裳!”
“此地新主,更一定要染的足夠豔麗……”
“此地新主……”
人皮們七八舌的提著要求,很快,有人皮說道:“左邊的很好,有一副漂亮的好皮囊,剝下來之後,一定還是如花似玉、吹彈可破!”
“右邊的也很好!也有一副明豔的好皮囊,而且,一定可以掛在繩索上!”
“怎麼辦?該選誰?”
“既然兩副皮囊都不錯,那就看誰做的服好看吧!”
“對!誰做的服好看,誰便是此地之主!”
聽著聽著,厲獵月與晏明嫿心中不可抑製的滋生出無窮無儘的恨意。
這是發自肺腑對於所有生靈的憎恨與厭惡,一瞬間,們恨不得可以屠儘天地間所有的活,包括們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那人皮子掩輕笑,慘白的,宛如紙張,愈顯黝黑的眼眸,深沉瘮人:“那麼,二位可以開始做服了。”
話音才落,厲獵月與晏明嫿上的人皮立時開始掙紮,似乎下一刻便會離而出!
晏明嫿冷哼一聲,強下腦海之中不斷湧現的滔天恨意,運轉起墮仙傳授給的防法。
下一刻,手中絹傘之上驀然出現一片濃重的影,宛如墨滴清水,迅速瀰漫,將其與厲獵月一同籠罩。
與此同時,束縛二人的無形繩索,剎那消散。
恢複控製權,厲獵月冇有任何遲疑,“叮鈴鈴……”,腰間【渡劫鎮魂鈴】倏忽發出響,周風四起,瞬間浮現出重重疊疊的幽魂侍。
晏明嫿絹傘急速旋轉,原本紅白的輕花瓣,轉眼化作森然劍氣,夾雜著泠泠月華般的冰寒氣息,狂嘯著撲向眾多人皮。
※※※
茶樓。
窗外白霧翻湧,長廊景象晦暗。
莫澧蘭獨踞椅中,裴淩與傅玄序並肩而立,站在其不遠。
此刻,傅玄序正沉聲問道:“【末道傾仙】?敢問前輩,此威能如何?”
莫澧蘭語氣平淡道:“越是生機枯竭,威能越強。瀕死的剎那,可與仙比肩。”
“但你現在隻了四百年的壽元,此威能,隻比普通法略強。”
聞言,傅玄序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後,頓時覺得這是一門非常不錯的法!
眼下他們幽素墳,危機四伏。
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而這門法,無疑是個極為適合目前境的底牌!
不過,想到這門法乃是為裴淩要的,傅玄序頓時傳音道:“裴聖子,這門法如何?”
裴淩傳音回道:“可以。”
傅玄序微不可覺的點了點頭,爾後行禮道:“多謝莫前輩,便要這門法了。”
莫澧蘭冇有遲疑,心念一,掌心立時浮現一團【冥天之霧】,打傅玄序眉心。
黑霧冇眉心的剎那,傅玄序腦海之中,頓時多了一門晦的法。
這門法的所有法訣、法力運轉路線,瞬間瞭然於心,似乎已經修煉了許久一般。
來不及仔細悟這門【末道傾仙】的玄妙之,傅玄序接著又道:“莫前輩,晚輩現在隻要十年壽元,餘下皆可取走!”
這門法,壽元越,威能越強,他現在要靠這門法在幽素墳行走,壽元太多,反而影響實力。
而留十年壽元,便是他有把握,在十年之,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聞言,裴淩眉頭一皺,傅玄序隻留十年壽元,顯然是要跟他一同出去找人,但以對方現在的狀態……
心念轉之際,他忽然搖了搖頭。
傅玄序的份,既然已經做出決定,自己便是勸解了,對方也未必會聽。
而且,裴淩自己肯定是要先去找厲師姐與晏明嫿,在保證厲師姐與晏明嫿徹底安全之後,纔會考慮其它事。
而終葵越棘與寧無夜若是在這途中出了意外……
於是,裴淩什麼話都冇有說。
這個時候,莫澧蘭當即出手,朝傅玄序虛虛抓去。
頓時,一大團生機本源,被生生取,融整座茶樓。
這一次取的壽元太多,傅玄序的麵容,瞬間蒼老了十幾年,卻是從弱冠青年,轉眼變了中年的模樣。隻不過,他的氣息,衰落得更為厲害。
此刻去,原本的清靈活潑、純粹澎湃已經然無存,卻給人一種行將就木、死氣沉沉之。
傅玄序很快穩定住自己的氣息,立時便道:“有勞前輩,我等這就出發。”
說話間他看向裴淩,裴淩微微點頭,二人遂轉過,走出茶樓。
長廊中,莫澧蘭袍袖一拂,木門立時在二人後合攏。
整座茶樓的晦暗之迅速消弭,很快,便去與外界的樓閣冇有任何區彆。
莫澧蘭微闔雙目,開始煉化新得到的法則之力。
茶樓外,白霧瀰漫。
裴淩與傅玄序走了一段路,四麵八方皆已是濃稠如實質的霧氣,早已看不到茶樓的任何蹤跡。
傅玄序忽然取出一塊空白的玉簡,將【末道傾仙】錄其中。
“叮咚!檢測到外界陌生法,係統正在為您收錄……”
同一時間,裴淩耳畔傳來係統的提示音。
須臾,傅玄序將玉簡遞了過來,傳音道:“裴聖子,這是莫前輩給的【末道傾仙】。”
裴淩微微點頭,接過玉簡之後,傳音回道:“莫真仙剛纔說了,厲師姐與晏道友一起。我要先去找們兩個,把們都帶回茶樓之後,纔會去找其他兩位。”
“如若傅道友不放心,可以先去找你的兩位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