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眸淡然的看著我,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卻看得我力山大。
在心中徒自嘆了口氣,有些話,我怕我不說,以后都沒有勇氣說了,“其實,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雖然這個婚是你當初拜托我配合演的,但你不必覺得愧對我或者怎樣而讓我們之間繼續下去。終有一天,我們還是要離的不是嗎?”
在今天之前,我是舍不得和他離婚的,可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一直捆綁著他的自由,更不希我哥再為我傷。
即使我臉上故作平靜,心中宛如刀割。所有的疼痛我來承就好,我不想他們在因這場沒有意義的婚姻傷。也不想……再讓我哥失了。
所以就長痛不如短痛吧,即使這份痛苦積累了十幾年。
他目看向茶幾上的茶杯,沉默良久才淡淡的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話我聽了其實是有點高興的,但我不能再放任自己任了,必須今天就給自己一個“痛”快,“難道你還想下次跟一起吃個便飯的時候,再被我哥撞見跟你打一架嗎?”
其實我一直鬧不懂,明明齊婧都知道了我和他的關系,卻還能跟秦江灝保持著好關系,難道他們都不會覺得不妥嗎?
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齊婧都找我鬧了好幾次了,秦江灝這邊卻沒有一點靜,難道他都不知道齊婧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是說,他其實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太可怕了……
他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后拿了茶幾上的鑰匙往外走,冷冷淡淡的只丟下一句,“我有事,以后再說。”聲音聽起來有一不悅。
我看著他快速出了門,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心里的疼痛誰人可知?
在別人眼里或許我是犯賤一樣的,可又有誰明白秦江灝之于我已是一種習慣的如左膀右臂般不可割舍的存在?
十幾年的時間,足夠我他得徹底,可是這份卻要一直藏著,不能讓他發覺,不能讓他知曉,無法對他言說。
因為我深知他不我。
秦江灝自那天說有事離開后,已經三天沒有回家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過這很正常,因為他去哪里從來都不用跟我匯報。
只是我這兩天積累起的勇氣,想對他說的很多話,都在這樣的等待中消磨殆盡。我又開始搖擺不定,舍不得離婚了。
我怕他真的會娶齊婧進門,怕以后與他形同陌路,怕他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怕他每次回到這偌大的家里沒有人給他做飯,怕他一個人孤獨,怕他……在想起他媽媽時難過的時候,沒有人陪在他邊。
這些或許齊婧都能代替我做到,而且有可能做得更好,可是,我不愿意。
秦江灝從小到大的悲傷,脆弱,痛苦,頹廢,不堪以及眼淚,從來都只在我一個人的面前出過,我不想讓別人也看到他的這些。
從六歲開始起我就一直陪伴在他邊,用了十八年的時間賠上我的整個青春,才換來與他如今的朝夕相,齊婧不過是在高中和他相了兩年,大學后就出了國,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有什麼資格陪在他的邊?
我不甘,更不服。
人人都說真正一個人就是他幸福自己也幸福,可若他的那份幸福不是自己給予他的,那麼,自己真的也會跟著幸福嗎?
至我沒有那麼大度,我給不了他幸福,但我會陪著他,對他好,為他分擔他的痛苦脆弱與悲傷。
人,又不是以幸福而生存的。
被子早已掉到了床下,可是我懶得撿,依舊保持著坐在床上,腦袋靠在膝蓋上的作,靜靜等待天明。這兩天都有點失眠,總是在半夜驚醒然后再睡不著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過玻璃再找到窗簾間的隙照進來的時候,我才了腦袋,盯著那縷看了幾秒,然后下床穿了鞋,打開了房間里的燈,開始收拾服。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我媽我和秦江灝今天或者明天必須趕回去,大家一起過年,不然到了年三十,路上肯定會很堵,怕我們來不及趕回去,錯過了一起吃飯的時間。
我都等了三天了,他都沒有回來,怕是過年之前都不會回來了吧?畢竟今年齊婧回來了,他應該會和一起過年的。
拉著行李出了門,迎面而來的冷風刮得我臉龐深痛,也刮得心里寒涼無比。
C市下雪的機率很小,今年我就沒看到過雪,所以才沒有快過年了的覺,要不是我老媽打電話過來通知我,我都不知道后天就過年了。
這日子也是過得渾噩。
打了出租車準備直接去車站買票,路上卻突然看到消失了三天了的秦江灝的車子,我趕讓司機師傅掉頭追他,然后一邊給他打電話。
沒響幾下就接了起來,他依然還是很冷淡問了句,“有什麼事?”
“你停車我在你后面!”
“這邊不能停車。”
然后又跟著他的車回了家,付車錢的時候,我不好意思的,這折騰了半天,卻又折返了回來。
司機師傅也無語,不過也不好說什麼。
看到秦江灝下了車,我趕拉著行李箱跑過去。行李箱車的聲音在空曠的道路上異常的清晰刺耳。
他看到我拉著個行李箱,皺了眉問我,“你拉著行李箱做什麼?”
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跟他說:“后天就過年了我媽讓我們回去一起過年。”
他怔了怔,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那麼快都過年了?”
我聽到了,趕道:“我們馬上就去車站買票吧,晚點可能沒票了。”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們走吧,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你的服我也帶了。”
我承認我有點心急,希他馬上就跟我走。他那麼忙,我怕他一轉頭就有人打電話把他走了,更怕他會不去。
他唯一的親人已經不在了,我希沒有他媽媽陪伴的第一年,他是和我一起過的年。況且往年他媽媽還在的時候,每年過年他們也是和我家一起過的年,和別人一起過年的話,他肯定會很不習慣的。
“不用買票。”他說。
我垂了垂眼,“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他說:“公司那邊我還沒有安排好,明天再回去。”
我繃的心一下就松了下來,然后反應過來什麼,驚奇的看著他問,“唉?你還沒給你們公司的人放假嗎?”
他抬手了眉心,很是疲憊的樣子,“忘了。”
忘了?是忘了過年時間了,還是忘了要給他們放假?
這都二十八了啊!他是怎麼當的老板?
算了,這些都跟我無關,我不管了,“那我在網上訂票,訂幾點的比較好?明天中午的可以嗎?”我說的是我們回A市的票。
“不用。”
“……”還是不會跟我回去嗎?
“我直接開車去。”
“……”我偏頭看向他后面的車,那麼大一坨在這兒擺著,我怎麼就忽略了它的存在?上次我們一起回去的時候,他不是也自己開的車嗎?看我這死記,真的是被急暈了。
他將車開進車庫里去停,我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等他。
他過來掏出鑰匙開了門,然后走了進去,我拖著行李箱跟在后頭,“我只給你帶了三套服,牙杯牙刷剃須刀,還有……”皮薄的我臉紅了紅,“還有兩條新,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帶的?”
他還真的沉思的想了想,然后一臉正經的道:“多帶兩條。”
“……”然后我紅著臉,上樓去翻他的柜。
晚點的時候他跟他同事打電話,我約知道他好像是在讓他們安排給員工發什麼年終獎禮等,并安排年假。
我本來以為他明天才會過去安排的,沒想到他今天就安排了。
他打完了電話,我又等了半小時,見他終于不再用手機了,然后朝他過去手說:“能不能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手機好卡。”
他也不問我用來干嘛,直接就遞給了我。
我拿著他手機開始下載手游,下載好后就拿著坐在他對面開始玩了起來。他無奈的看我一眼,也沒說什麼。
玩了會兒,看時間不早了,然后我準備上樓睡覺,到了樓上,我又突然想起來件事來,然后看向還在樓下的他問,“我們明天幾點鐘走?”
秦江灝抬起頭看看我,“十點。”
“那我調好九點起的鬧鐘。”說完我將他的手機放在護欄上,然后從兜里搜出自己的手機開始設置鬧鐘。
設置完后,我轉準備回房間睡覺,卻忘了放在護欄上的秦江灝的手機。因為準備將自己的手機再次放進兜里,所以手臂彎曲抬高,轉時手肘便“不小心”到護欄上的手機。
只聽“啪”的一聲,我反應過來跑下樓去撿的時候,他手機屏幕已經碎了一朵花樣。
我拿著他的手機尸,主走過去給他認錯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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