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川斜睨了他一眼，“你語文是育老師教的？理跟絕都分不清？”

“語文總是考倒數第一的人沒資格這麽說我。”鍾宇軒抬就要踹人，卻被賀寒川淡淡一句話打斷了，“這套服十二萬，友價，一腳兩千，踹完打到我卡上。忘我卡號不要，我讓我助理發你手機上。”

鍾宇軒閃電般的速度收回腳，“資本主義家的臉真是醜惡。”

賀寒川沒理他。

“不過說真的，江大小姐心思太多了，你還是堤防點好。”鍾宇軒慨，“有好幾次，我都掉進了挖的坑裏，但是吧，又沒法指責……總之一言難盡。”

賀寒川勾了勾角，“別拿你的低智商跟我比。”

“賀寒川，”鍾宇軒接著泡咖啡，“你不對我進行人攻擊是不是會死？”

賀寒川淡淡道：“不會死，就是有點難而已。”

“……”咖啡香味肆意蔓延，鍾宇軒吹口氣喝了一口，“這咖啡不錯，留在你這兒也是浪費，一會兒我帶走了。”

賀寒川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家裏還有幾罐，你要喜歡就都拿走。”

“喝完再拿也不遲。”鍾宇軒在他嫌棄的目中放下咖啡，好奇道：“兩年前向晚到底怎麽招惹你了，你打斷的、把送進監獄不夠，還要把留在夢會所？”

賀寒川眸閃爍了下，瞥他一眼，“想知道？”

鍾宇軒點頭，“有點好奇。”

“那就接著好奇吧。”賀寒川疊的雙互換了下位置，低頭扯了扯領帶，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

“……真是個狠心的男人。”鍾宇軒撈起茶幾上的金邊眼鏡，了，重新戴上，“寒川，做得差不多就得了，給人留條生路，對你和都好。”

賀寒川不知想到了什麽，輕嗤了一聲，“叔叔阿姨讓你替向晚求的？”

“算是吧。”鍾宇軒了眉心，無奈道：“還有我那個傻白甜徒弟，整天在我耳邊叨叨向晚怎麽可憐，後來知道我跟你是朋友後，死乞白賴地讓我幫求。”

賀寒川垂下眸子，從他背後灑進來，他有半側臉在影中，看不清神。

見此，鍾宇軒說道：“我隻是隨口一說，完我爸媽和徒弟代的任務，你怎麽做自便，我不幹預。就是——”

他拉長了語調，目落在賀寒川上，意味深長。

賀寒川，“嗯？”

“最近夢蘭跟我說了幾件有意思的事，是你和向晚的。”鍾宇軒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指，“寒川，當局者迷鍾宇軒清，我個人建議你做事不要太過，不然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賀寒川笑了笑，不以為然，“你也別當律師了，改當專家吧，去做傳銷，這口才也可以。”

“不聽兄弟言，吃虧在日後。”鍾宇軒砸吧了下，拎著咖啡晃了晃，朝著門口走去，“走了。”

門關上後，賀寒川微挑了下眉梢，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茶幾上輕敲了幾下。

後悔？

他活到現在從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

嘟——

手機震聲響起，是他媽打來的，讓他回去吃晚飯。他習慣地想要拒絕，但話到了邊，他又咽了下去，隻是嗯了一聲。

賀寒川開車回了賀家，把車鑰匙扔給傭人後，便去了餐廳。

賀家人不，除了他前些年因病去世外，他爺爺再加上他大伯、叔叔還有他家，上下二十多口人。兩個姑姑都嫁出去了，沒住在賀家。

不過除了逢年過節外，幾家都是各吃各的。老爺子偏叔叔一家，基本上都是在叔叔那邊吃飯，對他家和大伯家不算親熱，但也不算冷淡。

“坐吧。”趙瑜笑了笑，眼角細紋淺淺漾，卻不影響作為人的魅力，“張姨做了一桌子你吃的。”

賀寒川坐下，用巾了手，“爸還沒回來？”

“嗯，英國那邊的合作出了點問題，出差時間延長了一個月。”趙瑜垂下眸子，神略有些落寞。

賀寒川輕嗤了一聲，放下巾，“是合作出了點問題，需要多待一個月，還是人出了點問題，需要多待一個月？”

趙瑜歎了口氣，無奈說道：“你怎麽連塊遮布都不給媽媽留一下，這樣讓我很沒麵子。”

“算算時間，那個人該生了。”賀寒川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沒嚐出什麽味道。

“嗯，差不多。”趙瑜優雅地吃了一口，“就是不知道這個，他能稀罕多久。”

話音落，兩人靜靜吃飯，半晌無話。

“這幾天小林又找我了，大致意思是阿峰已經訂婚了，也不知道清然這個當妹妹的什麽時候能家。”趙瑜晚飯胃口小，隻吃幾口便放下了餐。

賀寒川嚨滾了下，咽下口中的食，拿紙巾了本看不出油漬的角，“江家的人還真是片刻都不消停。”

“那你有什麽打算？”趙瑜笑問道。

賀寒川靠在椅背上，“您不是不中意清然？”

“可江家兩年前就把清然為你傷的消息散出去了，還讓暗示兩家將會聯姻。”

“如果你不娶，江家人運作一下，把你因為嫌棄清然傷到而毀掉婚約的事放出去，賀氏集團價難免出現波。損失幾個億是最好的結果，蒸發十幾二十幾個億也實屬正常。”

“往小的說，不過損失點錢而已，賀家還不至於把這點錢放在心上，但往大了說，老爺子已經八十多歲了。”

“他本來就偏心你叔叔他們，要是你再因為一些無關要的事讓公司蒙損失，恐怕早已寫好的囑還會有些改。”趙瑜說道。

聽此，賀寒川眸晦暗不明，“您覺得結婚隻是件無關要的事？”

“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那就是一件無關要的事。”趙瑜讓張姨給盛了碗湯，小口小口喝著。

賀寒川手指落在餐桌上，無意識敲著。

將他的反應收在眼底，趙瑜輕笑一聲，“不說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有喜歡的人？”

“您不用試探我了，要是我喜歡向晚，兩年前就會跟訂婚。”賀寒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