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阮放下杯子,才發覺白決明一直在看著自己。蘇阮直視著他的雙眼,說道:“這件事不必再提。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著,如何扳倒王,而不是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隻要是你的事,在我這裏都是大事、白決明在心裏默默地說道,但他沒有勇氣說出口。這一切都被阿月渾子看在眼裏,愈發的確信白決明對蘇阮有不一樣的。
但是阿月渾子並沒有挑破,在眼裏,大皇子和蘇阮是注定的一對,即使現在有諸多誤會和磨難,但他們命裏注定就是要在一起。
“對了,給郎徐豪的東西,落實了嗎?”白決明轉移了話題,淡聲問道。
蘇阮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懊惱的一拍額頭:“瞧瞧我這記,忘了和穆宇宸說了,回來也有小半個月了,但是顧著自己的事了。”
白決明無奈道:“我就知道。若是你記得,早就找人送東西過去了。何至於拖到現在。”
阿月渾子不明就裏:“什麽東西?”
“思明州有個書院,從前都是朝廷撥錢的,現在不知道是朝廷不願意給還是那邊的員私吞了,沒有銀餉可以支撐。我就順勢收為己用,答應給他們撥銀子過去。”蘇阮苦惱道,“說好一月為期,現在我忘得一幹二淨,得虧決明提醒,要不饒早就拋在腦後了。”
阿月渾子道:“這倒是好事,再說了現在還不晚,快馬加鞭過去也是來得及的。”
“但是有一點我們要注意。當初見周平是郎徐豪引見,而今周平早就知道我有問題,郎徐豪與我沒有聯係還好糊弄的過去,但是我若送了銀子去被周平發現,想來郎徐豪會有危險。”蘇阮憂心道。
阿月渾子想了想,試探著問蘇阮:“要不然,我們找殿下問問,共同商議此事?”
白決明十分敏,他當即就發現蘇阮和大皇子好像有什麽不一樣關係,心中立馬就有一點堵得慌,卻沒有說出口,麵自然:“是啊,可以找大皇子商量一下。”
幾人雖然喝著酒,說是要請穆宇宸,第二日便請了過來。
穆宇宸好像沒事人一般的欣然赴約。阿月渾子有意再給蘇阮和穆宇宸兩人搭橋,專門擺了一桌酒席,把酒館店小二送來的玫瑰醉擺上了桌子。
蘇阮見了頭疼無比:“阿月,昨兒喝過了今天還喝啊?”
“嗨,這有什麽的?這酒又喝不醉。再說了,據說這可是西域的釀酒法,你不得嚐個鮮啊?”阿月渾子笑著道,拿來一個酒杯斟了一杯,一見杯中,竟然是鮮亮的玫紅。
蘇阮看著這有點犯怵,遲疑著道:“阿月,這個酒能喝嗎?怎麽是這個?”
“當然可以!這你就外行了吧?”阿月渾子笑的燦爛,“都說了是從西域傳來的釀酒法。那個小二也掰扯不清楚,但我想啊,應該是用葡萄釀的,我們西域有種葡萄就玫瑰醉,可以用來釀酒,釀出來自然就是這個了啊。”
蘇阮失笑:“葡萄果酒就是葡萄果酒,什麽玫瑰醉?怪矯的。”
“古有波斯古國,取藤蔓上紅果,依古法炮製,封於壇中。置涼,三十日取出,即可飲用。埋於地下,時日越長,則味越醇。”白決明這時走到兩人邊,看著那壇“玫瑰醉”,笑著說道。
阿月渾子又倒了一杯遞給白決明:“白公子真是的博覽群書,無所不知啊。”
白決明笑著正要說話,就聽門口的侍恭敬的道:“殿下。”
他的笑容凝滯了一瞬,還是轉過去看向門口,就見穆宇宸一玄,款步走了進來。
白決明不痕跡的上下打量了穆宇宸一番。他之前做夢都想見到的人現在看到以後卻有一點淡淡的敵意,一想到這個人有可能和蘇阮有不同尋常的關係他就憋悶不已。
他不明白這算是什麽,在他自己的人生裏,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覺。
穆宇宸自然能到這個白年的敵意,皺眉看去,卻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便沒有說話。
蘇阮倒是坦然,上前介紹道:“殿下,這位是白家的孤,白決明。”
“白家?”穆宇宸的劍眉微挑,出一個驚訝的神:“難道是那個神醫世家?”
幾人落了座,蘇阮正好被穆宇宸和白決明夾在中間,場麵一度有些尷尬,蘇阮倒是不曾覺得。反觀白決明和穆宇宸,兩個人都是男人,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對方心裏在想什麽。一旁的阿月渾子突然就有些後悔擺了這麽一桌。
“就是那個神醫白家。我小的時候也總聽福伯說起呢。”阿月渾子認命了,努力活躍著氣氛,朗聲笑道。
蘇阮疑地看了一眼,總覺得今天阿月渾子有些怪怪的,卻說不上是哪裏怪。
穆宇宸收回一直打量白決明的目,深深的看了蘇阮一眼,眼神就不再挪開了:“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蘇阮躲避著他的目,微微偏過了頭:“沒什麽事。昨兒忘跟你說了而已。你可知道思明州的思明書院?”
穆宇宸眉頭微蹙,思考了半晌方道:“可是一個姓郎的在做院首?”
“正是,”蘇阮點點頭,“思明書院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銀子支撐,郎徐豪是你的幕僚,又曾在思明州幫助我見到周平,取到了證據,我許諾他撥款救回思明書院。我想來,此事還是要你同意。”
穆宇宸怔了一會,看不出在想什麽:“怎麽回事?我記得思明書院一向是由朝撥款修繕和學子開銷,怎麽會支撐不下去呢?”
“許是因為當地員貪汙,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一分錢了。現在苦苦撐著,都是郎徐豪在自掏腰包。可書院那麽大個地方,靠他一人是萬萬不夠的。”蘇阮肅聲說道,“所以,想請殿下撥款,好歹讓學子們有學可上。”
說著蘇阮又低了聲音:“郎徐豪是個文人,若殿下能幫他,他和他的思明書院的學子,就都等於是殿下的人了。”
穆宇宸自然是沒有什麽不願意的,何況他最相信蘇阮了,當即就道:“這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從千金樓出銀子就是了。”說著認真的看向蘇阮,“你做主就好。”
蘇阮置若未聞:“但現在還有一事需要大殿下協助。”
穆宇宸疑:“還有什麽問題?”
“之前我為了見到周平,是由郎徐豪引見,現在我已經在周平那裏暴了份,現在我們明目張膽的送去銀錢,無異於是給郎先生招來禍端。所以,未免這樣的悲劇發生,還是需要殿下想點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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