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老淚縱橫,這無異於要他的命!他給蘇阮磕頭道:“主子,我知錯啊,您別把我趕出去,我若出去就是沒了活路死路一條啊!”
常山知道有意肅清千金樓,未免這樣的事再發生,向門外道:“來人,給陳掌櫃取了銀子,送他回家!”
陳掌櫃被帶走後,蘇阮這才鬆了一口氣,麵上也出微微的笑容:“諸位,今日我這樣做,並不是殺儆猴,我剛才看了賬麵,略有不妥之但數目並不龐大。我知道偌大一個千金樓,賬目略有偏差亦可以理解,隻是別壞了分寸。以後我會不定期查賬,就辛苦各位賬房,也請風掌櫃,”說著,看向風化硝,“任人唯親,可並不是什麽好事。”
這話說得風化硝一個哆嗦。蘇阮未必說他真的是任人唯親,可他的確是更信任老賬房一些以至於這兩年都沒怎麽過問賬目,都是年底吩咐老陳帶著眾人一清給他大致過目就是。
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醜事!
風化硝愧疚道:“是屬下辦事不力,都是屬下的錯,懇請主子責罰。”
蘇阮並無意懲罰他,隻是提醒提醒風化硝,便道:“風掌櫃不必這樣。這一次也是陳賬房咎由自取,你以後多加看管,嚴查就是。”
剩下的六位賬房一個個噤若寒蟬,蘇阮看到心中滿意,笑道:“各位不必如此張,你們不犯錯,我保證千金樓如同你們先主掌管時一樣,絕不會變。”
了解了這事,已經快到正午,風化硝留蘇阮用過午飯再走,蘇阮婉拒道:“改日吧。今日想必京墨樓還在等著,我趕過去,越晚天也越冷了。風掌櫃趕進去吧,別凍著了。”
蘇阮上了車,憋了許久的清瑤才敢說話:“小姐,你方才真的好厲害,奴婢都快不認識小姐了。”
蘇阮失笑:“這是什麽意思?我剛剛很嚇人嗎?”
清瑤忙搖頭:“不是的小姐,奴婢是說小姐很厲害!就是···就是···”清瑤冥思苦想許久,才道:“就是很霸氣!”
蘇阮被逗得笑得合不攏:“哎喲··清瑤呀,你還真是我的開心果。”
主仆兩人小腦著,連迎風趕車的常山都忍不住勾起了角。
到了京墨坊,清瑤才掀起簾子立馬又放下了,蘇阮瞧鬧了個紅臉,故意問道:“這是怎麽了清瑤?怎麽不下去,看到什麽了?”
清瑤紅著張小臉,囁嚅道:“小姐我們怎麽來這呀?”
蘇阮笑道:“怎麽你知道這地方是幹什麽的?”清瑤猛地點頭:“當然!奴婢以前隨娘親出門就經常看到,娘親也說這地方不幹淨······”
蘇阮無奈得道:“可是我現在就要去這一間查賬呀。”
清瑤抬頭,眼神複雜的看向:“小姐,您真的是,,真的是太厲害了。”
蘇阮無言,笑道:“走吧,帶你見識見識。”
果然不用等三人敲門,就被兩個小廝打開了,恭敬地朝蘇阮行跪拜禮:“見過主子。”
蘇阮道:“起來吧。你們南掌櫃呢?”
小廝引著往裏走:“南掌櫃正和人喝茶呢。”
就知道這個南星不會恭敬地到門口迎他,蘇阮也不在意,心想人的脾氣大多都古怪點:“和誰喝茶呢?”
“掌櫃說您進去就知道了。”那小廝將蘇阮帶到二樓一個房間門口就退下了。後的清瑤和常山也跟著,蘇阮想了想囑咐道:“常山帶清瑤去吃點東西吧,別著我家清瑤了。”
常山領命去了,清瑤有些不不願的:“小姐不吃點嗎?”蘇阮笑道:“我就不了,晚些回去再說。”
清瑤又道:“可小姐一天沒吃了,奴婢怕···”
蘇阮故意不耐煩揮了揮手:“你這丫鬟話真多,讓你去就快去。”
常山很有眼力見的對著清瑤道:“走吧,清瑤姑娘。”
清瑤對這個常山不知道怎麽是有一些懼怕的,可能是因為常山老板著張臉的緣故。常山這麽一說,清瑤也隻敢道:“那奴婢等著小姐。”
清瑤走了,蘇阮這才推門進去。
不出所料,穆宇宸和南星相對坐著品茶下棋。聽到推門聲,穆宇宸笑著轉頭道:“蘇姑娘來啦?”
南星也起似模似樣的行禮:“見過蘇主子。”
蘇阮忍不住翻出了白眼:“南掌櫃不想見禮就別見,何必裝模作樣?”
南星大呼冤枉:“蘇主子明鑒!屬下心裏可沒這個意思!”
蘇阮走過去跪坐到一邊,麵無表的看向南星:“我昨日說的什麽?賬本呢?”
南星喚了一聲:“綠饒!”
話音剛落一個綠子麵帶笑容的進來,手裏捧著賬本,妖妖嬈嬈的遞給了南星,蘇阮瞧著不斷的朝南星暗放秋波,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綠饒出去後,南星似是鬆了一口氣,將最上麵一本遞給蘇阮:“請主子過目。”
蘇阮接過大致翻看了一遍,又遞還給他,依舊神冷漠:“南掌櫃聰慧,做的賬自然滴水不,沒什麽好查的。”
南星失笑:“左不過就是姑娘的服脂錢,我做什麽假?”
蘇阮緩和了神:“閭院向來為府‘關照’的重點,就算是變不出什麽花樣,也要萬分小心。”
穆宇宸聽二人有來有回的,角噙著笑意:“看來你們二人在一倒也有趣些。”說著又轉向蘇阮:“你置了一個賬房?”
蘇阮挑眉:“你消息可真夠快的,不到兩個時辰。”
穆宇宸不好意思的了鼻子:“哈哈,還好還好。隻是我還不清楚,你為何隻是逐他出千金樓。”
“怎麽,大皇子殿下的意思是讓我殺了他替你泄憤?”蘇阮笑道,“沒想到還是你狠。”
穆宇宸想了想還是沒再說什麽,隻道:“你做得對,但也不對。”
南星正好遞給蘇阮一杯茶,蘇阮笑道:“趕盡何必殺絕?再說了,誰知道這陳賬房有沒有用呢?”
穆宇宸聞言來了興致:“哦?怎麽說?”
蘇阮擺擺手:“還早呢,留他一命,不僅留著,還要讓他過得好吃得好。而且讓千金樓上上下下的人以他為誡。讓盛京的各大商鋪知道這個人為何被千金樓趕出來,那時他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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